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逼问
见他神色，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如意，段无洛结合最近龙凤城城衙丢失宝物的事，心中有了眉目。
“想不到你也是堂堂正正一商人，竟干起偷盗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庄正阳顿时慌了神，嘴里却仍然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听懂。”
“近日里城衙丢掉的宝物，是你们的杰作吧？”段无洛笑着问道。
“这位兄台，这话可不能乱说。”见段无洛没再出手，庄正阳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乱说？”段无洛冷哼一声，摇动着手中的玉如意，道：“有没有乱说，我只要拿这玉如意，去对面的城衙一问便知。”
庄正阳彻底慌了，他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壮士，你究竟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请你放过我。”庄正阳一副乞求的态度。
“我不要钱。”段无洛回道。
“那你想要什么？”庄正阳问。
“方才从你房里出去的那黑衣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庄正阳一愣，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想回答。
见状，段无洛立刻转身欲走，说道：“你慢慢想，我先把玉如意拿给对面城衙的侍卫鉴赏一番。”
“不要，我说，我说……”庄正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快说，敢有半分虚假，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段无洛出言威胁道。
“那人……是城衙的侍卫头领柳刀。”庄正阳低着头，表情极其无奈。
“什么？侍卫头领？你竟然能和城衙的侍卫头领勾结，偷取龙成雷的宝物？”段无洛有点啼笑皆非。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些人穷疯了吗？
“柳刀本来和我就认识，我来龙凤城本来只是找他叙旧，他跟我说最近有笔无本买卖，问我做不做。刚好我生意也亏损了，我们一拍即合。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取宝物，我负责出手。”庄正阳不再隐瞒。
“可是城门不是在严查吗？你们是如何将赃物出手的？”段无洛问。
“那些宝物并没出手，还在客栈中。”庄正阳回道。
反正不说也是死，不如全部老实招供，看对方想要什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还在客栈中？你就不怕城衙的人全城搜索吗？”段无洛继续问道。
“这家酒肆，在后院有一处酒窖，里面有几处坑洞，荒废许久，我将宝物藏在那里，盖上泥土，甚是隐蔽，不易被人察觉。本想着等风过之时，再拿出来卖了，赚上一笔。谁想到今日，遇见了壮士。”庄正阳垂头丧气。
段无洛沉默，原来庄正阳住在这间客栈，和段府二姨太龙锦云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是想要和柳刀合谋，盗取城衙的宝物。
想到这，段无洛微微失望，本来以为有了新线索的段府一案，如今却又断了。
不过好在，找到庄正阳了，只要从他口中问出当年变卖段府府宅的人，便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直到找出真凶。
没再纠结他和柳刀偷盗之事，这对段无洛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见庄正阳吓得身体颤抖，段无洛出口说道：
“我可以不告发你，但我还有别的事问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保你没事。”
一听此言，庄正阳如逢大赦，毕竟能活着，谁也不想死，钱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赚。
他不断磕头，千恩万谢：“多谢壮士，多谢壮士。”
伸手阻止，段无洛道：“先别着急谢，我问你：八年前，你在靖麟城买了一处府宅，可还记得？”
“八年前？”庄正阳陷入回忆，片刻后他出言问道：“你说的可是段府府邸？”
“不错，正是段府府邸。”段无洛心跳开始加快。
“那时我经商有成，剩余了一些资金，本打算在靖麟安家，所以托人打听，机缘巧合下，才买了段府府邸，壮士，怎么了？我可是真金白银买的。”庄正阳有些害怕，段无洛看起来就像官府的人。
不理会他的后半句话，段无洛直接道：“是庄玉环介绍你去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庄正阳一惊。
“她是你的远房亲戚？”
“正是，当时她是段府四姨太，有一天，府中出了大事，所以段府才得以拿出来售卖。”庄正阳答道。
他口中的大事，自然是段府一夜之间，男丁全都惨遭杀害。
此事，在当时的靖麟，足足讨论了个把月之久。
“好，我现在要问你的是，你是从谁手中将段府买过来的。”段无洛终于问道。
庄正阳仰着头回忆着，许久，他方才闭上眼睛说道：“那人相貌普通，并没什么特别的，属于见过一眼就会忘了的人，我实在记不清了。”
闻言，段无洛有些失落。
“那他有没有什么特点？比如像你耳边的痣。”他转而问道。
“嗯……”庄正阳继续冥思苦想，突然大声道：“对了，还真有。”
“快说。”段无洛也有些激动。
“他右手只有四根指头，拇指被削断了。”
“四根指头？”
“对，错不了，那拇指看上去是被锋利的冰刃，整齐削断的。”庄正阳自己不断点头。
“你确定没看错？没记错？”段无洛问。
“不会看错，当时他拿段府的房契给我，用的是食指和中指，我看得很清楚。”庄正阳确定地回答道。
“嗯，购买契约还在吗？我要。”段无洛直接要求。
庄正阳犯起难来，苦着脸道：“这……八年了，而且我早已将府宅出售，哪会有什么购买契约？”
府宅出售，须购买契约、房契二者缺一不可。
购买契约，由买卖双方签字画押，而房契，则是官府出具的拥有者证明。
段无洛想拿购买契约，是想从上面的笔记，去寻找这个九指卖家的蛛丝马迹。
“而且，当时也没有购买契约，只有房契。”庄正阳继续说道。
这句话，让段无洛心里疑惑起来。
“你说什么？只有房契，没有购买契约？”
“是的，当时房契上的拥有者一栏，是空白的。”庄正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