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昔年旧友
君豪酒店,作为苏杭城的地标性建筑。
自然是权贵们宴请宾客,招待好友的首选之所。
而桃家,也凭借着这座酒店,不断网络人脉,交织出自己家的一张权利大网。
这几年,由于吞并了周家近一半的财产,实力更是一举而跃,成为苏杭明面上最大的家族。
因此,也让君豪酒店的名气愈发出众。
而作为桃家自家的拍卖会,自然没有另寻他地,直接选择在君豪酒店招开。
而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无疑就是周家那块祖宅。
但是,苏杭城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明白,这不过是桃家的李代桃僵之计而已。
当年,在周家灭亡后,这栋祖宅就落到桃家手中。
后面,桃家则放出消息,说是委托代管,毕竟周家已经灭亡,没了当家作主之人。
他们前面几年,扯着嗓子吆喝,说是替周家赎回祖宅,要周家后人来领取。
但,周家后人一直渺无音讯。
如今,桃家的拍卖,无非是一只手倒另一只手而已。
要的,其实就是名义上的一个理所当然。
不过,这在周天阳看来,简直是自欺欺人。
且不论他的存在,就嫁去周家的那位姑姑,就有名义继承周家祖宅,但是,桃家却将其禁足,乃至虐待。
就差没有明目张胆的动手,毕竟,还是顾及着脸面,吃相不能太难看。
但无论是谁,心里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桃家所谓的脸面,其实就和皇帝的新衣没有区别。
周天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径直走到楼上。
拍卖会这次破天荒的采用了开放式,或许是桃家担心冷场,毕竟周家祖宅肯定是自家之物,到时候没有有份量的人来就尴尬了。
不过,这也方便了周天阳。
若是发请柬的话,他倒是得废一番力气。
可如今,只要穿戴整齐,就能入内。
所以,周天阳轻而易举就进入拍卖会。
略微扫视一番,还未想好去哪呆着,就有西装革履的侍者走来。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周天阳顿时明白,这场挂着开放式拍卖会的名头,其实也本质就是一场酒会。
微微笑了笑,摆手道:“不用了。”
随后,他抽出数张百元大钞,在侍者亮起来的眼神中,递到托盘内,引得侍者连连道谢。
他这一番动作,也吸引到了不少眼球。
场中之人,虽然大腹便便者不少,但更多的却是风度翩翩的各家小辈。
不过,周天阳本身气质卓绝,只往那一站,就会引来关注。
更遑论,他那张俊美的出尘的容貌,更是让无数人为之惊叹,这其中,自然是女性众多。
“哎?这是哪家的人啊?”
“不清楚,面生的紧,可能是其他地方来的。”
“不错,苏杭城内,这几年哪家的少爷小姐我没见过?这位,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
议论声纷纷。
但周天阳不以为意,这种经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年,他在军中,可是无数人的偶像。
眼前这,只能算是小场面。
他清澈的双眸,不断打量着人群,片刻后,他目光一闪,锁定了一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方才他目光所看之处,正有一群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女,聚集在一起,相谈甚欢。
这些人,出了有少数几个他不认识,但更多的,却十分熟悉,都是他当年的一些同学。
在他走来后,那些人也随之看了过来。
毕竟,先前这边就有不少女子打量。
终于,有人露出诧异,出声道:“你是……天阳?你没死?”
这人说出这句话后,就一把捂住嘴巴,眼底满含歉意:“抱歉,我不是哪个意思,我……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
周天阳笑了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我知道,没怪你。”
他拉开一张椅子,在对方身边坐下,笑着说:“好久不见,可修。”
“好久不见。”后者这才放松。
叫齐可修的这位男子,当年和他做过同桌,曾经,还因为周家灭亡,误以为周天阳也去世,还为此黯然神伤。
两人说话这一会,其他人也想起周天阳是谁了。
于是,看向他的目光,有疑惑,诧异,更多的则是同情。
毕竟,周家灭亡后,如今的周天阳可没什么依仗。
今天能来这里,大概也是因为开放式拍卖会的缘故。
“你这些年,去哪了?”齐可修开口。
“去部队了。”周天阳笑着把腋下的军帽拿出,冲着齐可修示意。
“现在,是退伍了?以后什么安排?要是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我们还能帮你一把。”齐可修出声安慰。
“放心,不急。”
周天阳没有多说,他的事情,日后会慢慢公布的。
但众人却以为他落不下面子,同情之余,也就没有在提这一茬。
“唉!要是钱航也在就好了,当年,你们两家好的可跟亲兄弟一般。”
两人聊了一会,齐可修感慨了一句。
“你提个死人干什么,不嫌晦气!”
齐可修对面,一个略微油腻的男人呵斥一句,随后撇嘴道:“他要不是不知死活,跟着苏家对着干,也不至于白白送了性命。”
“当年,还有人吹他足智多谋,现在想来,简直可笑!”
“按我的评价,不过是个死不足惜的废物!”
这人说起钱航,语气充满愤懑。
他这一句,让原本多少还算热闹的场面,突然尴尬起来。
齐可修眼神暗了暗,没敢还嘴。
周天阳眉头略微一拧,有些不悦的看向对方,这人他有印象,但不算深。
当年,跟钱航关系也算不错。
可如今,却出言诋毁。
让他大感意外,不禁开口道:“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钱航方面对你可不差,而且如今已经逝去,死者为大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懂。”
说到这里,周天阳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不论从哪一点,你都不该如此诋毁!你来告诉我,什么叫死不足惜的废物?”
气氛,刹那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