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周氏现在有钱了，所有不在抠抠搜搜。再加上工坊每次会剩下一些材料，分给各家。所以，绿袖现在也会自己做些糕点，比如枣糕，鸡蛋糕。

    还有上次，张掌柜送了写牛乳过来，绿袖做了布丁和姜撞奶。又让伙计送了给张掌柜，张掌柜吃了非常欣喜，便邀请绿袖去了县城，绿袖卖了方子，因为做法简单，且不易保存，所有两个方子出价卖了一百两。

    绿袖本来不好意思，觉得掌柜的可能亏了。

    但是看到张掌柜店里龙须酥居然一个要200文，龙须糖也是限量一盒一两银子，看着一盒只有二两重的龙须糖，被做成别致的造型，还有更贵的彩虹色龙须糖。

    绿袖没有推拒，直接欣然接受。绿袖觉得县城冤大头还是多，这要在京城，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绿袖深以为，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

    张掌柜看着绿袖，欲言又止。绿袖直接爽快说“掌柜有何事直说？”

    张掌柜：“听闻龙须糖的方子是你想出来的？”看着绿袖开始警惕的眼神，张掌柜不在隐藏，直接开诚布公“我们东家在京城，尝了你们的龙须糖，进献给了贵人，贵人很是赏识，所以东家想京城铺子售卖，但是京城路途遥远，且需求肯定会比现在多，眼下马上就到年关，单单靠周家村是很难达到产量，所以东家想着能不能，买取方子。”听到东家的话，绿袖陷入沉思，绿袖其实早就知道有这一日。

    掌柜的又说“本来是准备亲自登门说这件事情，但是碰巧你近日来，我先和你说一声，明日我会登门拜访。”

    绿袖肯定做不了决定，虽然方子是自己的，但目前自己是寄人篱下。

    于是便和掌柜辞别，掌柜照例给绿袖装了几样平日里绿袖喜欢的糕点。绿袖谢过掌柜。便辞别离去。

    绿袖回家便和周氏提了掌柜的想法，周氏询问了绿袖意见。绿袖就实话实说，觉得还是卖了方子比较好。而且说实话，周家实力确实是难以大量供货，而且本身龙须糖技术不算难，别人研究也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别人强行要，周家很难保护好方子。

    周氏也认同观点，觉得与其赚这个辛苦钱，还不如卖了方子，另做其他出路，毕竟大郎是要如仕途，大郎的出生肯定是要走文人路，想要成为帝王心腹，不免要走清贵路。如果过多牵扯生意，会影响后面名声。

    周氏便去了族中，和周二伯商议。听了周氏分析，周二伯这才慌神，是的，周家最终目标是仕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家族荣耀寄托早子孙身上，就要为子孙长远打算。于是族中一合计，决定卖掉。当然，和掌柜的联系还是要继续的。

    第二日周掌柜的来来周家村，两方友好的会谈，最终以一千两价格敲定了买卖。同时周家不能给其他人卖方子，周家也不能售卖龙须糖，但是鉴于周家仁义，没有太狮子大开口，承诺周家做了龙须糖后，可以售卖给周掌柜，价格还是之前的。

    周家人听了感天谢地，周掌柜带着签好的契约，同时给了周家20张50两的银票，可以说是非常有心了。方便周家分发。

    同时由周氏手写制作方法，并排了族里3个熟练的工人一起去县城教学。绿袖对应三日后去指导。

    张掌柜离开后，周家众人热血沸腾，周二伯叫了周大伯，周三伯，还有周氏一起商议。周二伯本来决定周氏占大头，但是周氏推拒不接受，最后还是按照之前提成分法，周氏拿了400两，剩下三家各200两。白得的钱，谁能不高兴，而且张掌柜也没有断了周家买糖的渠道，所以工坊还是继续有收入。可以说皆大欢喜。

    周三伯面露犹豫，周二伯直接问“老三，你有什么疑问？”

    周三伯便试探说：“周氏一个女人，拿这么多钱，且侄儿去世多年，周氏虽未再嫁，但是毕竟是外姓人，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我们那个可怜的侄孙衍之。”

    周大伯见老二脸色不愈，马上打断老三胡言乱语，便知道肯定是老三婆娘胡咧咧了。周三伯没有管周大伯的眼色，说：“我那个老妻，娘家不是有个外甥孙女，比衍之小三岁，不若订了衍之，到时候也是照应。”

    周二伯直接爆发：“老三，你平时糊涂，被薛氏当枪使我就不说了，今日这事儿，白的了200两你有什么不满足，要我说就是侄媳妇不给我们一分，也是占理，四房自己想出的方子，能够拿出来给族里添进项，你们白得便宜有何不知足。”

    周三伯絮絮叨叨道：“周氏既然嫁到周家，就是周家人，做这些自然理所应当。”

    周二伯顿觉头痛：“当日侄媳收养绿袖那丫头，你们家跳的最起劲，别以为我不知道，村里传童养媳就是你家出来，现在绿袖想出的方子，你们占了便宜，还要怎么样？衍之的亲事，你不要伸手，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既然你对这个分钱有意见，那么这个200两先放到族里，你们这一支我会考虑分出去。”

    周老大看见二弟如此决绝，便不再做声。心里开始后悔没有拉住老四。其实每家都有自己小算盘，穷的时候可以咬牙，一起共苦。但是一旦富了，就很难共富贵，人心都散了。

    要知道最后悔的是周三伯，要知道最先准备买绿袖的是薛氏，但是薛氏觉得绿袖太瘦，就打发人牙子，周氏捡了漏，早知道这丫头这么能耐，哎，真是便宜了四房。自家老伴还一直嘲笑周氏，现在后悔的抓心挠肝。

    周三伯一向听妻子话，最近听说衍之这孩子，准备明年考秀才。想想考中，十一岁的秀才公啊。妻子就想着把自己外甥家的小丫头说给衍之。之前还害怕绿袖被当做童养媳，现在是妹妹了，妻子薛氏便更加觉得，自己外甥的小姑娘合适了。

    周氏还不知道有人打自己儿子主意。知道肯定呕死。

    周二伯夜里回家，躺在床上和妻子赵氏说了此事。赵氏对于两个妯娌，颇多不满。四房两个去世早，相处最多的便是两个妯娌。

    大嫂刘氏，娘家算是比较显赫，只是旧朝覆灭，大哥性子懦弱，做妻子的不遑多让，没主见。还好大房媳妇还算懂事儿。

    二房自家，自己嫁入，周家已经没落，还好自家男人果断，领导一家，成了族长，这些年操劳，好在在族长有威信。儿子媳妇也算有孝心。

    三房，简直是周家最不省心的，三房薛氏是商户出生，做事斤斤计较。三叔没主见，全部听薛氏的，薛氏又是最看重娘家，对娘家弟弟掏心掏肺。薛氏嫁入周家后和四房四弟妹不对付，连带着对周氏不喜。四房两口没了后，薛氏更是肆无忌惮，还好有自家压着，再加上衍之争气。

    至于薛氏那个外甥孙女，赵氏年节见过，俗话说三岁看老，那个丫头好像叫红秀好像，做事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赵氏实在不喜。

    周二伯叹息数声后，缓缓提出：“你说要不要分家？”

    赵氏慌忙坐起，要知道，赵氏很多年前公婆走后就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周二伯不愿。现在丈夫再次提起这个话题，赵氏暗自高兴，但是又忧心道，现在工坊还开着，分家怎么弄。

    周二伯直接说：“工坊直接掏钱参股，按照占比分成利润，为了防止有人利欲熏心私下卖方子，这个事情要和张掌柜详谈。”

    第二日，周二伯去了县城，和张掌柜歉意的说了家里情况，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薛氏确实是定时炸弹，且加了经商，难免会做蠢事儿。

    张掌柜知晓后，并不在意，说：“我们能够做这么大，这些年来这种事儿见多了，合约里明确提出了规定，且当朝律法是对这种保护的，且自家东家乃是内阁学士付家妇人陪嫁私产，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