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一场豪赌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就是要打林阳的脸，戳破这小子的虚伪嘴脸。
尤随好心帮他，林阳竟然还敢蒙骗他们，简直就是无耻！
与此同时，大门外还有一人赶过来，一身朴素布衣打扮，赶过来时脸上有着惊疑之色。
就是那位青铜专家石川大师了。
他大概六十来岁模样，赶过来之后，无视了李乐天以及林阳等人，直接就去里面找了尤随。
“尤先生，怎么回事？有人说那尊青铜玄鸟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还得经过对比评判。”
尤随语气淡淡，吩咐下人把东西搬了出来。
石川有些无奈说道：“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确定的真器，不可能是假的，尤先生可不要轻信了外人。”
林阳也带人过来了，王文二人推着一个柜子走来，拉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之后，玻璃展柜里的一尊青铜玄鸟栩栩如生。
而尤随手边的那个柜子里，也有一尊一模一样的青铜玄鸟。
林阳随意看了眼，不由暗自摇头，没有半分灵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赝品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赝品造假的本事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就算是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可以说，造假的人就是按照一比一，甚至有可能是相同的手法制作的假玄鸟，细节上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但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细节上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不对劲的。
两件青铜器放出展示后，在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开始研究柜子里两件东西的差别。
尤随看了许久，突然皱眉说道：“这上头的细节确实存在一定的差异，我的这尊有些……”
他突然沉默下去，因为往下说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底气了？
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打眼了。
旁边的石川赶紧说道：“咱们这尊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那尊，尤先生细看就能发现，上面的纹路不太自然。”
李乐天看林阳不爽，并且十分信任石川，所以也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他们的太不自然了，铭纹线条怎么这么扭曲？”
林阳听过却笑了起来。
实际上，正是因为这种所谓的扭曲，才显得更加真实。
青铜器的造假，最难模仿的就是这种经年累月，自然老化的痕迹，两者的细节差距，就体现在这上面。
虽说对方已经尽力模仿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的更加自然。
“尤先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你的那尊更加自然。”
尤随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了。
要是没有对比的话，他确实看不出什么门道，但经过对比后，以他的鉴宝眼光，还不至于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李乐天大惊失色，尤叔不会真觉得自己收的东西有问题吧？
这可是价值大几千万的顶级青铜器，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岂不是亏死了？
而且他看不起的林阳，也可以就此暴富，成为顶级收藏家？
他眼神里充斥着难以置信，目光落到了对面的石川身上，老人面容阴郁。
他连连摇头道：“尤先生莫非是不愿意相信我的眼光？我研究青铜器已经超过五十年了，我敢保证咱们这尊是真的！”
听他这么一说，尤随又变得不太自信了。
他乐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却也扛不住大师石川的保证。
林阳耸耸肩说道：“想要证明也十分简单，只要刮开表面涂层看看就行了，真正的青铜器外表腐蚀痕迹深入内部，而假的只能在表面进行人工生锈。”
“你说要刮什么？”
“把这尊玄鸟表面锈迹刮开。”
“刮谁的？”
“当然是你的。”
林阳对尤随理所当然道。
李乐天勃然大怒，又在一旁训斥起来，“你可知道这要是刮开了，那么这尊青铜器就彻底毁了？”
收藏青铜器，最主要一点就是出于对其厚重历史的收藏，要是人为进行破坏，绝不只是瑕不掩瑜那么简单，而是彻底损毁。
尤随也是皱眉不已，林阳这也太过分了。
石川更是不用说，他冷笑说道：“你怎么不刮自己的？”
“我要是刮自己的，同时又证明了我的是真的，你来赔我啊？你这条老命赔得起吗？”
面对石川这样的人，林阳不会给予半分好感，直接就回怼过去。
石川脸色大变，林阳说的有道理，他还真赔不起。
尤随不满说道：“那我的青铜玄鸟要是证明是真的怎么办？”
“我赔你价值相等的！”林阳一开口，就惊呆了现场所有人，“不用犹豫了，毕竟如今两尊青铜器如今相近，要是不以这样的方式证明的话，你岂不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他的话令尤随心思浮动，确实有了试试看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林阳态度太过笃定，好像真的已经有把握一样。
石川确实慌了，东西是他找来的，要是证明是假的，他可就说不清楚了。
王文二人拉住了林阳，着急说道：“阳哥，这可是价值大几千万的东西，咱们哪能赔得起？”
“相信我，我要是打眼的话，大不了就给他打一辈子工。”
剩下两人都苦笑起来，这林阳不愧是师父林海的儿子，还真是一脉相承，对于古玩一道充满了自信。
而且赌性十足！
尤随拒绝了石川的劝说，点头对林阳说道：“那你就试试看吧，如你所说，要是不来个实锤，我还真就睡不好觉了。”
林阳走过去就要动手。
结果石川迫不及待跳出来，他激动喊道：“你可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你要是输了，你能赔得起？”
“我不会输！”
说完他就把石川推开，打开了柜子后，以指为刀往青铜器表面刮了过去。
下一刻，令人惊人的画面出现了，里面光滑如新，完全没有腐朽痕迹。
要是有年头的老物件，内部绝不可能如此！
石川内心巨震，默默退到了一旁，甚至产生了开溜的想法。
王文二人则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看来林阳这一次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