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颓丧
云船再一次晃悠悠的行驶在了回家的路上。
凌羽忙起来没感觉到，现在一停下来。
五指连心的痛，痛得他轻轻抽气着。
指尖都被烫出了泡。
凌羽明明已经非常小心，尽可能不让自己手指触碰着锅壁。
但是再小心，忙起来手也会碰到滚烫的锅壁。
幸好今天卖完特别快，时间还算早的。
凌羽最后其实是留了一点儿给路西当做晚饭的。
剩下的食材凌羽是忍着疼制作完的。
看着制作好的食物，摆放在盘子里，凌羽已经痛的额头都在滴汗。
手指被烫出来的泡已经溃烂了。
“嘶～”
手指像是被万根刺扎一般，钻心的痛一阵又一阵的袭击而来，沿着经脉直达心脏。
回到家，将盘子放到桌子上，就打开水冲着手。
冰凉的水冲刷着伤口。
刚刚火烧火燎的痛得不行的伤口，稍微好了一些。
因为他是人类，现在伤口溃烂了，脓水从里面留了出混杂着血液。
凌羽害怕血液暴露自己是人类的身份。
他将房门窗户紧紧的关闭。
而这股淡淡的血味儿早就飘散出去，这个味道周围的恶魔从来没有闻到过。
非常香甜，像是蜜泡过一般。
只有上了年纪恶魔。
比如隔壁俩个活加在一起起码活了上万年的恶魔。
夫妻俩闻到这个味道瞬间站了起来。
“巴布丝你闻到了吗？是人类的味道？”
巴布丝吓得灵魂开始颤抖。
她想起来那个时候地狱封印突然被撞开了裂缝，上面怪物掉入了这里。
封印却自动复原了，但怪物可没有出去。
在她特别小的时候，自己听父母说。
祖父母被征去跟怪物撕杀。
然后祖母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一眼就是最后分别。
被祖父带回来只有一截破碎的蘸着血液的衣服碎片，巴布丝闻过那个味道。
胜利后，听祖父说过，当时敌人是些庞大的怪物。
有百丈之高，以恶魔为食。
撕咬，吞噬，仿堕炼狱。
恶魔以血的代价消灭了那些进攻的“人类”。
之后祖父死亡后没多久。
带领恶魔赢得了胜利的路西法殿下也陷入沉睡。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当时入侵的敌人，原来就是“人类。”
巴布丝记得那个味道跟这个味道差不多相似。
但是这个，刚才闻到的味道像蜜一般甜。
而那个甜，不一样的是有着一丝丝的圣洁味道。
跟堕天使身上气息一模一样。
巴布丝详细分析了一下这个味道，然后摇头。
“只是像，这个太纯了。”
韦尔什点点头。
“没有这么甜。”
然后夫妻俩又坐了回去。
虚惊一场。
路西法堕落，没过多久地狱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感应到封印居然破碎掉了，他朝着破碎处而去。
但是那个在天堂交战的画面重现。
四周血流成河，哀嚎不觉。
如果之前天堂战争，死不了天使。
那么这一次
路西法看到数不尽的巨人，在吞吃着恶魔跟堕天使。
路西法本来不想管一群恶魔死活，当他亲手诛杀了一只巨人后。
巨人喷洒出来的血液，居然是。
当时天堂交战时，天使滴落下来的血液。
它们居然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新的种族，但是这个种族弑杀，好血，以肉为食，像是交战时那股戾气与血液所化。
路西法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东西留不得！
这件事对路西法来说是一件微小可不记的事。
当处理干净巨人族后。
恶魔对堕天使瞬间有了非常大的改观，便得非常服从。
最开始恶魔还想着抗拒，我们凭什么听你们这些外来的？
之后却是对路西法下达的指令。
到了言听计从地步。
路西法不知道经过这件事。
他成了恶魔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如果人类是祷告上帝。
那么恶魔就是“祷告”路西法殿下。
这一战被恶魔叫为“神圣之战。”，路西法殿下的光辉散满了地狱上下七层。
而此时凌羽扯出来一块布料撕成了条状将手指缠绕了起来。
十根手指，根根都被缠绕了起来。
缠绕完，凌羽已经精疲力尽。
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双手肿胀，凌羽都能听到伤口处筋脉跳动的声音。
凌羽累得想好好的睡一会，他盖上被子。
此时晚上终于回来的路西。
看到本应该亮着等自己回家的灯，今天却没有亮。
自己家里没有亮，一片黑漆漆，安安静静。
路西看了一眼桌上放的食物早已冷透，看来是制作了有很久了。
路西第一次有了慌张。
他四处搜查着凌羽的影子。
推开房间，发现床上鼓起来了一个包。
是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路西准备掀开被子，但是看到了凌羽露出来的手。
芊芊玉指上缠满了绷带，现在绷带上还被鲜血染红。
刚才关着门路西味道闻得不清楚，但是这一次，整个房间充斥着独属于人类甜蜜的血腥味儿。
路西轻柔的捧起凌羽手，像是易碎品一般。
凌羽被这个动静给吵醒了，凌羽一睁开眼就看到路西捧着自己手在看。
他瞬间将手收回。
路西想过来抓也被凌羽制止住了。
“先去吃饭，我没事。”
路西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凌羽。
凌羽倔犟的盯着回视路西。
路西看着凌羽如此拒绝，直接想上手抢了。
但是想了想凌羽的伤口，又算了。
败下阵来的路西只得去吃饭。
而困得不行的凌羽，躺回去继续睡，这个时候手指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感觉明天睡一觉起来就能好很多。
像是隔了很久，路西才回来。
他将瓶子放在了床头，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将凌羽的手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路西搞不懂凌羽，眼里说着渴望但是身体居然拒绝了自己。
这一次，你闭着眼睛不就行了。
他轻柔将手指上的绷带去除。
他看到了凌羽睫毛在微微颤动。
醒了却不敢看到我。
凌羽感觉到了路西冰凉手指在自己指尖划过。
他没敢去看路西，他怕自己心软得寸进尺。
路西将药涂抹完后，拿出新的绷带重新将手指包裹。
然后才把凌羽手放回了被子里。
谁也不知道一般，自己起身去处理遗留物品——带血的绷带。
凌羽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么难以入睡，他责怪自己之前睡得太早了。
这一次他闭着眼睛熬着时间。
其实同样的，路西也睡不着。
凌羽居然拒绝了自己，我是做错了什么了？
其实我只是想看凌羽伤得严重吗？谁知道凌羽直接将手伸了回去。动作敏捷，但是眼神却告诉着自己不想。
这是为什么？
路西法陛下特别疑惑，这是他存在了几万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疑惑。
人类难不成都是这样？
想要什么东西，却用动作表示拒绝？
算了纠结这些事情并不重要。
主次主次，这个只是次要矛盾。
主要的是凌羽的手，绷带缠得严实，路西看不出来到底怎么了。
但是止血的药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路西出去跑了几家医馆，关门的关门，没药的没药。
路西只好买了一些粉末自己组装了。
幸好优秀的路西法殿下有一颗聪明的头脑。
只是这颗头脑在对爱情面前容易死机。
将药膏组装出来后就第一时间给凌羽涂上了。
他看着凌羽自己每一次从他手上划过，他睫毛都会随着微微触动。
每一次凌羽因为他而轻微的触动，他都会在心里反问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几万年的经验告诉他。
只有三个大字。
不知道。
在凌羽旁边随之躺下的路西。
满脑子都是不知道不知道。
度过了漫长且难熬的时间。
第二天，起床的路西凌羽只是纷纷对视了一眼。
又害怕被对方看到如今惨样一般，又迅速移开。
一个眼睛有了黑眼圈。
而另外一个毛太多看不出来，但是明显感觉萎靡不振。
路西只是颓丧的坐在餐桌板凳上，。
他昨天一晚上都企图在几万年中寻找经验，但是偏偏就是没有。
翻开干干净净。
他的经验都拿去处理公文了，他还能准确的回忆出上面都有什么。
今天第七重天经济报告。
明天就是伊甸园建设工程。
后天就是炽天使总结大会
…
然后将处理好的公务交给米迦勒或者是加百列和亚纳尔他们几个。
以此来回往复，起码得有2万年是相同的。
路西居然对以前，品味出来了几分枯燥跟乏味。
然后又想了想跟凌羽待着的日子，很开心很快乐像是解脱了一般。
才几个月的时间，比我几万年过得还要充实。
但是坐在位置上的路西又抬头看向了厨房忙碌的凌羽。
自己视线太过炽热，凌羽尴尬的侧着身阻止自己视线看过去。
路西长长叹口气。
他又拒绝了我。
这是为什么呢？
吃完饭，凌羽没有送自己，路西面无表情还略带气一般将挎包挎在身上。
今天路西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
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
为什么？
周围恶魔看着亲眼看着，学霸路西。
今天居然将不同属性的金属相加在了一起，轰得一声直接从手里燃了起来。
一众恶魔吃惊。
路西只是眼皮微垂，一盖火就没有了。
颓丧的站在角落里，那一块阴郁的身边恶魔都得挪几步逃离这里。
路西陷入了一种魔咒一般，没有人能解得开，只有凌羽可以。
但是凌羽偏偏想跟路西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