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登顶苍穹
“我说呢，一个采花的小贼，一个窃国的大贼。”
“可看不出来我们哪一点合拍了。”
闻言，甄吾仇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变本加厉。
毕竟，有关于【青】的评价实在是极度混乱。
清流与阉党的领军人物都被他坑了个遍。
可以说凭一己之力完成了对上层人物的洗牌。
设想一个这样的人，他的行事的目的，和背后的主使，教人一概不知。
信任关系又从何谈起呢？
“老兄，这话可就太难听了。”
“若要这样辩，你也不过是强盗，同流合污罢了。”
“所谓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怎么就不合拍了？”
“我们哥几个还是好好谈谈怎么越狱才是上策，窝里斗可不好。”
凌壬凨看似于事无补，但巧妙的将所有人的立场化为两派，并指向了同一个敌人。
若说甄吾仇和一心斩这样的黑道打手是标准的匪派。
那么按照甄吾仇的说法，他已经将柳白拉入了与自己同阵营的贼派。
这对于在所有人的修为都恢复以后，柳白的加入对失势的凌壬凨是极有利的。
甄吾仇恢复实力之后，他的反甄派小伙伴纷纷投向了甄派的怀抱当起了舔狗。
以前只是闹着玩，现在是真惹不起。
但大名鼎鼎的【青】若是能与他组建新的同盟。
反甄联盟就能重新改朝换代变成【贼党】
刚刚也看到了，柳白不仅能和甄吾仇打成平手，甚至还在地利上占有优势。
而自己虽然瘸了条腿，武力以不如往昔，对上一心斩还有一战之力。
这样一来，立场和实力均尚不明朗的沈望，就成了维序平衡最关键的砝码。
放做平时，沈望与甄吾仇的交情不浅，凌壬凨绝不会对沈望有所打算。
但此刻，也不是不能争……
很尴尬的是。
沈望白了他们两眼，走了出去。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溜了。
方才还有一心斩在盯着他，现在正好来了个凌壬凨插上空位。
“我可不想掺和什么贼不贼，盗不盗的争斗。”
“至少他说得没错，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直守在门口监视沈望的看守已经被甄吾仇打发走了。
现在没有人能拦着他离开这图书馆。
沈望已经受够了，这几天柳白，典狱长，还有甄吾仇轮着摆布他。
现在还要在加个凌壬凨，那他可真受不了。
眼看话题要回到自己身上，直接润了。
决定天平所向的砝码选择了弃权。
又或是说，沈望打算将自己加注在比起内耗，更有意义的抗争中。
“或许是该听听，你们一直嘟囔的没有时间，是指什么？”
甄吾仇总算愿意松一口气，看来比起内斗，来自外部的危机更令他触动。
沈望很聪明的将砝码放在了正确的位置。
“不必言语，动起来理解的会更快。”
见沈望已先自己一步开溜，柳白也放下了戒备，一同前去。
甄吾仇已经自愿上了套，他也没有必要龟缩在图书馆借用书本的力量与甄吾仇谈判。
可以大摇大摆的牵着他的鼻子走。
柳白很庆幸自己拖了沈望下水。
如果没有他，自己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的展开，谈判的地点之所以会是这个图书馆，也是沈望所争取到的伏笔。
换个地方，他可真不是甄吾仇的对手。
也是时候回报这个为了自己换着花样坐大牢的伙伴了。
于是，这场闹剧得以告一段落。
走出图书馆，就像是在玩什么侠盗猎车手一样。
柳白随手从路边的僵尸手上抢下一辆五菱宏光。
便载着甄吾仇一行人，来到这座城市最中心的地段，笔直走入了一座电视塔。
“这儿有什么？”
只是答应要听听说法的甄吾仇，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说法没有听到，自己还稀里糊涂的跟过来了，如果还要继续刚才的扯皮，甄吾仇可真要发飙了。
只可惜，接下来目不暇接的一切，会让他来完全没心思发飙。
早些时候，甄吾仇来过这里，毕竟是这座城市的制高点，并且一个托着大铁球的奇怪建筑。
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甚至都没有他想象中雕栏玉砌，这样夸张的建筑怎么看都像是权贵们享乐的空中楼阁。
“这儿没什么。”
“我们要去的是那儿。”
柳白将手举起，高指着天空。
确切来说，是指着那颗人工的太阳。
“啊这……”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登上太阳么？一上来就有些浪漫过了头。
来到电视塔的塔顶，塔顶上有一座停机坪。
上面停放着一架直升机。
甄吾仇第一次来到的时候只觉得这机器看来不明觉厉。
现在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这是用来飞的吗？
“哼哼，说起来在地下飞直升机还蛮奇怪的。”
“上去吧，等登上了太阳，一切都会变得明了。”
柳白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而自己则坐进了驾驶室。
当螺旋桨转动，直升机飞起的那一刻。
众人才真正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情。
哪怕是凌壬凨这样的轻功高手，想像是直升机一样，悬停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古人类却可以战胜万有引力，飞往万丈之高的蓝天。
这是何等无拘无束的自由，哪怕是个凡人，能够自由的上天入地又怎么不比他们这些修仙者更快活呢？
“你是……那天隔着一个八哥，对我说话的人吗？”
如果只是会使用汽车，甄吾仇可以理解为比他们更早来到这儿的柳白，凭着天赋学会了这么驾驭那钢铁铸成的猛兽。
但眼前这架飞机，其操作台的复杂程度可是肉眼可见。
何况现在他还要带自己登上那假太阳的内部，不论如何都不像是第一次来到这儿的人。
“啊，那位喜欢自诩老师的家伙么。”
“他已经不算是人了，我只是先你一步的认识了他。”
“放心吧，要论深仇大恨，我对他的怨恨可一点都不比你少。”
不仅得到的是否认，柳白似乎还和那八哥有仇，这让甄吾仇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对着呼机言语了两声，柳白打开了护镜的热感应装置，直升机冲入了那一片金色的光芒中。
这太阳金闪闪的表面，只是全息投影加上无数悬浮围绕的探照灯所构成的假想。
这探照灯的光，类似于大棚里栽培植物专用的室内灯。
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阳光的效果。
同时运作起来也会达到相当的温度，所以只要用搭载热感应的护镜。
就可以在遮蔽刺眼阳光的同时，驾驶直升机避开这个悬浮物。
突破了这个假太阳的表层，我们总算见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一颗宛如星球大战中的缩小版死星的，一颗悬浮在空中的原型机械堡垒。
堡垒在感应到直升机的到来后，主动旋转起来接应直升机，将一圈深不见底的黑洞对准了直升机。
柳白毫不犹豫的驶入了进去，黑洞内的隧道灯亮起，在不远处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停机坪。
停下以后，停机坪便往上抬升，众人来到了太阳的内部。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过于科幻，沈望可以理解车子会跑是轮子在转，直升机能飞是螺旋桨在转。
但这么大一颗铁球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第二次的地形是一个半圆形的空间，而这颗太阳的运动轨迹就是一圈树立的圆环，支撑太阳飞行的，是一圈由东至西的巨大圆弧。
圆弧能够提供磁场，而太阳落下时，会进入地轨，从而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月球和星星都可以用投影模拟，但太阳不行，一来模拟不出真实的刺眼的阳光，二来投影的太阳一旦出现bug就会呈现出锯齿状。
更重要的是，比起透过点阵液晶传递的电子光，还是具有紫外线的特制光源能够让人更健康。
比如能杀杀菌，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只要在一个健康的阈值内，多感受一些紫外线并没有危害。
好的，题外话到此为止，穿过一道又一道自动门，柳白总算把他一脸懵逼的小伙伴们，带到了目的地。
一个环绕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屏幕，屏幕里满是监控摄像头所监视的画面。
沈望光是看看监控里的画面，都能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些犯人，比起这些都市里的原住民，更像是僵尸。
随处可见哄抢，斗殴，以及无意义的糟蹋和破坏。
原本就是些罪大恶极的歹徒们，在失去了管教以后只会变得愈发猖獗。
就这样的状态，沈望觉得自己和这些人被一网打尽的日子不会太远。
这何尝不让人头疼？
“确实，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但即便这件事再刻不容缓，也是我的责任，轮不到你们操心。”
甄吾仇即便再蛮横，作为领袖的责任心还是有的。
“可不要误会了。”
“我才不关心这些人是在街上跳舞还是在街上裸奔。”
“你应当看看的是那些僵尸们，在做什么？”
这些人活的怎么样柳白毫不关心，但眼下如果他们死了会出现更的大问题。
他放大了某个摄像头的画面，里头在没有人嬉戏打闹，只有两个僵尸。
一个僵尸的单亲妈妈牵着一个读幼稚园的小僵尸。
突然，一个公务员僵尸走到了单亲妈妈僵尸的面前。
从后颈处咬了她一口。
他的牙齿仿佛吸血鬼一般，能够伸进筋脉里。
但原理却是反过来的，程序员僵尸用嘴吐出了幽蓝色的吐息。
并且从他那干巴巴的黝黑皮肤上，随处可以看见幽蓝色能量体，构成的如同眼睛一般的裂痕。
眼睛里深黑色的瞳孔，仿佛在窥探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程序员僵尸出现在这儿，是极不寻常的，按照他生前的轨迹而言。
在接近正午的时刻，他应该在公司食堂里呆坐着。
也就是说，他具备了自我意识。
而单亲妈妈僵尸，身上也开始裂出如同眼睛般的裂痕，被幽蓝色的能量所填充。
开始感染起她的孩子。
该怎么样形容这一幕呢？就好比已经成为僵尸的人群中，再度传开了一波只属于僵尸的瘟疫，变成了僵尸中的僵尸。
“这是……什么状况”
凌壬凨被这不详的一幕所震慑，甄吾仇则是面色铁青。
沈望则默默的寻找着某个场所的屏幕。
“源头，不会就是他吧？”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后，沈望看到了一个叫人吃惊的老朋友。
也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在水库的某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个老爷子正在昏暗的，只有些许指示灯闪烁的水池边钓着不存在的鱼。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蓝色幽光构成的眼睛。
这些幽蓝色的光，甚至从他那富有那美克星人质感皮肤的褶皱里冒出来。
是这些屏幕中，感染程度最严重的僵尸。
而说的眼熟的原因，是因为正是这个老爷子僵尸，帮助他们解开了钻心蜈蚣的毒。
此时此刻，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某一位，平时最爱出风头，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
“老魏呢？”
还老样子，由沈望提出了最后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