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大道尽头可有仙
万寒衣为了这一天，吃了数之不尽的苦头。这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必须要将其斩掉。
许长歌能够理解万寒衣，不打算插手这一战。这是属于万寒衣的蜕变之战，只能由万寒衣自己解决，方可去除心结，证明自我。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距离约战之日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出现在了山脚下，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山巅。诡异的是，躲在暗处观望着的各方强者，并没有发现白衣老者的踪迹。
万寒衣微微闭着双眼，蓄势等待。
许长歌的灵魂极为强大，虽然没法捕捉到白衣老者的踪迹，但他确信有人来了，面色凝重了几分。
一刻钟以后，白衣老者走到了半山腰上，一道传音而来，只落到了许长歌的耳中：“道友可否移步一见？”
许长歌没有打扰正在闭目养神的万寒衣，准备起身过去看看。
“小心为上。”许长歌刚刚走了几步，万寒衣闭着双眼，轻声说道。
许长歌的身体微微一愣，点头回应：“嗯。”
万寒衣居然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倒是让许长歌感到惊讶。
同样诧异的人还有白衣老者，他自认为隐匿了踪迹身影，哪怕是跨越了生死玄关的大圣都发现不了端倪，万寒衣刚刚步入圣人第一境，却能觉察，不可思议。
“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当世顶尖的妖孽。”
白衣老者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万寒衣了。
半山腰上，白衣老者挥手间凝聚出了一张冰桌和两个冰凳，静候许长歌到来。
许长歌走到了这里，身体进入了一方玄妙的结界，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白衣老者，一眼就认出了白衣老者是谁。
“道友请坐。”
白衣老者慈眉善目，脸上的皱纹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一双浑浊的眼睛承载了诸多岁月的痕迹。
许长歌落座于白衣老者的对面，神色如常，缓缓开口：“天机老人。”
“道友果真不是凡人，一眼就看破了老朽的身份。”
白衣老者，名为陈行天。天机院的院长，世人尊称其为天机老人。
对于天机老人，许长歌了解得不是很多。即使上一世许长歌登临了帝位，也没能真正看破天机老人的底细。
要让许长歌给出一个评价，天机老人是世上最为神秘的存在之一，实力不明，深不可测。
“前辈来此，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许长歌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朽听说了道友的事迹，特来见见，没有恶意。”
天机老人早就知道许长歌这个人了，当年许长歌前往玄雨州的乱江城，与镇守于乱江城的长青道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后，长青道人推算许长歌的来历，险些遭到反噬而亡，立即将此事禀报到了天机院的总部。
得知此事，天机老人想到了几十年前的一场法则之变，时空好像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扭转了。虽然时空法则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天机老人捕捉到了。
天机老人推演了不下上千次，一片混沌，模糊不清。
前不久许长歌暴露出了极强的实力，让天机老人顺势抓住了一丝契机，看到了一角可怕的虚影。
岁月的尽头，好像有一座古碑，上面刻着：“诸天万界，谁人能称绝。大道漫漫，世间可有仙。”
隐约间，天机老人窥探到了某位禁忌存在的一道背影，一手横断万古岁月，逆乱阴阳时空。然后，未来的某一段时间线被毁灭了，过去的某一段岁月出现了超脱世外的存在。
因为这一次推演，天机老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苍老了不少。
超脱世外之人，承载逆乱时空的因果。许长歌此人，大有来头啊！
天机老人曾暗地里窥探过许长歌几次，决定亲自见上一面。
“让前辈亲自跑一趟，多麻烦。”
许长歌多少有些忌惮天机老人，眼神中有着警惕之色。
“像道友这样的人，老朽生平仅见，跑一趟不麻烦。”天机老人的声音略微沙哑：“道友不是此方世界的人，却又能够与世界相融，怪哉。”
果然，天机老人真的有逆天的手段，可以看破我的一部分来历。不愧是统御整个天机院的院长，实力强到让人感到可怕的境地。
许长歌微微眯起了双眼，轻笑一声：“前辈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放心，老朽还不想沾染了万古因果的怨劫，可不敢对你有过分的举动。今日来此，真的只是为了看看你这位世外之人。”
天机老人知道许长歌心有警惕，十分理解。
每当天机老人回想起自己在岁月尽头看到的那一块古碑和伟岸的身影，灵魂便不禁颤抖。
那一座古碑和伟岸的身影，皆是玲珑塔第一任主人所留。
许长歌能够从极夜时代回到过去，也是玲珑塔之主的手段，逆转了时空。这种手段，让当初身为大帝的许长歌都感到惊骇，到现在都无法明白玲珑塔之主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天机院长可算天下事，名不虚传。”
许长歌揭开了遮掩真容的面具，流露出了昔日大帝的威严，一言一语仿佛都可影响四周的法则波动。
许长歌确信天机老人封锁了此方虚空，所以不担心会被大道盯上，有恃无恐。
“道友竟是一位尊者，失敬失敬。”
天机老人与许长歌对视了一眼，立即起身，拱手示礼。
仅凭一眼，天机老人便断定许长歌不是凡人，而是凌驾九天之上的帝君。如此人物，不可得罪。
“前辈客气了，如今我只是凡人之躯，一切都得重来。”
许长歌不会真的以为天机老人畏惧自己，礼数而已。
“老朽懂得因果之劫，不问尊者关于时空逆转的禁忌，以免影响了法则秩序。老朽来此，只是有一事不解，想要寻得一个答案，或者是指引。”
天机老人一脸严肃。
“前辈请讲。”许长歌缓缓点头。
“大道的尽头，可有仙？”
天机老人对于推演出的那一座石碑和虚影，一直无法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