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甲方乙方

    天气真的很好。

    蓝蓝的天上，几朵柔软的白云。

    林茂隔着一条马路冲海月挥手。

    他穿着特别剪裁的衬衫，表面上看是完整的衣服，其实拼接而成的，这样走动的时候就会有风从衣服的连接处吹进去，凉爽又好看。

    背后和手腕处还系着黑色的丝绸蝴蝶结。

    不愧是你。

    穿成这样是有演唱会要开吗？

    海月默了默，饶是已经把脸皮练的麻木了，都有点招架不住这么扎眼的物种。

    “喂！！海啦a梦！！过来！”

    “……”

    林茂以为海月没看见自己，使劲对她挥手。

    啊……救命……

    海月只得走了过去。

    车来车往中，沉静的女孩一步步往男孩在的地方走去。

    她没有扎头发，微微自来卷的头发散在背后。穿着件超市大减价三十一件的oversizet恤，和藏青色的短裤，白色帆布鞋。

    林茂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笔直的小腿上聚焦。

    又白，又直。

    “走吧。”

    海月把手里的作文给他，却看见林茂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

    “不走吗？”她已经直觉自己这钱恐怕不是一般的难挣。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林茂的家里。

    海月已经耐心地带着林茂讲了n遍，这个像外星人一样的生物不知道长了个什么脑子，总是背串！这比背不出来还要离谱！说他痴呆吧，他也不是记不住，说他聪明吧，他把所有东西都揉在了一起，整个出来就是一个离谱的效果！

    明明都是中文字，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一转眼都晚上了，海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死机了。

    “我发现了问题！”林茂正色道。

    你最好真的发现问题。海月绷着面皮，生怕自己忍不住要蹦起来撕了这个外星人。

    “没有真情实感！”林茂肯定地道：“我一点代入感都没有，我怎么背得出来？”

    那不废话，这不是你自己写的你当然没有代入感。

    海月默默在心里说。

    但是吐槽甲方是无济于事的。一个合格的乙方就应该漂亮地解决问题。

    为了新手机！

    海月眉头都不皱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歇会，我想想办法。”

    于是十分钟后，海月有了办法。

    她问林茂借了笔记本电脑，然后打开空白文档。

    “现在我们来写你心中的作文。”

    她飞快地将预测题目《一杯水》打在上面。笔记本上的光打在她脸上，一种莫名的冷静的力量。

    “提到一杯水，你能想到什么？”她转头看林茂，后者正好也在看她。

    她的耳朵小小的，耳边微卷的头发弯成小圈圈，发色特别黑。

    “emmm，端茶倒水？”

    “给谁端茶，给谁倒水？”海月紧接着问。

    林茂想了想。

    “我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转瞬笑笑，无所谓语气道：“我小时候，我妈喜欢看电视，然后就使唤我倒水。”

    “有一次我病了，没拿动水壶，然后就整个人摔在水里……还好那水也就七八十度，不然我可就破了相了，哪还有现在啊！”

    那个红头发的女人，笑起来嘴边两个梨涡的女人，没心没肺的女人。

    离开的时候也只是说“妈妈真的有其他想做的事情，茂茂不能就坦然地接受事实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