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陆师兄
此人名为陆阳,应该就是那位陆师兄了,孟一白的鬼窍状态早已不着痕迹的收起,起身后立即毫不犹豫地站到了陆师兄身后。
“你……你是莫七弦?”陆阳仔细端详对面的女子,有些拿捏不准地说道。
“陆师兄倒是好眼力,小妹恰巧路经此处,听说那位与小妹齐名的端木姐姐正好在左近,想前来拜访一番,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勿怪。”
此女巧笑倩兮,虽然嘴上说着勿怪,但语气中丝毫没有此意。
东宇洲修行宗门众多,对于其中的翘楚人物,各宗门内部早有画像流传。陆阳虽然在同辈之中名列前茅,但与大名鼎鼎的东宇双姝比较,那可是大大不如的。毕竟自己那位师妹手段如何,他可是深刻领教过的。
而此女与之齐名,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在修行者凝聚元神成功后,数年之内,不宜动干戈。因此在玄道门中,对于走到这一步的门人往往给与其一份闲职,一来可以趁此机会稳定元神,以免出现问题,功亏一篑,二来可以兼顾宗门的一些产业,物尽其用。
陆阳凝聚元神之后,一直在江阳城坐镇,打理宗门在此处的产业,接触凡间事务,磨砺道心,一晃眼已过了两年有余,再有数月其元神便可彻底凝固,他便能结束在此地的生活了。
不过最近这附近似乎不怎么太平,先有数名鬼灵宗修行者出现,今日又逢这名魔元宗来头甚大的魔女指名道姓地要找端木仪。
依照魔元宗的做派,拜访他可是不信的,这人多半是前来较量一番分个高下的。
“哼,拜访,陆某可是第一次听说上门拜访就在人家地盘上施展魔元宗绝学天魔羽衣曲的,念在你未伤到他们性命,陆某今日不为难你,再说端木师妹已离开此地,你快快离去吧!”
魔元宗与玄道门相隔万里,没有什么交集,但毕竟是邪道宗门。而且莫七弦身份不一般,这些大型宗门的天才弟子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就如同端木仪,修习的都是本门最绝顶的功法神通,身上宝物符箓丹药不计其数,据说还有宗门高手暗中保护。
毕竟这些后起之秀有朝一日成长起来,那可是能决定宗门未来走向的。
陆阳虽然不像这二人这么妖孽,但也算是比较天才的一类了,什么宗门的哪些人不能惹,哪些可以打一顿但是不能杀,此类秘辛也接触到不少,若是遇到鬼灵宗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他说什么今天也要灭掉,但对莫七弦,他可要谨慎行事了。
陆阳只期盼先前的让步能让这女人识趣,快快离去对谁都有好处,以免再生事端。
“想让小妹走也行,这小子有些古怪,居然不受我神通的影响,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不同……”本来没有见到端木仪,莫七弦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望向了在一旁的孟一白。
虽然其容貌极美,笑靥如花,但看在孟一白眼中,却堪比凶神恶煞。此女行事不像正派人士,谁知道落在她手中会遭受什么下场。
陆阳不禁有些头痛,在玄道门地盘上,自然不能让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不相干的人,若是传了出去,玄道门颜面何在,威信何存?
幸好孟一白还算机灵,赶紧手在怀中装模作样摸索了一番,拿出了那面那面举贤令,陆阳一眼就看到了,忙不迭地接了过来。
看了几眼后,心下了然,上前一步将孟一白完全护住,语气虽然还算和蔼,但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地说道:“抱歉了莫姑娘,此人是我玄道门中人,你要将主意打到他头上,可是不妥。”
莫七弦本来也仅仅是存了几分试探之意,如今见没有希望也不以为意,毕竟天下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的去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不受其神通影响也不稀奇。
微微一笑之下,莫七弦欠身一礼,:“既然是贵宗的弟子,小妹自然没有再纠缠下去的道理,如此,陆师兄后会有期了……”
在其言语的同时,莫七弦身影开始慢慢变淡,如同烟霞一般。
“见了端木姐姐记得转告她一声,小妹敬仰她许久,今日未能睹其风采,日后定当再次上门拜访!”其声音远远传来,看样子已经远去很久了,此时,莫七弦原地的身影彻底消散不见,一缕黑气在空气中打了个旋,随风而逝。
“天魔化影术!”陆阳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现在不能轻易动用元神,因此没有感应到莫七弦真身早已经离去,留在此地的仅仅是一具幻象。
不过此女威名在外,也不算堕了自己名头。
苦笑一声后,随即转向孟一白,:“这位新晋师弟……”
“陆师兄好,在下孟一白……”眼前这位可是凝聚了元神的先天境强者,以后说不定要靠其罩着,哪里敢在此当头造次,老老实实地自报家门。
这陆师兄还算和蔼,上下打量一番孟一白,啧啧称奇,又有些遗憾地道:“就是你一刀斩坏了杨亭的元神?不错不错,端木师妹已经飞剑传书告知于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功劳,要不是你资质实在一般般,哪怕能再稍稍强一点,内门也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可惜啊!”
这陆师兄一番不知是夸还是损的话语,顿时再次深深地暴击孟一白,让其无语至极,看来这玄道门必然是天才多如狗,妖孽遍地走的所在了,自己真有这么差么?真有这么差么?
孟一白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走,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跟我来!”
陆师兄招呼一声,便有风月楼的侍者前来拾掇这个厅堂,先前此处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过多影响生意,很快又是一片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在最顶层一间装饰雅致,极有品味的房间内,陆阳端坐于上首,孟一白则是落于客座,早有人奉上了茶盏,一支熏香也被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