第35章 (520番外)积玉聚雪篇
凡间有言:五月二十乃是情缘日,意为“我爱你”。
然,今日的云府却是空荡荡的。
许是那两人认定“七夕”才是正统情人节的原因,今日依然在坚持上岗在凡间缉拿厉鬼。
而那许孤央却是个要过节的,甚至还同江积玉告了三天假,美名其曰“一日520,一日521,一日要休息”。
他们两个老夫老妻的不过此节,但也总不好拦着人家要过,便批准了此假。
只见许孤央当即化风狂奔离去,怕是要搅得独苏城的枫叶全全落光。
而雀都人烟稀少,尚有众多老仙坐镇,自然是用不着他们操心。于是,最令人操心的便是那沙城了。
那沙城坐落于凡间荒漠中,却人来人往,但往来的多是各种沙匪镖贼。自然而然的,沙城也就厉鬼无数。
云念觉得自己应当有人身自由,又或者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暴打厉鬼,便无比强硬地要求道:“今天我要自己打!你拦着我,我们就分床睡!”
都那把“分床”拿出来了,那江积玉就算是不想应也得应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今日需捕的那只厉鬼较为狡猾,你且多留意些。”
云念鼓足了信心前去,手鼓铃轻轻摇曳便化出了一道巨大的结界,将那只厉鬼团团困住。
“闭云。”鼓铃便化为了折扇被她擒在手中。
她执扇挥去,那扇边便利如刀锋,空中只留道道白光残影。
这厉鬼确实如江积玉所言一般狡猾,他身无长物,唯“跑路”这一技之长。
他本想着今日那天上仙君怎么着也会休个假,于是“狡兔”便从窝里头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他们还拖家带口的一起工作奋斗!
当真是气煞我也,厉鬼一边躲着利扇,一边怒道:“不会有人五二零还在工作吧?”
“不会有人五二零还在工作吧?”
“不会有人五二零还在工作吧?”
“……”
他声音较大在这结界里头回响着,云念听着这回音有些郁闷,毕竟实在是有点吵。
厉鬼见她被这般影响动作稍慢了些,便又开口干扰道:“今天不会没人送你花吧?”
“那可太惨了,怎么说今天也是个情缘节,不会没人陪你过吧?”
“不会没人陪你过吧?”
“不会没人陪你过吧?”
“……”
有些话说多了就会惹人烦,而烦多了就会惹人厌,厌了就会惹人怒。
云念听着这不断回响的噪音额角直抽,似是有些恼了,手上挥出的折扇是愈发地凌厉极速。
厉鬼当她是被戳中了心事,当即道:“哎,小娘子真是可怜,好端端的节日你不过却来抓我,是不是看上我了?想我来陪你过节?”
“胡说什么呢!”云念怒道,“你一个厉鬼,抓你还得挑日子吗?!”
“是不该挑日子,可怎么说也不得是今天啊。”厉鬼上蹿下跳的躲着道,“小娘子难道没有心上人?”
“有啊。”
“他心悦你不?”
这话的答案那不就是显而易见吗?云念点点头,“喜欢啊。”
厉鬼当即一个“哎呦”,“他肯定不喜欢你,喜欢你怎么今天还拉着你工作?”
“那是因为今天不是七夕!”云念生气了,对他这种挑拨离间的行为表示鄙夷,扇尖把他身上的鬼气直削,像极了凡间的御厨在做刀削面一般。
厉鬼的鬼气就相当于一层皮肉,他被削得疼痛难忍,哭叫连天,“一定要七夕才能给你浪漫惊喜吗?不就是懒得费心思哄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给他找那么多借口,我呸!活该你被他骗!”
云念被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彻底怒了,宛若火山喷发一般,“你竟然诋毁夫子!”
只见铃鼓声响起,整个结界里都回响着让厉鬼痛苦不堪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悦耳,对厉鬼来说却是个大杀器,登时让他有种坠入地狱之感。
但他当鬼多年被人唤做“狡兔”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心觉不妙便瞬时发挥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狡兔三窟”,刹时化为土拨鼠挖了个洞逃离开,迅捷之快连着铃声也没跟上。
云念揣着鼓铃冲天的怒气发泄出来,结果人却跑了,那怒气无处可泄便化为了委屈,直让她眼眶湿溜溜地发红。
第一次“出师”,就“未捷身先死”让那厉鬼把心态给搞崩了,她只觉无颜见那“江东父老”,丧丧着一张脸一脚深一脚浅地游荡在沙漠上。
远远看去,倒像一只没抓到老鼠的颓丧小猫咪。
江积玉见云念许久未归便寻了出去。
云念没了爱魄便不会似之前那般耍着点小心思,自己干不过人家就气的牙痒痒直喊江积玉来收拾烂摊子。
她这般受屈又不会搬救兵的样子,也是让江积玉不放心直把她绑在身边的原因。
等他寻到人了,果不其然,如料想一般她正焉巴巴地把自己埋在沙子里。
江积玉把她挖了出来,看那一身的细沙和乱糟糟的头发,轻笑一声,柔声道:“回家吧。”
“嗯。”云念装作无事发生地跟他回了云府。
“热水备好了。”江积玉把她顶上的钗环扒下,青丝在他手中缱绻轻绕着,“可是被那厉鬼打到了?”
云念摇摇头,“没有。”
她不想说,江积玉也不急着逼她。
那顶上头皮里头夹着细沙,也不知道她痒不痒,本想着先给她洗发,又见她转个身,衣袖里头就甩了一把砾出来。
到底是她在雾隅埋雪里头久了,这会一身沙子她也不觉得难忍。
那这问题倒是来了,得先替她把头给洗了,还是让她先把身子洗净了?
江积玉轻蹭了蹭她的唇角,道:“夫人是头比较痒还是身子比较痒?”
云念茫然道:“都不痒,我之前被雾隅的雪埋习惯了,这些都不碍事。”
随后她低头见到了一地抖落的沙砾,又改口道:“都挺痒的,我自己打理干净。”
江积玉颔首随她去了,给她掏出一套新裳置在衣架上,又随在她身后进了澡房。
云念彼时已褪去了外衫,一身白里衣,衣角各处都沾着水渍,连带着发尾也湿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搭在身后。
她转头愣了一下,“夫子,我要沐浴了。”
“我帮你洗发。”江积玉谦和道,“你一个人又是洗身又是绞发忙得过来?”
云念脑海中又响起了厉鬼那句“不还没人陪你过吧”,谁说没人陪她过!
她这刚缓过来的思绪,又被这一句恼了。
一想到那逃出去的厉鬼,又忍不住觉得自己实属拖累人,连带着江积玉的话都没回,沮丧地跟他对站着。
江积玉看她萎靡不振的,轻手给她梳洗着头问道:“今日愿荀仙君书信过来,让你去阳禾启蛰城看烟火,想不想去?”
云念白里衣未脱便入了澡盆里面坐着,轻轻阖眼由着江积玉搓着她的发,犹豫了一会,“我不想去……”
这要是平日,那她是最喜往阳禾启蛰跑的,毕竟那里有唐青衍和张团儿。
现在有人陪还有烟火看,她都不想去了,想来今日被那厉鬼气得不轻。
“那便不去,用完晚膳后我陪你去消食。”江积玉同她绵言道。
待给她洗净了头,那身上的沙砾也从她身上落下来积沉在了盆底。
云念一起身,那白色的线便轻轻描绘出她细嫩的腰肢,珠水静坐于锁骨窝中又顺势滑于深处,这白里衣穿了倒跟没穿一样。
江积玉笑了一声,把她搂了出来,她浑身湿透将他的衣袍也染了一身湿。
云念先行一步,施法给自己换了水,从他身上挣下来,眼观鼻鼻观心道:“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好。”
“夫人是好了,”江积玉摆摆身上水露,“可我这濡湿的一身可怎么办呢?”
云念见着他现在确实跟着自己一样湿得不行,便道:“那夫子先洗。”
江积玉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摩挲,弯眼道:“夫人都这般了,可别着了凉,当心得了温病。”
“那你、那你……”云念支支吾吾却的没说出个所以来。
“那我什么?”江积玉随手给她解开了那湿透的里衣,刹时绰约尽现,他附耳低语道,“夫人别着凉了。”
唇瓣轻描她的耳廓,惹得她一个激灵,浑身发颤,腿脚一抖没站稳就给摔进了盆里。
江积玉笑如玉珠走盘,倒没让她砸进盆底里去。
倒是他自己被这一大片溅起的水珠弄得是真湿透了,连带身后别着鬓发的玉佩也盈着不少点点光珠,“夫人总是不禁吓。”
云念此时正紧拽着他的衣襟,若不拽住她就又得摔进澡盆里了。
她抽了抽将哭的泪,气急败坏地转手搂住他的腰,往后摩挲着把他腰带给解了。
她也是很硬气的!
她抬眼见着江积玉一副错愕的神色,沾沾自喜地把那话还给了他,“夫子总是不禁吓!”
“夫人仙姿玉色,又扒了我的衣裳,想来我想不懂也得懂了。”江积玉神色不明,语气有些慢悠悠地道。
云念一愣,低头只见自己的白里衣早早地被褪光了,玉山绵延坠樱,长肢纤足弄巧紧贴着他滚烫的腿根,手上那紧拽的月白衣襟已经被她扒落了不少,露出一片瓷白有力的膛。
她顿时无地自容,灰溜溜地钻进了澡盆里遮住自己的身形。
江积玉看着她若有所思,“原来夫人最近是想玩这般吗?想来是我知识贫瘠了,平日里没伺候好夫人是我的错。”
他低身流连软唇,灼热的呼吸交缠一块,齿舌轻咬她的耳垂,喉结滚落,嘶声道:“如此,现下我同夫人取经。”
云念被侵入的连连后退,但一个澡盆里头地方也就那么大,退也退不到哪去,便只好趁着缝隙软绵绵开口道:“夫子,你衣裳湿了。”
本想着让他出去换衣裳,没想到这人随手把她捞了出来,整个人便箍紧在了他身上,她心潮起伏跌宕不羁,声声轻喘倒是媚人的紧。
江积玉眉梢带欲,随手将“羊皮”褪下片刻,“夫人胆子就这么点大吗?只是敢卸个腰带?”
云念轻轻咬唇,那霸道的指尖此刻正顺着尾椎骨流连直上惹得一阵颤栗。
她羞着一张脸,晃晃荡荡地给江积玉脱下了一件外衫,又听他道:“是我疏忽了,今日是我伺候夫人,哪里是夫人伺候我?”
云念当即反应过来,这人就是诚心捉弄人的!
但此刻已来不及懊悔,抬眸便被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夺走了全部思绪。
“今日凡间侣人都在过节,我原想着不过,便没给你备礼。现在时间仓促,我把自己送给你,不知……来不来得及?”他听着怀中人的渐颤声,料峭低语道。
夜露身盘流转,她被作弄得体态惺忪,声音嘶哑又软哒哒地纠正他,“这不像你把自己送给我,是我把自己送给你了!”
他轻嗅梨花带雨的丁花香,便是再多的水雾也盖不住这狂肆溢出扑鼻的靡靡香气。
欲色上涌,贪婪莹软,又恭敬地哑声道谢,“那就多谢夫人的礼了,我喜欢得紧……”
随后只闻肆怜的艳语水声,“啪嗒啪嗒”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