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在演什么?看不懂
说了要留下,那人便也没有让刘管家带阿璃他们离开,而是让刘管家在自己的身旁搬来一张小凳子给阿璃坐下,璞络则坐在了他的右下首,与他一同欣赏着接下来的百戏演出。
阿璃还真没看过这些杂耍百戏,自然是饶有兴趣,只不过才看了两出,她便一头雾水,那些人到底在演些什么,为什么她都看不明白呢?
这戏倒也简单,就是一块白布,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对望,看着看着两个人就大哭了起来,再哭着哭着两个人又忽然笑了起来,这之间两人竟半句戏词也没有。
阿璃不明白他们怎么能看着看着就又哭又笑的呢,就连台下的那些宾客也是,跟着那两人又是哭又是笑的,而且动静还不小,更显得坐在下首,一脸茫然的璞络格格不入了。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哭呢?”阿璃实在疑惑得很,转过头来主动发问,她这才见着那人的面具竟在这个时候扭曲了起来,像是个漩涡一样,一圈圈地转着,似乎要将阿璃的目光,还有那些哭声笑声都给吸进去。
直到台上两人逐渐平静下来,周遭才重归了寂静,而那面具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眼角多了一小滴泪水。
此时那人才转过了头来,似乎并不在乎刚才被阿璃看去的样子,淡淡地回答着阿璃刚才的疑问,“触到心底,自然会哭。”
“那哥哥你的心底也被触碰到了吗?”阿璃盯着面具上那小小一滴泪水,忍不住伸手触碰,凉凉的,凉进了她心底。
那人没有阻止阿璃的行动,反而问道:“你觉得呢?”
“阿璃不知道,但是阿璃知道眼泪应该是温热的才对。”阿璃似是喃喃自语。
那人目光一沉,便侧开脸,躲开了阿璃的手,“原来眼泪是温热的”
这一躲开,阿璃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清醒了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绝对不是眼泪或者是面具。
“把阿璃他们送回去吧。”还没等阿璃细想,那人便已经开口吩咐刘管家将阿璃他们送回院子里去。
阿璃闻言微愣,瞧着院子里的阵势并不像是要结束,怎么就将他们送走了呢?
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留下,就不急于这一时,她便乖巧地站了起来,对那人鞠了一躬才说:“谢谢你今晚让阿璃看到了百戏,不过阿璃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那人倒是也没有直接回绝阿璃。
“就是,就是你叫什么名字?阿璃该怎么叫你呢?”阿璃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没想到那人沉默了,没有回答阿璃的话。
璞络见状,便也上前碰了碰阿璃的肩膀,“阿璃,不得无礼。”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竟然立刻抬起头来,说:“我叫淙夏。”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的是璞络。
果然璞络的脸色大变,“你,你也叫淙夏?”
那人点了点头,等着璞络接下来的说话。
但是璞络却没有说什么,白了脸后退了几步,拉住了阿璃的手,“阿璃,我们走吧。”
“璞络哥哥,怎么了?”这还是璞络哥哥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拉着阿璃的手,都将阿璃扯得生疼。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休息吧。”璞络说着便不由分说地,也不用刘管家带路,就将阿璃带走。
那人见状冷笑,似是自言自语,“就算是已经告诉了你,你也不肯认吗?”
这话却飘到了阿璃的耳中,被璞络拽着不得不往前走去的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叫淙夏的人,青岚说过的,他的第六子便是叫淙夏,会是这个人吗?
之前管她叫妹妹,又管璞络叫四哥,阿璃就已经猜到了,现在这名字便也坐实了阿璃的猜想,所以一回到之前他们呆着的那个屋子,阿璃便主动问道:“璞络哥哥,他就是淙夏哥哥吗?就是青岚的第六个儿子吗?”
“不是,阿璃,等会我们就离开这里。”璞络黑着脸孔,难得措辞十分强硬地用命令的口吻跟阿璃说话。
“为什么要走,哥哥不是说了要跟阿璃一起留在这里的吗?而且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淙夏哥哥?”阿璃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反对,“好不容易找到了淙夏哥哥,青岚也不会让阿璃现在就离开的,对不对?”
阿璃说着这话的时候,歪头靠向了自己的右肩,那是平日里青岚蜷起来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阿璃的肩膀上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平日里即使是骨架子的青岚阿璃也能触碰到,但是为什么今天青岚却不在阿璃的身边。
“咦,青岚呢?”阿璃这才有些慌张了起来,急忙四处看,还不时摸着自己的肩膀,头顶,还有背上,只有青岚在才能让她定下心来,现在青岚不在,阿璃怎么能不慌?
“不用找了,父亲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从来都不会让父亲看到他这一面的。”璞络见着青岚不见踪影,便更加确定了自己没有弄错。
呵,怪不得说这家的主人最讨厌的就是古琴的声音,那是大哥的声音,他作为弟弟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可就算坏事做尽了的他也还知道要在父亲的面前留一点颜面,怪不得直到现在,父亲都以为淙夏还是小时候那个忠厚老实的儿子。
难得见到璞络这般模样,阿璃更是好奇了,“璞络哥哥,要是你不告诉阿璃那个人是不是淙夏哥哥的话,阿璃坚决不会跟你走的!”
璞络望着阿璃坚定的模样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阿璃的,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放,而且也是阿璃想着要留下,要是现在让阿璃离开,阿璃确实是不会听他的。
没办法了,只能说出来了,璞络知道阿璃是个明辨是非的孩子,要是知道了真相的话,也一定不会留在这里跟淙夏同流合污的。
“刚才你也见着了,那个人分明就是利用那些无辜的宾客在搜集着他们的眼泪和欢笑,正是因为那个叫淙夏的根本就没有半点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