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回 便是死也不会放过她们
想起昨日赵四与宁咏含情脉脉的那一幕,郑三气得伸出手,狠狠地戳了一把赵锦衣。
赵锦衣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的,这被郑三狠狠用力一戳,人就倒了下去。
郑三还要抬脚,往她胸口上踩,石雪儿拉着她:“好歹也是我将来的小姑子,给她留几分体面罢。”
赵锦衣望着石雪儿,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企图妄想着进赵家的门,这石雪儿的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咬了?
郑三收回脚道:“也是,打伤了她倒是不体面。等会人家下不了嘴可如何是好?啧啧,瞧瞧这小模样,倒是让人有几分怜爱。”
赵锦衣浑身无力,说不了话,冷冷的目光从石雪儿脸上移到郑三的脸上。
郑三笑了:“赵锦衣,你也会有这么一日。你且放心,我亲手替你挑的夫婿,可不差呢。不过就是比我的姐夫年纪稍微大上一些。这年纪大一些呢,倒是懂得疼人些。至于宁二哥哥嘛,就留给我好生调教调教。”
赵锦衣只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没有她想象中的呼天抢地,痛苦涕泪,还真是无趣。郑三拍拍手:“好了,想来那人定然等得不耐烦了,将她送去罢。”
竟然又从门外挤进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
好,真是太好了。赵修远,你给我等着。这辈子你休想将石雪儿娶进门。今日她受到的侮辱,他日定然叫所有谋划此事的人血债血偿。
赵锦衣浑身无力,被那两个婆子用一块又厚又大的帕子盖着脸,搀着出了雅间的门。
梅染与鸦青不省得被他们弄去哪里了,但只要出了这茶坊的门,便是长春被他们支走,她也有办法在大街上弄出些动静来。
却不料,那两个婆子搀扶着她,竟是拐进茶坊的后院。
她被帕子蒙着脸,只勉力瞧见地上的青石板。
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粒多余的砂子都没有。
难不成就这样,被人羞辱?
还不如此时就一头撞死。
不,不,便是死,她也要拖着他们一起
下地狱。
咦,好像有动静。
像是有人大步流星的朝她们走过来。
是友是敌?难不成是郑三口中的那人?可听这走路的动静,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赵锦衣想弓下身子,将帕子弄掉。还没有动弹,就听得其中一个婆子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警告:“小娘子,你且乖乖的,否则……”
她在警告她!那便代表,来人的身份不是她们那方的!
赵锦衣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一咬唇,疼痛难忍的一瞬恢复了些许力气,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她只期望,那人金睛火眼,能发觉她是被胁迫的。
她却是不省得,她所认为的挣扎,看在旁人眼中,压根儿就没动弹过半分。郑三和石雪儿为了能一次将事情办到位,将药下得足足的。
脚步声远去了。
绝望的情绪浮上赵锦衣的心头。
她这辈子,竟然就这般毁了吗?她便是作梦都没想到,她赵锦衣竟然有这么一日。
泪珠滚滚落下,划过她娇嫩的脸庞。
她便是死,也会回来寻他们的!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青石板上。
忽地听得有人试探地问道:“赵四姑娘?”
声音很熟悉,宛若天籁!赵锦衣来不及想这人是谁,只想大声呼救。然而,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呼救的话语在舌尖,愣是没法喊出来。
可恶!
赵锦衣这才感到人真的到了绝境、无处逢生时,是何等的心情。
两个婆子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臂,其中一个喝道:“这是我们红花巷儿的歌妓,不是你口中的赵四姑娘!还不快快让开?我们老爷可是付了不少银钱才将这歌妓请来的!若是耽误了事,你担当得起?”
婆子这一喝,那人竟是没再出声。
赵锦衣不省得外面是什么情况。方才听声音,问话的是个男子,声音很熟悉,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能让婆子这般呵斥的,看起来应该很弱。
既是绝境,何必又让她觉得有了生机后又生生掐断?
可真是让人扼腕!
也罢,都是自己的运
道不好……
忽地,赵锦衣脸上盖着的帕子猛然被掀开,她充盈着泪珠的双眼,就这般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宋,宋景行!?
还真是冤家路窄!她甚至还瞧见了噙在他唇边一丝僵硬的笑容!
可恶!赵锦衣的泪珠滚滚流了下来。怎地又是他?
“哎!你活得不耐烦了!”婆子尖叫着,一人将赵锦衣紧紧扯着,另一人则作势要扑向宋景行。
宋景行身体强壮,此时唇边仍旧噙着一丝笑容,大手一挥,轻轻松松的就将婆子打到一旁去了。
婆子跌倒一旁,压坏了好些花树。
她哎哟了一声,竟是没法再起来。
扯着赵锦衣的婆子慌了,紧紧勒着赵锦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这,这面前的年轻男子虽然只穿着短褐,但气势太过迫人,瞧,瞧他方才一把就将王婆子打到一旁去,丝毫没有怜惜,简直太吓人!筆趣庫
但只要将赵锦衣带进里头的房中去,她就能拿到两贯钱的报酬,那可是一笔让人垂涎三尺的钱!
她想了想,挺起胸膛,拦在男子面前,故作镇定道:“年纪轻轻的,竟然不学好,老娘这般年纪了,你竟敢调戏老娘,还真是不要脸!你若是过来,敢动老娘半分,老娘可就喊了!”
赵锦衣没想到这婆子竟然下作到这般地步。瞧那婆子生得歪瓜裂枣的,膀大腰圆,虽然那两处沉甸甸的,可瞧起来难看得紧!宋景行虽然是个贫穷的工部小官吏,可也没有饥不择食到此种地步吧!
不过,很显然的,婆子这一招明显起了效,宋景行后退了两步。
婆子得意地又挺了挺胸膛。对付这种老实人,这样的法子最有效。
胸膛还没收回来,就瞧见宋景行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根木棒。
喝!
要不是她浑身无力,赵锦衣都要笑了。
只偏偏又遇上宋景行?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上回许人家三件事,这回怕不是得将宋景行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宋景行掂了掂手中的木棒,眉目冷峻地看着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