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公主驾到来拉拢?
“哪能呢?大人想对下官怎样都可以,下官甘愿为大人奉献生命。”她用自己包成大白馒头的手,掩住脸,低低的抽泣起来。
“沈娆。”
“叫奴家何事?”
谢大爷气得牙痒痒,扯了下唇角,“你在笑。”
“别瞎说。”她捂脸更严实了,嘤嘤嘤的,“人家在哭。”
“除了行房事,我就没怎么……”见你哭过。
谢槿还没说完就被沈娆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她听的脸红心跳,燥得慌,压低声音说:“谢指挥使,你可要点脸吧!”
“又没人。”他不以为意,不轻不重在她爪子上咬了一口,而后意犹未尽舔两下,又把人放倒,难以抑制的亲吻她。
沈娆喘不过来气,好不容易把人推开,“你做个人吧,你瞅瞅我伤口还没好呢!你不怕我死在这吗?”
“我就是……亲一亲。”他声音干涩,慢慢坐回去,神色自若:“将补品喝了。”
沈娆呵呵冷笑,自暴自弃躺着不动,“被狗咬伤了,用不了。”
“说我是狗?”上一个骂自己是狗的那位,已经被他剁碎了喂狗。
也就沈娆,经常对他动口动手,还完好无缺坐在自己面前。
沈娆见他脸上笑意不善,笑的让人发寒,她眨了眨眼,然后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长叹口气:“谢槿啊——”
奶奶个腿,她这喊的像在叫儿子。谢槿揪了下她的脸,端起碗,“要喊好好喊,叫的好像老子死了一样。”
沈娆敷衍地点点头,乖乖吃干净,慢吞吞回榻上休憩,躺着说:“等过两日我得回家去,不能一直在这。”
“这也是你家。”他不满的纠正。
“我又没房契,才不是我家。”虽然她的窝很小,但是至少那是她自己的。
谢槿不假思索:“那我把房契给你?”
“别了,以我的品级若是住在这,非得被人弹劾死。”沈娆只当他是玩笑,喃喃道:“也不知陛下说给我升官,是否兑现,想想可以换个大一点房子?”
谢槿手指向隔壁,“你不早就把隔壁买下来了?”
“这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又派人趴房顶监视我?”沈娆顿时支愣起来,面露不善看向他。
“我那是担心你的安全,派探子时不时在你家附近走动。”沈家那些年累积的家产全都被抄家充公,按理说沈娆该是穷个叮当响。
可她除了行事低调,却从来也没见哭穷过。再然后谢槿想起来之前调查的信息,沈娆的外祖父是江南的富商,除了沈夫人一个女儿,再没子嗣。
再让人探查后,才知道沈家抄家斩首后没多久,沈娆的外祖父受刺激重病不起,临终前,他将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沈娆。
虽说得了如此多的财富,但跟沈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几乎全死了。
谢槿很心疼自家小姑娘,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只剩下了她孤零零一个人。
沈娆被他戳穿,挠挠耳垂,有些不自在:“这是备着日后住的,虽说没你这大,但也够了。”
想到买房子时,她就想到了谢槿这。虽说距离太近,瓜田李下的容易惹人非议,不过倒是提供了不少便利。
例如……方便偷情?
沈娆被子一蒙,声音发闷:“我睡觉,你离我远点,别吵我。”
“行。”
这还没睡到晌午,管家突然进来,隔着屏风禀报:“高珠来报,称长公主的凤辇已经快到千金坊了,说要去看望您。”
沈娆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睁着惺忪的睡眼,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管家问:“现下谢大人不在府内,去公干了。”
“在也没用,他还能过去拦着长公主不成?”她捂着伤口坐起身,咬牙,说:“吩咐下人给我准备衣物,再将高珠传进来。”
看来她得要跟凤辇比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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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坊大大小小的集市有不少,一队人马在大街上开路,畅通无阻的通行。明黄色的华丽步辇穿过大街小巷,顶部一周都挂着颗颗珍珠穿成的珠链,垂落下来,帘子用着极好的月影纱,透光不见其人,只有一个模糊影子,若隐若现。
抵达到沈家门口时,步辇端坐着的人不才疾不徐开口,声音傲慢平稳,高高在上,“去叩门。”
这看守的侍卫,都是长公主府的,因而也不会阻拦她,反而还帮忙敲门。
帘子被婢女掀开,长公主宋落雁缓缓起身,被人搀扶着,托着长长的宫装裙摆,踩着骄凳,一步步走下来。
长公主宋落雁人如其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堪称宁国第一美人。虽然年纪已四十有六,但长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倒像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只是气质比起同龄人要更加沉稳雍容。
这是大家族养出来的气质,是旁人所没有的。
她位高权重,又美貌无双,因此无数才子官员,富甲商人,对她趋之若鹜,甘愿做见不得光的情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实她曾经有一位驸马,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后来成亲未满一年,将军就战死沙场。她一直守寡至现在,未曾再嫁,此等端方忠贞,倒是被许多人拿来吹嘘。
门下面首无数,也是他们说的。端方忠贞,也是他们说的。
何其讽刺?
长公主见久久没人来开门,略显不耐,让人直接将门推开。她那不可一世的目光,落进院子里,眼中尽是鄙夷。
就这样的地方,还没她家下等杂役的院子大。
高玉瞧有人直接把门打开,差点想喊抓贼,后来瞧她穿着华贵,就知不是寻常人,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走上前,面色淡定的试探问:“请问您是?”
“给本宫掌嘴。”
啥玩意?高玉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像人,说出的话简直非人类的人,满脸震惊。
门口站着犹如门神的侍卫直接把高玉按住,她被长公主的婢女,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那婢女说:“大胆,竟敢直接询问公主,不加敬语!”
高玉被扇的脸通红,都没吭一声。她知道不能给大人添麻烦,因此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说:“奴婢知错。”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来找茬的!
“藐视皇室,理应处死。但本宫念在沈大人是忠臣,就免你一死。”长公主看了看自己如同削葱根般的纤纤玉指,笑着说:“赐她五十廷杖,小惩大诫吧。”
五十廷杖打一个弱女子,估计等她死了,廷杖还没打完。
高玉无奈闭上眼,没想到她居然会死在棍棒之下,真是……窝囊得很。
在侍卫拿出廷杖后,一道轻飘飘像是从仙山中飘来的女声,传了出来:“殿下好大的火气。”
沈娆身穿月白色上袄,红色下裙上绣着扶桑花,针脚缜密,栩栩如生。她那头如瀑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种水极好的碧绿翡翠步摇垂下,被风吹起微微晃动。
隔着这道门,院内的飘逸若仙似谪仙,院外雍容华贵似牡丹,各有千秋。
长公主看着她那张明显比自己更年轻的脸,心里按捺住不满,温声道:“沈大人,别来无恙,听说你破了平郡王的案子,恭喜啊。。”
沈娆面色恬淡走到高玉身侧,向长公主拱手行礼,侥幸而已,“微臣听闻长公主到来,特更衣迎接,来迟了,请殿下见谅。”
她礼数上周全挑不出错来,长公主紧接着听到她说:“只是不知道我这侍女所犯何罪?殿下可否放她一马?”
长公主高深莫测的说:“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殿下若不嫌寒舍简陋,还请进院一叙。”沈娆不信她来这只是为了找不痛快,想必还有别的事。
长公主倒是嫌弃,可也没地方可去了,让贴身侍女拿了真丝鹅绒的软垫放到石凳上,她才勉强为难坐上去。
“殿下请见谅,实在是就这一个人能伺候,待会臣再给您个交代。。”沈娆让高玉进来泡茶,说:“就把我珍藏在厨房柜底的茶叶拿来。”
厨房柜底哪来的茶叶?高玉寻思片刻,猛地想起来什么,一时间脸色复杂,一拍脑门,赶忙去了厨房。
“殿下前几日派来侍卫为臣护卫,又亲自到访,臣荣幸之至。不知殿下此次莅临,有何指教?”沈娆面上敷着脂粉,倒是看不出苍白,反而因为精致的妆容,模样比平常还要妖艳几分。
长公主打量着眼前人,从前只觉得她是个饱读诗书的花瓶,中看不中用。如今想来,自己倒是看走眼了。
刘贺都栽在她手里,能力不可小觑。长公主思忖片刻,说:“本宫向陛下举荐的刘贺,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谋害平郡王的凶手,真是让本宫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殿下不必介怀,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生而为人,眼神不好在所难免。”沈娆很好心的劝慰她。
长公主想到自己的目的,按捺下心中不悦,说:“此次你立下大功,想必陛下定会有奖赏。可不管如何升官,女人总该要嫁作人妇,相夫教子的。”
沈娆恍然,而后义正言辞的拒绝:“原本臣也觉得女子该如此,可后来见了长公主殿下对待驸马的忠贞,多年清心寡欲。臣决定效仿殿下,不再眷恋红尘,一心为国为民。”
长公主一时哽住,她觉得沈娆在骂自己,可人家又一个难听的字眼都没有,总不能翻脸说沈娆胡说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