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相
鬼邪来回走动，他横看竖看那都只不过是个普通黑点。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里为什么会有黑点。
“这种感觉好像是”
眼眸半闭，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自鬼邪心底蔓延而开。
……
岩廊，叶离处。
叶离席地而坐，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水幕的运作机制。
“如果把水幕看作一个国家，分散开的水帘看做驻扎于各地的守军。”
“那么当国家遭遇袭击时，国王一定会调集各地的军队共同御敌。直到威胁散去，才会遣散军队，避免地方守备力量空虚，被敌人乘虚而入。”
“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会有明显的缓冲时间了。”
叶离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他现在要做一些测试，好证实自己的猜想没有问题。
“至于是否如我所想，那还得做个小实验。”
叶离缓缓抬手，掌心垂直对准水幕，双掌拢成虎爪。
只听他大喝一声，双臂齐动，宛如蜻蜓点水般迅速点触水幕。
自上而下，由中间到边角，每个部位都触之即离不多做停留。
水幕受力，波浪荡漾般此起彼伏。
根据指尖传来的软硬不一的触感，叶离渐渐摸清了水幕的变化规律，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因此消减反而更深了。
“奇怪。”
叶离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不断晃动的水幕不禁陷入沉思。
虽然水幕有软有硬的变化着，但是其变化幅度过于微弱，甚至趋近于无。
这与他预测的结果相差甚远，完全就是另一回事。
“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摸摸鼻梁，隐隐约约的痛感让叶离稍微冷静了下来。
“力道不够么？”
叶离越想越觉得是力度问题。
他迅速调整好姿势，土元素覆上右手，二话不说一拳轰了上去。这一击，叶离没有动用其他力量，仅仅是普通的一拳。
水幕受力凹陷，暂缓了一会后迅速弹返，变硬。
叶离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他急忙伸出左手朝水幕摸去，掌心紧紧地贴住表面四处摩擦。
确认完全硬化后，他用右手手背轻敲了两下，清脆的邦邦声响起。听声音叶离就觉得鼻子一阵酸疼。
“一二三！”
“三息。”水幕再次变得柔软，叶离估计了一个大概时间。
“三息么？时间比我想象中要充裕许多。”
经过测试，叶离知道水幕软化时间大约为三息。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叶离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一声不吭，扎紧双腿。说时迟那时快，双手左右开弓重重的砸在了水幕两侧。
“就是现在！”
待到水幕硬化，只听叶离大喝一声，土元素裹着重拳落在了水幕表面。
波浪似的纹理自水幕中心荡开，其与岩壁连接处刷刷刷的落下沙石，就在叶离以为即将功成之时，忽然就都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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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完好无损。
猜是重拳力道不足，于是叶离加重了几分力气原模原样的又过了一遍。结果是波浪纹理荡的更急了，沙石落的更多了，水幕仍旧纹丝不动。
叶离不信邪，如此反复试验了几次，每次都比上一次多出几分气力，若不是眼瞅着越积越多的沙石怕把地给整塌，他还真想多来几次。
“不行。砸不烂。”
“应该是两拳分去的‘守军’还不够多。如果能同时挥出四拳，铁定能行。”
叶离重整旗鼓，他寻思着该如何同时使出四拳，毕竟他是人只有俩手。
“要不，把脚用上？”
叶离脑海中闪过四肢齐发的场景，赶忙摇头，那画面实在太美，直接忽略。
不知怎么的，这时叶离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词，以头抢地。
“嗯”
“那会很疼吧”
“算了，算了，再想想，想想。”叶离连连摇头，直接把这种蠢办法从脑袋里格式化掉。
“也不一定要四拳，可以先试试双拳一腿。”
觉得可行的叶离摆好架势，哐的一声，双拳一膝重重地落在水幕表面。
待到水幕硬化，叶离把控好时机直接糊了上去。
重拳之下，水幕没有产生任何反应就像打在了一块石板上连个响都没有。
瞧着效果不显，叶离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怎么没点用呢。
就在叶离自我猜疑时，水幕突然爆裂，伴随呯的一声脆响，水花四溅，叶离冷不丁地惊出了一个哆嗦。
走进岔路，看着其他七道水幕封堵的路口，叶离语气凝重地说道。
“埋于此处的生物定然实力非凡，因此布局之人才会花大手段挪用土壤填其腹以镇压黑水，并设下死阵回流光元素制其邪性。同时又设下逆转乾坤之术，强行凑出阴阳地势，不让其有机会挣脱。”
“土制水，光制暗。天对地，上对下。我现在终于能肯定第二大阵，不，应该说设于此处的阵法一定是座困阵。”
“之前还在奇怪明明有比死阵效果更好的阵法，为何偏偏不选用那些稳妥的，偏选死阵这种定时炸弹。现在”
“我大概能懂了。”
穿过透明的水幕配合上勉强够用的感知术，叶离在某处路口深处感知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恐怖气息。
“也亏得困阵不重杀伐意在束缚，因此我们三人才能有惊无险的来到此地，要不然以布局之人的手段，只怕现在尸体都已凉透咯。”
“不过还好，总算可以见到正主了。”
叶离此时心情就像是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打到boss房前的萌新，虽然开的是容易难度，但总该是要通关了，心情忐忑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在见正主之前，叶离为了保证退路通畅，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另外六个无关紧要水幕全给破开并且设上了土障。
提起一口气破开最后一层水幕，翠绿荧芒星星点点的聚拢，叶离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又岂能轻易退却。在不济撒腿跑也成，总得去看一眼的。
提着青翠长剑，叶离孤身闯了进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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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式空间。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小女孩还在努力，只不过她的效率有些低下，到现在才勉强理出了点头绪。
“果然，看别人的符号序列就是头疼。排的杂乱不提，总有一两个莫名其妙的符号会和重要的部分串在一起，不看怕遗漏了，看懂了又直想问候他全家。这都整的啥玩意啊。”
“唉，慢慢来吧。”
小女孩埋头苦干中，勿扰。
……
出口仅剩两三步，但强大的威压已经使得叶离寸步难行。
“这混蛋是在考验我吗？”
叶离一字一句说道。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原以为死马不足为惧，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回头看了眼来时的通道，如今这种情况之前准备的退路是肯定用不上了。
“这下真是有路也难回头了”
巨大的压力，恐怖的气息，如山洪般倾泻而下，叶离一个脚印一个坑的出了通道。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未出现，映入叶离眼帘的是一副旬日暖阳般的春日风景，叶离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与他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叶离目瞪口呆，身上的压力随之一轻，若不是肌肉残留的酸痛，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来了。”一道温煦的女声响起。
叶离精神顿时一震，惊呼道。
“谁！出来！”
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叶离因为环境而稍微放松的警惕心再次提了上来。
女声瞧出叶离颇有抵触，于是轻声说道：“别紧张，孩子。我没有恶意，只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呆太久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伴随声音出现的还有一束蓝光，光芒亮丽却不刺眼，叶离定睛望去只能看见一条水蓝色的光影在其中摇动。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还有”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能否先请你听完我的故事？”
女声打断叶离提问，温婉之音如同一位贤淑的知心姐姐。
叶离的防备一点一点的卸下。
“好。”
“谢谢。”
“故事要从万域之战讲起”
女声将故事始末娓娓道来。
“仙鬼域战，仙域有一仙兽，尊比十仙，号玄草。其因战功显赫而惨遭鬼域截杀，不幸身陨。”
“幸有无上仙垂爱，以大神通设立生息之所，日月交替，可望重生。”
“然而好景不长，众仙因战势繁重无暇顾及，鬼域便暗使手段，逆改术法断其根源。”
“术式侵害日益入骨，乃至最后生息尽断，修养不成反育成一绝境。”
“幸得仙蕴一身正气，可自辟邪煞，不然后患无穷。”
“万万流年，如水而逝，而今玄草终于觅得了一丝转机。”
叶离听到这忽然醒悟，所谓的生息之所难不成指的就是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