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从凡人锐变
按照基础篇的口诀，墨瞳辰盘坐在地，尝试进行吸取天地灵气。
或许是第一次，还不太熟练，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三秒……”墨瞳辰皱了皱眉。
只坚持了短短三秒，对于他来说不好也不坏，但想要再进一步却有些毫无头绪的感觉。
对，他现在差着一种特殊的感觉，仅仅只需一念之差……
凝神屏息，墨瞳辰尽量放空思绪，以一种平淡的情绪去运转功法。
悄然间，咔嚓一声的脆响在墨瞳辰的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抹微弱的湛蓝光亮，在丹田之处微微凝聚。
随着光亮的加大，墨瞳辰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改变，强烈的压力徒然袭遍全身。
短短一刻间，就仿佛一袋玄铁的重量加在他幼小的身躯上。
“呃！”墨瞳辰眉头紧皱，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冰冷的气息在周围缓慢滋生，很快，整个屋内都充斥着一股冰爽感。
墨瞳辰知道，这是运转功法后将周围的天地灵气转化成冰寒之气的过程。
虽是缓慢，但无异于说明了他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半个时辰转眼即逝，当墨瞳辰感觉身体浑然一轻，再没有刚才那运转下的负重感后，便知晓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停止了运灵功法的运作。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殆尽，墨瞳辰躺倒在地面，大口喘着气。
没想到，从凡人锐变成修仙者的第一步也是无比艰难。
但好在，这份痛苦不是白受的。
缓缓抬起手掌，只是心念一动，一股冰寒之气在掌心间凝聚，墨瞳辰甚至都能感受到这气息的流动在每一根手指之间。
完全任心所动，这便是属于他的冰寒之气。
收回冰寒灵气，墨瞳辰累的昏昏欲睡，连起身躺在床上的力气都皆失了，直接睡在了地面上。
……
太雪宫，主殿之上。
“你把卷轴给他了？”平淡如水的声音缓缓飘来，好似与空气融为了一体。
“嗯！”一旁入座的陈如音轻轻点头，“他没有察觉任何的异常。”
李妍兮轻叹口气，说道:“可他很聪明，如果能够成功调引万物之气，便会怀疑在你的身上，甚至……”
“会由此断定是我的主意。”
“他真会如此推测？”陈如音对此很怀疑。
李妍兮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我看中的人，不仅仅是天赋上的出色，从我初见他，他意志坚定，思维敏锐，甚至带着做事会带着一丝冷酷，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爬到怎样的高度。”
“宫主，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陈如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李妍兮笑了笑，这还是陈如音第一次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我欣赏他，所以才会给他这样的高度。”
“你听说过傲雪冰狼吗？”李妍兮突然问道。
“听说过，这是雪山深处生活的领主。”陈如音点头答道。
“它就生活在这天宫之下的雪山深处，体型巨大且矫健，孤高，只喜欢躲在深处觅食，不愿离开……”李妍兮缓缓轻声讲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曾带着我出宫来到雪山之巅……”
“我向下眺望，与它互相对视，我当时问母亲，为什么它不愿意出来？它是胆小鬼吗？”
“母亲笑了，她说，在它的身后，是它的所珍视的家人，妻子，以及三只小狼崽，所以它要守在领地，防止其他大型灵兽的侵犯。”
“如果你的领地遭到了侵犯，你会作何感想？”李妍兮盯着陈如音，问道。
陈如音迟疑不决，答道:“会，会补救？”
李妍兮摇了摇头，语气透着坚定:
“会拼命！”
“孤高的生物什么都没有，荣耀，利益，名声……什么都不需要，它们只有自己所珍视的一些人和事物，当意识到快要失去的时候，它们会撕下孤傲的伪装，化身凶狠的怪物将一切危险撕碎！”
陈如音张了张嘴，不敢置信，这样的话出自李妍兮的口中。
拿起桌上的卷轴，李妍兮停顿了一下，眼神也微微发生变化，随后淡然说道:
“墨瞳辰就是这样的人。”
……
旭日东升，墨瞳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缓缓爬起神来。
他在地上睡了一夜，但却出奇地没有任何的不适。
或许，这跟储存着体内的冰寒之气有关，望着散落在地上的卷轴。
墨瞳辰陷入了沉思。
“陈如音的主意？不，她没道理这么决定，那就是足不出殿的宫主大人了。”
想来，李妍兮是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便是借此帮他一把，初步成为修仙者。
而第二层意思，墨瞳辰觉得她是想彻底断掉他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退，直面踏入修仙这条道路。
“真是关心我啊……”墨瞳辰苦笑一声，将卷轴收进橱柜里。
到了院子里，墨瞳辰进了厨房，龙婆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儿。
墨瞳辰不出声，默默打开盖子，闻着“诱人”的粥味儿。
嗯！果然又熬糊了！
“真香啊！”墨瞳辰笑着奉承，一边拿起碗开始盛。
“哼！俏皮嘴！”龙婆气哼道，但当她的视线瞥向他的时候，忽然凝固住了。
“呃，你……”
“怎么了？”墨瞳辰盛好了粥，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龙婆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盛好了就端出去吧！”
“哦！”墨瞳辰简单应声，将粥碗端了出去。
龙婆神情恍惚，就连炒菜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妍兮，你好狠心……”
吃过早饭，墨瞳辰早早到了雪梅书院，进了讲堂。
当入座在位子上，一旁的鹿瑶立刻靠了过来，吓的墨瞳辰向苏黎身上倒退。
“你……”鹿瑶紧紧盯着墨瞳辰，语气严肃。
“怎……怎么了！？”墨瞳辰哆嗦着问道。
鹿瑶摆正姿态，摇了摇头，“没什么……”
“呃……”墨瞳辰挠了挠头，转过头，看了苏黎一眼。
而苏黎则是摆出一副“你俩干什么我都无所谓”的神态出来。
这时，陈如音准时进来，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下来。
全堂顿时鸦雀无声。
“说一下，院里调整了讲堂进程，所以明天后天将进行放假处理，当然，大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迎接院里的结业测试。”
“终于……”墨瞳辰心潮澎湃。
结业测试，意味着修仙课程的彻底结束，当纸面测试完成后，达标的将进行运灵测试，通过后便可进入外门，成为一名外门弟子，超标的还将额外获得灵药奖励。
但如果没能达标，也没有关系，可以拥有补测一次，期间会留有充足的时间，重修课程。
可达标后没能完成运灵测试的话，很遗憾，将会被仙宫视为平凡之体，无缘仙路。
墨瞳辰已经暗暗决定，用着两天空闲的时间展开复习，虽然论把握他定能达标，但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达标，而是超标。
超标后所赠送的灵药奖励绝非花花草草，珍惜程度可想而知，墨瞳辰为什么从头到尾埋头苦学，主要原因便是这奖励实在太香了！
放学后，墨瞳辰一路回到西宫，在经过石桥的时候，他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但缓过神来后，墨瞳辰又发现那霸道的女孩并没有在这里，便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进了院子，龙婆和打铁王师傅齐齐抬头，连忙向墨瞳辰招手。
“小子，咋才来？三缺一，就差你了！”打铁王师傅急切地招呼道。
墨瞳辰迟疑了一下，他本来想回来直接就尝试运灵吸取灵气来着，可眼下看着这两个老人一脸急切地目光，又打消掉了这个念头。
“算了，以后又不是没有时间。”
如此想到，墨瞳辰坐了下来，搓起了麻将。
天亮醒来，人在厨房的龙婆把墨瞳辰喊过来，她又拿出一块灵石，放在墨瞳辰的手里。
“龙婆，你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墨瞳辰惊讶地看她，仿佛眼前一毛不拔的老婆子变了个人似的。
“呵呵。”龙婆假笑几声，说道:“让你跑个腿而已，去帮我买两瓶酒来，叫“玉仙酿”。”
墨瞳辰鄙夷地看她，“你咋不去？”
龙婆皱了皱眉，低头用围裙擦了擦手，“要不你做饭，我去？”
墨瞳辰连忙摇头，“我去！”
一路上，墨瞳辰攥着灵石，生怕在石桥遇到打劫的鹿瑶。
幸运的是，石桥上并没有她的身影，墨瞳辰平安从桥边下去，来到了名为“酿香堂”的门口。
“给龙婆买的吧？”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弟子，从柜子里掏出两瓶玉瓶，蹲下来轻轻交到墨瞳辰的手里。
“嗯~真可爱！”这女弟子越看越着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墨瞳辰的小脸。
“呃，姐姐我要走了！”无语之际，墨瞳辰急忙说道。
女弟子噗呲一笑，便叮嘱道:
“那下次见咯！小男孩~”
墨瞳辰浑身一激灵，怎么感觉这女弟子看他如狼似虎的，赶紧原路返回。
磨磨蹭蹭走到石桥，突然发现鹿瑶坐在桥上，晃着小白腿。
墨瞳辰顿时暗道不妙，但为时已晚。
“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