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够穿
“王嬷嬷，给她备车，送柳姑娘回家。”
柳雨如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身便要离开。
“哎！”
王嬷嬷惊呼一声。
只见柳云娘扑通一声跪下来了：“姑母，都是云娘的错，您别把云娘送回去，云娘真的知道错了！”
“别叫我姑母，”柳雨如不吃这一套，看都不看她，“我秦家没有一个不知分寸的侄女儿，你还是回家去吧，我秦家留不下你。”
“姑母，姑母，求您了，再给云娘一次机会吧，”柳云娘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她现在可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来之前她爹就跟她说了，在秦家一定要好好表现，到时候求的秦夫人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但是她内心藏着的事情不敢说出口，只能背地里使点小绊子而已。
偏偏该着自己倒霉，就在自己说那厨娘的时候，被秦夫人逮个正着。
无论如何，她的颜面也是保不住了，但是她只能求的留在秦家，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被送回去，那她真的就完了。
“你求我没用，说到底是咱们没有缘分，求人不如求己，以后要自己长点心吧。”
柳雨如说完就要抬步离开，便感到脚边的衣摆被人攥住了。
她皱眉：“你这幅作态何用，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王嬷嬷也跟着去扶她。
但是柳云娘可是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秦家。
“姑母，求您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柳云娘跪着磕头，泪流满面，“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关心则乱，是云娘不会说话，让姑母误会了，您看在咱们都输一家人的份上，别跟云娘一般见识，”
“云娘这样回去的话，这辈子就毁了！”
她说着哭着。
柳雨如甩不开她，也不知柳云娘的力气怎么那么大，连王嬷嬷都无从下手，她身边又没带个丫鬟。
王嬷嬷见状，凑到柳雨如耳边道：“今天都统在招待客人………”
看着柳云娘这架势，要是闹大了动静，再惊扰了都统会客，这脸面就丢大了。
柳雨如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今天来的都是秦云飞的下属，但是这上不台面的事情闹到台上也不好看。
“不如就先让柳姑娘在府里待上几日，过了这一阵，再找个由头把人送回去。”
王嬷嬷压着声音说道。
柳雨如思索了下，眼下也只能如此，她心里压着火，不能发泄，只是生硬道：“起来吧。”
“姑母，求您给云娘一次机会吧。”
“行了，”柳雨如压着脾气说道，“我便给你这一次机会，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是跪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留你的！”
“多谢姑母，多谢姑母。”
柳云娘喜极而泣。
柳雨如带着王嬷嬷离开，一会儿之后，柳云娘也慢慢起身离开。
谁都没有发现站在拐角处的林江南把刚刚这一幕尽收眼底。
没有成功的赶走柳云娘，但是也让秦夫人心里膈应了她，倒也算是有收获。
想来柳云娘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林江南抱着莲藕回去了，那位爷还等着喝排骨汤呢。
二楼 书房
“少爷，空明大师来的信。”
林江南站在一旁的桌子旁摆着碗筷，另一旁的书桌旁是张副官与秦淮。
她瞄了一眼，见张副官递给他一封信。
远远看着跟她之前在秦淮房间看到过的那个空白信纸的封皮差不多样式。
只见秦淮打开之后，便皱了眉。
“少爷，这已经是空明大师传来的第二封空白信纸了。”
张副官也跟着不满。
他都怀疑空明大师到底有没有点真本事，成天就会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不急，”反观秦淮倒是淡定，只见他慢条斯理把空白信纸放回信封，“时机未到而已。”
他说着看了眼那边忙碌的小身板，随后又扯了扯嘴角，“说不定时机就快要到了。”
张副官没听懂：“什么？”
“没，”秦淮起身，“老头儿不是在招待下属，你过去说一声，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是。”
张副官都已经习惯了，他家少爷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如果有老爷在，他就能躲就躲了，实在躲不过去的就走走过场。
因为这事，老爷没少教训了少爷。
“出去吧。”
秦淮走到桌旁，拿起碗和勺子喝汤。
张副官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少爷，”林江南把筷子递给他。
秦淮喝汤很快，虽然有勺子，但是他几乎没有用过，而是单手端着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
有时候，林江南就觉得自己熬了好几个小时的汤胃进他的肚子里都是浪费。
“你吃了吗？”
秦淮接过筷子，尝了口酥肉，味道正好，愉悦了他的味蕾。
“我已经和珠儿吃过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娘，在少爷吃饭的时候是要在一旁伺候的，所以她要不然就是提前吃饭，要不然就是等秦淮吃完之后再去吃。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被秦淮发现她吃了凉的饭，发了脾气，要求她要不然跟他一起吃饭，要不然就提前吃。
自那以后，林江南便都是提前吃饭。
虽然不知道秦淮发什么神经，但是如果让自己跟他同桌用餐，她怕是会瘦吧。
“府里有人为难你吗？”
今天秦淮的心情好像很好，以前他吃饭的时候遵循的一向都是“食不言寝不语”。
“没有人为难。”
林江南低声回答。
“缺什么就跟我说。”
这句话，秦夫人也说过，林江南感叹，不愧是母子，说话都是一样的霸气。
“是。”
她虽然应下了，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厨娘，而且张婶儿也耳提面命，让她谨言慎行，切莫忘本。
要不然惹了主子不高兴，什么荣辱都是云烟了。
“这便过年了，我让人给你做了几件衣服。”
听到这里，林江南微微有些惊讶，稍稍抬眸，恰巧与他四目相视，她心头猛地一跳，慌忙又低下来了头，错过了他含笑的眼神。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但是也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是小声哼唧了一声：“我衣服够穿。”
说完之后，林江南觉得都愧对自己商户小姐的身份，要知道她闺房的衣柜里摆满了她四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