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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1芙蓉暖阁,清浅摇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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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水消尽,寒潭清澈,淡淡的云烟凝聚,重重的暮霭泛着紫光。

    一辆马车驾驶在高高的山路上,在崇山峻岭里遍访风景。在半山腰停下来,从里头走出一位小姐和一个抱琴女子。小姐穿着鹅黄的绸衣,上面零星绣着金色花瓣。抱琴女子粉衣叠裙,妆容华丽。

    层层的楼台耸立在青翠的山峰,仿佛要直冲云霄。凌空的飞檐闪溢着红色的光辉,仿佛要直插大地。心中想:这可是昔日帝子居住的长洲,仙人休养过的宫殿。

    粉衣女子樱芸蝶梦低头而语:“宫主,进去吧。”

    茫茫呼伦湖,白鹤野鸭尽情地畅游在萦回的小岛,洒满兰桂花香的宫殿错落有致的起伏在山峦。只见屋檐上有匾,名芙蓉暖阁。打开绣花的阁门,俯视雕梁画栋的屋脊,山峰平原尽收眼底,江河湖泊蜿蜒曲折令人惊奇。她走进去,有一路路丫环前来伺候。

    侍女樱芸蝶梦端来饮品对公主千里芙幽说道:“传世清饮,酸梅汤,生津解渴,清爽解腻。严选四味药食同源食材:浓郁乌梅,酸甜山楂,沁香陈皮,清润甘草。精心工艺熬制,经典搭配,享受轻松好滋味。”

    一路长途奔波而来,千里芙幽实在是口渴疲乏得紧,一口喝了这一碗冰镇酸梅汤,果然足以解渴。

    宫主千里芙幽把风尘仆仆的金黄色外套脱了挂在墙沿上兴致起:“吩咐下去,我想沐浴更衣。”

    在偏厅里,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准备了一大桶温热的洗澡水。桶子是檀木做的,上沿边雕刻着古朴的花纹,散发着淡淡檀香味。

    待一切准备妥当,丫鬟们掩上门出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和蝶梦。她脱下金色裙衣,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凉风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

    “公主,这是人鱼之泪珍珠粉熬制的香露,久用之有保湿滋润,轻松召唤肌肤水感魅力,感受肌肤盈润柔滑的作用。”

    在红花绿水里,层层雾霭中,只见她若隐若现细滑如美玉的脊背。粉裙女子帮她料理着长至腰间的秀发。芙蓉花色里,两人的脸被热腾腾的水汽映得通红。

    轻纱缭绕幔帐飘飞。到处烟雾弥漫,恍若身临仙境。浪漫馥郁的芬芳在沐浴时弥漫,仿佛沉醉于鲜花满溢的馨香世界中。

    小姐千里芙幽道:“梦儿,你说在北溟那些富贵子弟间,谁才是我爹所器重的?”

    丫环樱芸蝶梦说:“宫主,要数天下英雄,当然是雷少爷,可是再富贵,也比不上青国世子风前落的地位之高。他是个文武全才,他文章阔朗诗词雄秀,又精通棋画音律,圣域评其为‘青国第一才子’。”

    “放肆。”小姐轻叱道。

    樱芸蝶梦忙跪地说:“宫主,樱芸冒犯了,请责罚。”

    “起来吧,我也不是有心要罚你。”千里芙幽轻轻戏水。

    沐浴完,千里芙幽摆手轻穿金袍,她踏步走至铜镜前,缓缓坐下。

    她的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十足的娇艳。

    一头长发被蝶梦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

    护甲通体全金,没有镶宝和多余的工艺,只是浮刻有繁复的花纹,装饰简素符合公主看似低调贤惠实则隐忍不发秋后算账的个性,繁复的浮雕花纹则看似颇有心机。金黄的护甲和公主在冬临一脉相承的赤金钿子和头饰上下呼应,更加提升造型的搭配度。

    蝶梦轻轻地帮她绾着长发,边梳理边言:“宫主,我在你身边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前的事情,在记忆里都已经茫然若失。那时我还只有七岁,是海域樱芸国的公主。我的母亲躺在病榻上,不省人事,而我的哥哥和父亲却还要抵挡来至敌国的侵略。那时,多亏了北溟来特使,说是要樱芸家的一个女儿,这才把战事解决。因此,我离家背井,被护送到了北溟这片领地。”

    千里芙幽戏谑道:“你是我幼年时的天使,有天使的那一种不凡于人世间的尊贵。”

    “真的吗?怎么公主发觉了,我却没有。”樱芸蝶梦身着粉红色衣裙,上锈蝴蝶暗纹,青螺眉黛长,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

    千里芙幽沉思片刻,望着蝶梦珠圆玉润的脸蛋,转而一笑:“瞧你长得那样,活像一个挨了打不哼声的受气包。”

    蝶梦向她泼水一笑:“宫主还说我呢,自己那时独闯出冬临岛挨了夫人的罚都要一个人顶着。”其声轻灵好听,说话间,自有一股不昧风俗之气。

    千里芙幽嘴角一笑,神情似乎有些黯然,“那是,想那时候年少经常跑出冬临岛去玩,母亲也没少教育开导我。”

    芙儿身边有九骑士保护。银骑士阿飞,男,善飞行;金骑士阿宁,女,善护理;白骑士阿穆,女,善谋略;红骑士阿亮,女,善打斗;铁骑士阿帅,男,风趣幽默。王骑士,阿良,男。光骑士,阿麦,女。皇骑士,阿珂,男。权骑士,阿宗,男。

    红骑士阿亮是女中豪杰,红衣巾帼,由父亲千里忆从铁甲训练营提拔上来,从以前的中校女护卫队护卫长,到现在守护她这个金族第一公主,可没少费劲。她的武功一流,因从小习武,身强体壮,打斗起来力量比男人还要强壮厉害。

    白骑士阿穆是医师,学的护理学,和金骑士阿宁一样从小由母亲百合夫人提拔,后来一直不离不弃跟在芙儿身边,守护芙蓉暖阁和宫主千里芙幽。

    王骑士阿良,翩翩公子哥,善武斗、谋略,经纶。

    银骑士阿飞从小守护阿穆,阿良与阿宁青梅竹马,所以九骑士十分融洽。但白骑士阿穆她永远地离开了。离开了芙蓉暖阁和公主,离开了冬临神域。

    穆儿,你说你爱我,其实你爱的是云荒,是不是?不是的,我爱我爷爷。他是你的父亲,云魁。我要一直在落峰塔陵园帮他守墓。云想衣裳花想容。云家的女儿世世代代不能嫁人了。云家有身份的女儿怎么会嫁给泥巴。邃有云泥之别。土族那些人非得玷污我云族女人。云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穆尔庄园。穆儿死了,她的儿子是别人的,也将死去,他无法接受父亲的遗言。他将没有妻子。

    在后来的那一次冬临灵域之变中,白骑士阿穆,即云荒老爷子云魁的孙女云穆念,惨遭□□,生下一子。那罪犯是青国中都落梨山庄的人。因性格儒雅,品行端正,被人重用。没想到却是个道貌岸然阴险狡诈之辈。阿穆生下私生子后,因心生愧疚便自行离世了。云蔚作为云荒的第十五王子,即云魁老爷子的最后一个儿子,云荒的十五少爷,知道了内幕,单打独斗与那□□犯曹康拼命,可惜穆姐姐的儿子没保住。后来,阿穆的儿子阿喏被做成了牵线木偶娃娃,还通灵成为了奇迹的生命体。

    芙蓉暖阁大大小小有二十几间房,包括上下两层,坐落于琵华山清潭泉上。下面一楼是公共场所,上面二楼是私人空间。楼的下面一层有图书室,实验室,研究室,会议室,舞蹈室,会客厅。二楼是寝阁。包含沐浴澡池,净房。茶餐厅,烹饪室还有几个偏厅。

    西窗阁是芙儿的寝阁,睡榻铺着厚厚一叠金黄色鸭绒鹅缎锦被,质感十分舒服。帘帐挂篷也是金丝线牵着,丝绸飘飘,无比矫情。

    隔间有茶厅小厨房,三人雅座,是芙儿和侍女樱芸蝶梦自娱自乐,吃吃喝喝的小天地。夜半或是肚子饿了或是玩累了,芙儿和蝶梦或是后来才来的凤儿,她们三人号称冬宫三雅,经常在这里烹饪美食,调拌料理。三位公主生活小日子好不惬意,真真让人嫉妒羡慕恨。

    樱芸的房间在离芙儿寝居最近的偏厅,有一张公主床,一张豪华宫廷椅,一张玻璃茶几,一套高级书桌,一架豪华衣柜,还有书香古琴桌案。

    冬临的丫环,一直没出阁的,成了四五十岁的老婆子,帮王子公主浣衣煮食。

    诺公主住冬临雪宫陪伴百合夫人。

    小诺是大家的开心果。

    千里芙幽贴身侍女樱芸蝶梦身披粉红色霓裳衣裙,头戴百宝珠帘五色/蝴蝶头冠,长发及踝,轻移莲步,端着一碗燕窝粥向香气蒸腾的芙蓉暖阁中走了进来,放下碗勺,脸带温柔蜜笑,语音缓缓,朝雪宫宫主千里芙幽介绍道:“这是精选优质金丝干燕窝精粹,传承精湛的燕窝精华专利提取工艺,充分保留蛋白质等美肤滋养成份,有效抑制黑色素,焕亮美白肌肤,改善暗沉及不均匀肤色,让肌肤回复皙白通透,焕发净澈亮泽光彩,密集滋养肌肤,充盈水润活力,让肌肤如燕窝凝滑嫩白。”

    “梦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千里芙幽坐在梳妆镜前遥遥转身,悠然笑意,心下已是十分悦然,对眼下这个侍女的品行才貌竟是出奇的赞美。

    樱芸蝶梦把碗勺递过来,莞尔一笑,说道:“梦儿想,现在已是太阳西落,以至黄昏傍晚时分,公主这会儿肚子必定是饿了,故亲手熬制做了这碗燕窝粥,还请公主不辜负这道美食,请公主速速品尝。”

    不多久,燕窝粥趁热喝完了,樱芸蝶梦准备收拾碗筷离开,雪宫宫主千里芙幽叫住了她,说:“等等,这燕窝粥熬制得真是太合我意了,我有东西要奖赏给你。梦儿不是平时最爱美了吗?这套护肤品,它里面包含白花百合提取物,洋蔷薇提取物,茉莉花提取物。这种配方的柔滑精华液,能有效抑制黑色素,补水保湿,令肌肤弹润饱满,亮白光泽。”

    “这碧绿色瓶子里装的水乳添加软毛松藻提取物,有助平滑细致肌肤,令肌肤回复光滑细嫩。”

    “这浅黄色瓶子里装的水乳蕴含雪国人参凝萃,弹润丰盈,舒缓干皱及细纹,打造紧致饱满肌肤。”

    “这淡蓝色瓶子里装的水乳萃取纯洁高雅白樱花之精髓,抑制黑色素,焕白臻亮肌肤,融合清纯白百合,浪漫白玫瑰,玲珑白茉莉,曼妙天女木兰,五种珍贵白花精华。盈润亮采,赶走肌肤暗哑干燥,焕现花漾美肌。”

    樱芸蝶梦微微一笑,五彩色/蝴蝶坠子,翩翩然起舞,很倾城,低头窃自朝公主说:“忘情海边那个男生,公主可再有梦见?”

    海涛声声折扣人生,无忧无边无际的忘情海岸,有一个男孩正在安静地画蒲公英,未来的蒲公英。

    她叫金蕖,他是风亦琛。

    他们相遇在海边,那里有一片很大的蒲公英花田。

    他在海边沉思,架起三脚画架,在4a白纸上思索勾画一大片一大片蒲公英,很久很久,不曾移动。

    蒲公英的花语,无法停留的爱。仿佛看到未来,所有的爱情都成了永不交织的平行线。

    那天,她照常来到了这里,天气晴朗,阳光非常的充裕,细细的白沙柔软而有光泽,这里是海市最漂亮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够让她静下来的地方……

    那个孤绝冷傲的白衣少年,依旧背影清晰地出现在海边,她的视线里。

    忘了有多久,她注视着这片海,这个男生,心中竟有无限的感慨。十三岁初夏,那年初夏,她离开了家,休学来这里看奶奶。她不知道他的年龄,读几年级,可是他的背影却深深的令一向倔傲的她感怀。

    奶奶家的小黄狗又产宝宝了,奶奶兴奋忙着照顾,也顾不得自己有病了。她得花几个小时去帮奶奶买菜,因为近处没有菜场与超市。

    经过这片白沙群海,温柔的风拂面而来,她总是怀念起那些金子般的童年与岁月里不曾有过的遗忘的心悸。

    那个男孩,听海边人议论,他十七岁,却失去了妈妈,好像是因为车祸,父亲不知去了哪,她想他应该是伤心了。难道没有人管管他,或者安慰一下?海边的风太咸,可是会伤人的呀!

    然而就在那天,感觉阳光最温暖抚慰,她小心翼翼地拾掇起海滩上那些散落的美丽的贝壳。抬起头时,大片大片浅橙色的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晕染出一个模糊的影。就在这样迷离的微光中,她放胆朝他走近。

    终于,她靠近他身旁。感受到他的冷漠与不可亲近,她微微一愣,这个男孩子的侧脸竟然如琉璃一样华秀,她的心疙瘩一下,忙有些羞涩。

    她说,你很喜欢蒲公英吗?附近有一大片很大的蒲公英花田。

    她说,你画得真漂亮。

    她说,你不是我们这个镇的吧。

    然而这一切仿佛只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就在她很颓废地想要放弃时,他说了一句,不要说话,你愿意看我作画就坐在旁边。

    她便真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细致地勾画着他心里的那片天地。

    从那以后,他们似乎有了约定,他每天来海边作画,她也每天在旁边看着他。他只画一种景物,那就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大片大片的纯白,像是铺天盖地的悲伤,晕开在浅蓝色的天幕下。她曾今问他为什么喜欢画蒲公英,可是,他只是微微仰头望向天空,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她想,他一定有段悲伤的过往,否则,又怎会在他的眉宇看见那么深刻的伤?冷漠是外表的伪装,掩饰内心激荡不安的情绪,或许,他跟她一样向往热烈的地方。

    在相识一个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看了那片蒲公英花田。飘舞在半空中的蒲公英,如轻羽飞扬,流转在最美丽的时光。原来当初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奔赴这场蒲公英盛宴,而她却是个安之若素的女孩。

    在蒲公英花田里,他最终告诉她那样偏执地画蒲公英的原因。他说,他曾今爱过一个女孩,很爱很爱,而那个女孩最爱的植物,就是蒲公英。她很向往蒲公英随处飞舞的自由。他说,你笑起来,很像她。她忽然就哭了,以为可以一直对他笑,可是,心却那么疼。她开始温柔,对谁都温柔。

    那时的他们,偶尔也会说说话。她每次捡到漂亮的贝壳,总会捧在手心里对着他一脸灿烂地笑,而他的嘴角,也会略微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她就像一道阳光,不可拒绝的温暖。

    除了作画,他也会陪她一起拾贝壳。她问他,为什么拾这么多贝壳。她不说话,脸却红了。她说,以后再告诉你。可她不知道,这样的以后有多远。她刻意避开那个话题,不问归期。

    他走的那天,她送给他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她多年来收集的贝壳。她说,很久以前,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要送给他世界上最漂亮的贝壳。如果贝壳可以储存快乐,我愿把我的快乐都给你。

    我望着北方,北极星还亮,那个你,停在十七。

    歌曲《脉脉》世上最好的画家,明白应该怎样去着墨,他精心描绘金秋与硕果,却只用白色勾勒恋人的影廓,这种无涯的颜色,把有涯的画页隐去许多,伊人的笑就变得悲喜莫测,有了神来的愁思天生的魂魄,最纯柔的白与最浓重的彩,它是康桥的河波是纤云一抹,又或谁未读完的诗歌,折页里夹着水仙一朵,金蔷薇还没凋落,少女的□□尚未结果,他已安静地把笔放落,未完成的梦让旁观者接着做,像表白待应的少年,轻唱着阿芙洛狄忒的歌,也好像彼此错过的爱侣,假若都没有回望就不算错过,他说悲伤的人若不执着,在最远阔的梦中无情的神祇,兴许也将会柔情脉脉,只是在那时他还不懂得,至于曾经的故事如何,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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