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132章
“小心手,我就是说着玩。”不过,陶瀚远真觉得小妹简直就是大伯父的克星,又好奇地问,“你怎么发现的?”
“就那么发现的呗,哎呀,三哥,你怎么那么多话,”陶灼可不敢再说自己去偷听了,三哥肯定说教她,见陶玉琅和陶同正起身往外走了,赶紧走向陶益青,“大哥哥,走了。”
陶瀚远站在远处,看向冯氏,“娘,我怎么觉得小妹有事瞒着?”
“她能有什么事,”冯氏没有告诉他,他妹妹偷听人家墙角,“瀚哥儿不跟着去,看着灼灼些。”
想到当初婆母打大伯子,闺女给婆母递板子的事,冯氏忽然有些不太放心。
陶瀚远倒没有陶灼那样凑热闹的心思,只是怕晚辈去多了,大伯面上更下不来,不过被冯氏这样一说,再看看妹妹那明显雀跃的脚步,顿觉不省心,“我有些身手,万一有个什么好帮忙。”
说完,就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脚步声,陶灼下意识回头,“三哥?”
“嗯。”
陶灼边走边不解问,“你做什么去?”
“我跟你们一起,”陶瀚远低头看她,“这么吃惊做什么?还不许我去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三哥你也跟我一样好奇而已。”
这话说得虽然也有些埋汰她自个,可陶瀚远觉得对自己也有些不友好,伸手弹了她脑袋一下,“你管的多。快走了,大哥都走远了。”
陶灼忙转过头,然后快速回转,朝他身上拍了一下,“才没有,还有不许弹我的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总跟我闹。”
陶瀚远嗤笑一声,“你也知道自己不稳重啊?好,好,不说不说,灼灼最稳重懂事了。”
他也是小小地逗妹妹一下,见她真要恼,赶忙止住。
听着后面兄妹两人的打闹,陶同正心中有些复杂。
陶锦珊与府中其他兄弟姐妹关系都不太好,他早就看在眼中,可劝了多少次,她依然不在意这些,除了与四姑娘关系好些,也就是待胞弟诚哥儿还好些。可前些日子,自己姨娘被病故一事,又让他发现,自己这个闺女竟然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
陶同正请了严厉的教导嬷嬷,只希望能多少让陶锦珊改正些品行。
两炷香的功夫,就到了那宅子处,外面一直都有看守的家仆,陶玉琅叫过来问了几句,“大老爷这几日都在府里?没出去?”
“出去了两次,喝了大醉又回来了,”小厮汇报这边的一些情况。
陶玉琅点点头,吩咐小厮,“去叫门。”
门里面自然也有伯府的下人,很快就打开大门,让他们一行人进去,同时也去通知了陶光启。
陶光启今日倒是没喝酒,这会儿正盘算着怎么朝陶益青下手,听下人说陶玉琅等人来了,因为心虚,还吓了一跳,可等他才走到正堂,看到陶玉琅一行人已经进来,顿时恼了。
“这宅子是我的,我才是主人,你们不请自入,擅入民宅!”
陶灼一脸惊讶地看着渣伯父,这个时候,他倒是刚起来了,可难道忘记了,这宅子里本来就有伯府的下人。
陶玉琅并不在意他的话,自己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你们都坐。”
在陶光启越发气恼的目光里,陶灼等人都依次寻了个座位,没有座位,自有下人极有眼力劲地搬来凳子。反倒是陶光启跟个客人一般,站在那里,当然他想坐下也没位置了,便瞪了下人一眼,“还不给我搬个椅子来!”
椅子没有,不然早搬出来给其他人坐了,陶瀚远与陶灼都坐在凳子上。
陶光启见状,迁怒地看了陶灼一眼,才撩起衣袍,神情不服输地仰起脖子,“说吧,来找我有何事?”
虽然陶同正才是二哥,只是他向来话少,老实,都是陶玉琅主控,“先把你的那个外室和外室子找来。”
陶光启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又想对兮娘母子做什么?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满意,非要逼死他们母子不成?”
陶灼盯着他脚底下看,莫非大伯父脚下安装了弹簧?这一蹦莫不得有一尺高?
而且,听听他这焦急败坏维护那对母子的样子,等下可有他打脸的时候了!
她这么想着,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看好戏的神情,被陶瀚远看到,忙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挡了一下,这丫头真不怕被大伯记恨。
“把人找来就是,时候不早了,我们没那些时间跟你耗,”陶玉琅对这个亲生大哥失望至极,毫不客气地道,“不然我让人把他们带来。”
所谓的带来,陶光启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先前只是把他赶到这宅子里住,伯府也没有对杜兮娘母子做出行动,可陶光启担心他们是来算旧账了,鼓着眼伸长脖子,指着陶玉琅,“老三,你敢!”
“去,把那两人带过来,”陶玉琅怕他?如今证据确凿,没把那对母子绑过来已经是手下留情。
只是不待下人出去,一道柔弱的嗓音响起,“不知三弟找我们母子何事?”
杜兮娘带着陶益泽从堂外走进来,月白暗纹窄袖短衫,绣丛花束腰白色罗裙,腰肢羸弱一手可握模样。
陶灼忍不住小声吐槽,“这是奔丧呢,穿一身白衣裳。”真应了那句话,要想俏一身孝,再加上那娇弱神情,让男子看着怜惜,她却觉得心机。
尤其还用那种无辜可怜的神情看向她爹,越发让陶灼膈应。
陶光启一看到自己娇弱的心头好,神情肉眼可见地柔软下来,还上前去牵住了她的手,可陶玉琅却毫不留情地冷斥。
“跟谁攀亲戚?你也配!”
“老爷,妾身……”杜兮娘登时露出害怕模样,收着手往陶光启身后躲。
其实,上次在这宅子里偷听时,陶灼只觉得这杜兮娘又白莲又绿茶,心机婊一个,可当面直视,却没忍住这膈应劲儿,“呕……这也太做作,恶心人了!”
少女娇软带着嫌弃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响起,登时让陶玉琅诸人露出笑容,也让杜兮娘马上梨花带雨。
“老爷,这位姑娘怎如此无礼,说到底,妾身也是长辈,妾身……”
这欲语还休的说话方法,只一会儿就上演了三两回,便是陶益青和陶翰远这种没见过这等作态女子的,都觉得膈应。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装的跟小姑娘似的,柔柔弱弱,一副离了我大伯父就不能活的小白花模样,你自己不觉得臊的慌,你后面你那儿子估计都得替你臊!”
陶灼仗着自己年龄小,直接就怼,“我年纪小,见识少,今日可叫你打开眼界了。你是不是就凭着这一手激起了我大伯的保护欲,让他觉得他就是你的保护神,救赎,离了他,你就活不了,让他男子气概大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其实,杜兮娘这些手段,若是个脑子清醒能正常思维的,都能看得透,可看透谁去说,偏陶灼直接就给撕开了直白地讲出来。
就好像把杜兮娘的衣裳给扒下来一般,弄得她想要故作旧态,都是应了陶灼那些话一样,气的脸上的柔弱差点没端住。
陶益泽虽然也被陶灼这话说得尴尬,可依旧维护杜兮娘,“你这个姑娘家,怎么如此刻薄?”
陶益泽知道这些人都是父亲的亲人,其实也是他的亲人,他自己其实也渴望被认可,眼神十分复杂。
陶灼却回他,“你娘为老不尊还不让人说了?她刚才这样那样的还玷污了我这姑娘家的眼睛耳朵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迎来送往地方的。你不刻薄,你什么身份来说我?私生子奸生子,还是我大伯替别人养的便宜儿子?龟儿子?”
陶玉琅刚要掏出纸张与陶光启讲明,却被闺女一通话弄得楞在当地。
闺女聪慧他知道,调皮也知道,嘴皮子利索也知道,可如此利索地遣词用句却是第一次领会,甚至这里面的一些字眼是她该说的吗?
但该说不说,其实听闺女这么一通反驳,还挺舒适。
除了陶光启这边三人,其余人都觉得陶灼怼的太好了!除了……一些措词影响她小姑娘形象。
陶瀚远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陶玉琅等都觉得忍笑有些辛苦。
陶益泽哪里受过这样的言语,薄白的面皮涨的通红,有羞又气,偏又反驳不出来什么,只说:“你莫要欺人太甚。”
“老爷,这,这小姑娘欺人太甚,她怎么能如此辱骂我们母子,”陶灼后面的话让杜兮娘的心都漏跳了,见儿子被气成这般,便抓着陶光启的衣袖轻晃,泪珠儿含在眼中,“我们的泽哥儿啊……”
“行了吧,别啊了,”陶灼可不是来跟她抬杠的,骂了一通觉得心里舒服了,便看向陶玉琅,“爹,快说吧,省的那女的又作妖。”
不知为何,陶灼如此态度和言辞,让杜兮娘心中十分不安,总觉得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对自己十分不好的事情。
只是,她仍然掩饰的很好。
“陶灼,你怎么说话的,”陶光启却大怒,陶灼接二连三羞辱杜兮娘母子,他恨不得上前给这侄女一巴掌。
只是到底没敢动,更让陶玉琅冷声打断他的话,“先别忙着说我闺女,你还是先把这个看了再说,”陶玉琅把那些证据往陶光启跟前一递。
“什么?”
“看完你就明白了。”
见杜兮娘也勾着个头要去看,陶玉琅直接让带来的仆妇将人摁住,“连后面那个也一起先摁住了。”
“你,你们……”杜兮娘哪料到不过一忽儿的功夫,便成眼前局面,才要挣扎,就被那仆妇眼疾手快地从怀里抽出帕子来堵了嘴。
作者有话说:
六姑娘:老白花,膈应到本姑娘了。
杜兮娘:你大伯父就吃这一套,老娘无往不利了十几年!
六姑娘:且等着,本姑娘下章揭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