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发表
近距离和少年那双漆黑的双眼对视瞬间, 五条悟的眼睛就刺痛了一下。
那种痛和他平时因为六眼处理情报量太大导致的痛苦有点类似，但又远远超出那种程度, 甚至完全没法比较。
只是一瞬间, 五条悟感觉自己几乎晕过去失去了意识。
随后他的脑子就被无数信息量大到可怕的情报几乎撑爆，陷入了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与混乱中。
缓了一下后，那些记忆才逐渐被他理解。
那是什么？28岁五条悟的全部记忆？他未来的记忆？
不, 不对，世界不一样, 那个世界只有男女两种性别, 而且没有异能力的存在，只有咒术师。
不不不, 重点是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今年16岁，刚上高二没多久。
前面发生的事情基本没多大差别，差别是从今晚开始的。
他所看到的那个未来世界, 五条悟没有遇到一个黑发鸢眸能消除他咒力将他变成普通人的少年。
然后, 重点来了, 在大约半年后，他将会接到一个星浆体的任务，他和杰的最强组合被一个天与咒缚轻易打败差点死掉？虽然后来觉醒反杀，但任务还是失败了？
这足够让五条悟瞳孔地震的事情还只是一个开端, 后来的一系列才是真正的悲剧。
是，五条悟是最强，但他的一生真的很失败, 最终什么都没能守护住。
这对于现在16岁的五条悟来说是不可置信的, 他说自己最强并不是开玩笑和自大, 而是活了16年来证明的, 已经成为一个既定事实, 甚至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是这样默认的。
体术、咒力、术式、智商、财力、权力、外貌、天赋……五条悟都是世界顶尖的，是被作者盖章除了性格外几乎完美的男人。
即使是16岁的五条悟还没有成长到巅峰，也足够碾压他目之所及的所有存在了。
所以，你要让他如何理解他那堪称失败残酷的一生？
最强？然后呢？
他的任务失败了，没有达成约定，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死掉，亲手杀死的挚友死后竟然还被恶心的家伙占据了身体满世界搞破坏杀死他的老师、同事、朋友和学生们，最后还封印了他。
五条悟不理解，五条悟大为震撼。
五条悟不悟了。
从事情发生的瞬间，到系统跟太宰治解释完，现实只过去了三秒。
五条不悟还在瞳孔地震中，那双原本灵动漂亮又危险的蓝色眼睛现在呈现出一种傻了的不太聪明的那种眼神。
太宰治“……”
这个意外确实超出了太宰治的预料，但他已经明白了作者的意图，那么推测接下来的发展就很简单了。
太宰治最擅长的并不是做出完美的计划，而是根据改变的现实发展迅速更改写出更合适的剧本，并且很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达成最好的效果。
作者想要的很简单，想要用这件事彻底绑定他和五条不悟的c，之后能发展的剧情那可就多了，而且想分都分不开。
躲是不可能完全躲过的，而且抛去感情方面的问题，和五条不悟合作对于太宰治来说确实十分划算。
他们一个是一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一个是一个世界的头脑天花板，又全都看见了“平行世界”的记忆，都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都是老师还有身为世界主角的学生，全都失去了一个挚友并想要拯救挚友和世界……并且都胆大包天几乎百无禁忌，所以不合作还等什么呢？
第四秒，五条不悟开始不受控制地爆发出信息素，他这样强大到超过s级测试等级的alha信息素暴动可不是小事，连地上昏迷的芥川龙之介都有再次受到影响的趋势。
太宰治因为空气中浓郁的草莓牛奶甜味沉默了半秒，露出了相当嫌弃的表情。
第五秒，太宰治终于开始动了。
16岁的五条不悟已经有一米八快接近一米九了，17岁的太宰治却才一米七出头，并且太宰治身体瘦削过分，五条不悟却牛高马大，两人的身形差距就更巨大了。
太宰治需要仰头才能对上白发少年的蓝眸，不爽的心情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危险，说出的话也显得格外诡谲和惊悚。
“你看到了吗？”太宰治轻笑出声，笑容古怪，伸手按在了忍不住痛苦捂着单只眼睛的五条不悟的肩膀。
“你看见了啊，你也看见了，那你也逃不掉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微微用力就将白发少年按得踉跄不稳地半跪在地，对方皱眉抬头用露出的那只眼睛和他对视，通红的蓝眸里还在恍惚。
“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你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了。”太宰治伸手触碰他的眼尾，怜悯又充满恶意地对他笑。
在他手指触碰到白发少年眼角皮肤的瞬间，空气中甜腻到几乎窒息的草莓牛奶就开始逐渐淡去，对方的身体和精神都在逐渐恢复正常。
五条不悟终于悟了，他变回了五条悟。
五条悟眨眨眼，终于将那些恐怖的情报吸收得差不多了，也理解了一切。
就算是时时刻刻被六眼折磨每天塞满大量情报的16岁五条悟，也有点扛不住28岁五条悟的所有记忆。
因为坑爹的！为什么28岁五条悟六眼积累的那些数据也要一起共享给他啊？！那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信息量啊！他的身体和脑子都差点一瞬间崩坏了！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黑发少年帮忙镇压，他一个人还真说不定没法在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些信息让脑子和身体都坏掉连记忆里的反转术式都来不及学会自救。
“……那到底是什么？”五条悟放下捂住眼睛的手，露出完整的一双眼睛认真看着他问。
太宰治和那双通红的蓝眸对视，勾起嘴角歪头道“或许，你可以称之为平行世界？”
“那些，真实发生过？”五条悟问。
太宰治颔首“是的，某个世界的确就有那么一个倒霉蛋亲身经历了你所看见的一切 ，但不一定是我们现在世界的未来。”
高大的白发蓝眸少年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瘦削的黑发鸢眸少年站在他身前，微微弯腰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脸侧保持皮肤接触。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一问一答。
五条悟“这是你的异能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太宰治“我的异能力是消除异能力，包括信息素。”
五条悟“你和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呢，现在怎么这么配合？”
太宰治“因为你已经跳不掉了，是你自己硬要闯进来的。”
五条悟“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所有，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样是无法达成合作的。”
太宰治“你别无选择。”
五条悟“啧，话说回来，看了那个世界的记忆后，我竟然开始觉得我们这个男人可以生孩子的世界有点奇怪了。”
太宰治“应该说这很恐怖。”
五条悟“嚯，看来你的那个平行世界也是没有abo的，我们这个世界是两个世界合并在一起的？异能力和咒术吗？”
太宰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五条悟“但你是这个世界的人毫无疑问吧？你到底是什么性别？万一是oa的话岂不是很惊恐哈哈哈哈——”
太宰治“……”
太宰治无情收回手，猝不及防被体内再次暴动信息素冲击到差点吐血的五条悟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五条悟哈哈哈笑着“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会是oa，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男人生孩子什么的太可怕了。别动，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提前进入易感期了啦~”
太宰治因为他这宛如女子高中生撒娇的甜腻语气和话语中的恐怖信息更加想要甩开他的手了，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绝对不想单独面对五条悟的易感期。
轻松的玩闹过后，五条悟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干脆起身直接拉着太宰治坐到旁边的一个倒下的大树上，无视了这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就着月光开始谈论正事。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五条悟问。
太宰治“……太宰，我叫太宰治，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五条悟眨巴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凑近惊奇地上下打量他“不会吧？你竟然真的是黑手党？而且还是那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现在的黑手党好歹是合法企业吧？怎么能压榨童工呢？你应该才十四五岁吧？”
太宰治微笑着一字一句道“我今年17快满18岁了，小·弟·弟。”
说完他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说起压榨童工让未成年的孩子去战斗送死，港口黑手党可远远比不上你们咒术界啊。”
五条悟“……”
一波互相伤害后，他们才真正进入正事话题。
两个人一拍即合，说开后性格相当合得来放得开，摩拳擦掌准备一起搞事掀翻整个世界改变未来救下挚友。
但是聊到一半，太宰治的思维就突然卡住了。
剧本突然冒出来
五条悟觉得自己现在缓过劲后反而异常地嗨到不行，世界在他眼里彻底换个样。
此刻宛如中了一发28岁五条悟无量空处的16岁五条悟暂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一会儿以16岁的傲慢天真中二少年思想觉得他五条悟果然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最特殊的最强男人，也就身边这个家伙可以和他的特殊稍微相提并论，让他实在好奇。
他一会儿又以28岁的冷静成熟思想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身边神秘少年的底细，并尽量和他合作阻止那个糟糕未来的发生，还在为那个未来的一个个画面而揪心烦躁愤怒。
他同时感受着知晓世界一切甚至是未来发展、那几乎无所不知的超然感，还有身体里的咒力和信息素全部像是没有的完全普通人的那种从未有过的平凡感。
唯一全都明确的重点就是——他现在死死抓着不放的黑发少年。
当他们全部说开后，五条悟就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少年会是改变他一生的重要人物，他们现在、以后、未来都会一直牵扯下去。
他们毫无疑问会一起掀翻原本糟糕的世界，创造出一个新的美好世界。
就让他们来彻底大闹一场吧！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五条悟的思维突然一个转弯朝着深不可测的神秘地带冲了出去。
他想，太宰还没有分化，但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超过18岁还不分化的人，所以太宰会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分化性别。
会是alha吗？强大的alha很适合太宰，虽然身体看起来真的很弱，是以前的五条悟会嘲讽并嫌弃的类型，但这个人脑子的强大已经快超出人类的想象了，而且还拥有其他几种甚至能震惊和克制自己的能力，五条悟承认他的强大。如果真的分化成了alha，他一定会是个强大的s级alha。
又或者是oa的精神力一向强大，这一点很符合太宰的情况。如果太宰分化成oa好像也不意外？而且五条悟还挺期待的，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彻底好玩了。
beta好像也不奇怪？基本不会受到信息素和易感期影响的beta和太宰也很像啊，游离于世界之外地漠然看着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冷静操控一切都不会受到影响，太宰一定很喜欢这个吧？他肯定很想分化成这个性别。
想着想着，五条悟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啊！
太宰治，无论他之后的发展是什么样，五条悟都对他的未来非常感兴趣。
16岁的五条悟此时还不明白这份发芽的感情是什么，但他想一直参与其中，参与到太宰治的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