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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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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村一年一度有个祭祖的活动。

    每逢祭祖,家家户户都需要参与,阮乐仪作为阮家村的人,自然不能免俗。

    “裴禹搪!快起来,我们要去祭祖了!”阮乐仪看着赖床的裴禹搪,心中想:

    是不是孩子的叛逆期到了?

    如此不听话,还学会了赖床。

    裴禹搪这才病恹恹的起床。

    “白思茵呢?”他看着今日格外安静的家中,才发现白思茵不见了。

    “思茵回家去陪爹娘了,她父亲难得有空。”阮乐仪耐心的给裴禹搪解释道。

    裴禹搪听后,挣扎了几秒,才从床上起来,乖乖的跟着阮乐仪出门了。

    毕竟是有关宗族的大事,今天的场面十分热闹。

    阮家村所有德高望重的人,所有村民,男女老少都在了。

    仪式一项项的进行,和往日并无差别,阮乐仪和裴禹搪,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他俩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阮乐仪想着:等仪式结束了就赶紧去后山,看看师傅今日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请阮家阮清风一脉上前跪拜祭祖。”负责主持仪式的人喊道。

    很快,阮清风一家走上前,跪下。

    阮乐仪意外的看着这一家人。他们竟然安分守己了一个月,真是不可思议。

    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

    果然如阮乐仪所料。

    阮乐宝祭完祖之后,冲到族中长辈面前,跪下。

    大声的说道:“各位爷爷,叔叔伯伯,我是阮清风之子,阮乐宝。”

    他们对阮乐宝都有几分印象,在镇子里上学,是个识字的孩子。

    面对有可能成为秀才的人,家中长辈都存了几分欣赏。

    一位长辈开口回应:“乐宝,有什么事?”

    阮乐宝看了阮乐仪一眼,控诉道:“我怀疑,我阮家村混进了贼人。”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什么贼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的安全可怎么办啊?”

    “赶紧说啊,急死我了。”

    听着村民们都心急如焚,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事关阮家村的安宁,不得马虎。

    阮乐宝满意的看着这效果,继续说道:“这贼人,就是我的姐姐,阮乐仪。”

    “阮乐仪怎么会是贼人?”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别吵了,听听他怎么说罢。”

    同样坐在长辈中的阮翁,一听这事儿,皱了皱眉头。

    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阮乐宝抢了先。

    “阮翁,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二叔,但你千万不要被此女子蒙骗了。”

    这一下,堵得阮翁也说不出话来。

    毕竟阮乐宝都这么说了,他再开口,就显得他老糊涂。

    倒是阮乐仪眸子中挑起了一丝惊奇,这阮乐宝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面对阮家村众多人的目光,阮乐仪依然无所畏惧。

    “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阮乐仪身上的变化太大了。她之前曾住在我家,与我们一家人朝夕相处,我对她再了解不过,从前的阮乐仪哪里是这般模样?”

    “这些大家可以说我多心,但前几日,我发现陈家女儿陈丫丫,她的先天不足之症被人治好了,她亲口告诉我,她的病是阮乐仪治好的。先天不足这病,治愈率极低,行医多年的人尚且不敢说自己有把握,但阮乐仪却治好了。”

    “我从不知阮乐仪会医术。”

    “还有她这来历不明的夫婿,一看就不是我阮家村之人。她伙同外人,定是想在我阮家村兴风作浪。”

    阮乐宝这几句话,说的十分有技巧,看似是站在村民的角度,实则句句都在数落阮乐仪的不是。

    将大家所有的愤怒轻而易举的点燃了。

    不愧是阮乐宝,这个对手,有意思。

    确实比阮乐萍和李氏聪明多了。

    见阮乐仪被阮乐宝搞得成为众矢之的,善良朴实的陈家夫妇赶忙站出来。

    “是我们求乐仪治丫丫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和乐仪没关系。”陈坚成说。

    阮乐宝咄咄逼人:“她要是不会医术,怎么治陈丫丫?”

    这对夫妇不是阮乐宝的对手,很快就没话说了。

    大家看着阮乐仪,希望阮乐仪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族中长辈阮松发话了:“阮乐仪,这个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阮乐仪毫不胆怯的直视着阮松:“不认。子虚乌有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认下?”

    “会医术是我天赋异禀,得高人指点,方才速成,你说我伙同外人,大家都知道,我夫君裴禹搪心智如同幼儿,何曾有过害人之心?”

    她铿锵有力地将阮乐宝的污蔑都一一驳回。

    许多村民已经出现动摇。

    因为阮乐仪说的也都是事实。

    裴禹搪虽外貌出色,但确实如同稚孩,就凭人家会医术,就要急忙给人家定罪?

    只有阮乐宝不依不饶:“什么高人能屈尊降贵来我阮家村指导你阮乐仪?这一手如此绝妙的医术,真的是你阮乐仪能有的?”

    阮乐仪开口,刚想将阮乐宝的话狠狠地反驳回去,却听到了自家师傅的声音。

    “老夫的徒弟嘛,这有什么稀奇?”

    光是听声音,人们就感受到了这话里的张狂和不可一世。

    顺着声音看过去,人们发现了一个老头儿。

    还是,独臂的老头。

    阮乐宝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眼中闪过鄙夷。

    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这儿给阮乐仪撑腰?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师傅,你怎么来了?”阮乐仪眼中闪过惊喜。

    虽然她不怕事儿,但有人替她撑腰的感觉,极好。

    没想到,这老头先是扣了扣头皮,然后满不在乎的说“为师在后山等了你许久,不见你来,想着你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事儿,特地来看看。”

    “大家都在呢?这么热闹,一群人都为难我徒弟啊。”说着,往四周的人群中看了一眼,

    接着,把目光放在了阮乐宝身上。

    “你小子刚才说,阮乐仪的医术是谁教的,那自然是我孙明诚教的。”

    孙明诚?

    虽阮家村在闭塞的大山中,但还是无人没听过孙明诚的名号。

    特别是阮翁。

    阮翁当年去省城的时候,曾远远地望见过一眼,被人群簇拥着的孙明诚。

    那时的他,年少成名,无数女子争相追捧,好一个风流俏公子。

    只是这孙明诚已经隐退江湖多年,如今在阮家村出现,居然是为了替阮乐仪解围。

    而且听这尊大佛的意思,阮乐仪好像已经成了孙明诚的徒弟,得了孙明诚的另眼相看。

    阮乐宝的面色难看得很,他好歹也算听过孙明诚的名号,只是谁能把面前这个老头儿和鼎鼎大名的孙明诚联系在一起?

    抱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问道:“你怎么证明?”

    孙明诚不屑的一笑:“老夫何须向你证明?”

    倒是阮翁,主动起身行礼。“孙神医。”

    孙明诚眼中闪过意外,笑嘻嘻的开口:“你们村里还有个识货的啊。”

    阮乐仪看着狂妄的孙明诚,这才知道,师傅原来真是个世外高人。

    怪不得,上次他说自己叫孙明诚的时候,如此骄傲,自己当时说什么来着

    阮乐仪想起自己曾经说的,心中闪过一丝庆兴,幸好这孙明诚没和自己计较这么多。

    “师傅,你不是隐退了么?怎么在人前现身了。”阮乐仪问孙明诚。

    孙明诚看了阮乐仪一眼:“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丫头。”

    阮乐仪别扭的撇过脸。“你不来我也能解决。”

    但心中还是十分感激孙明诚。

    孙明诚没有和阮家村的人废话,十分直截了当的说:

    “既然各位都知道了,那我就先带着我徒弟走了。希望大家以后不要随便怀疑我徒弟,我这人,护短。还有,我今日现身阮家村的事,我不希望各位宣扬出去。”

    说着,带着阮乐仪和裴禹搪,当着众人的面离开了。

    只留下面色灰败的阮乐宝。

    他瘫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阮乐仪的师傅会是孙明诚?

    自己竟然试图污蔑孙明诚的徒弟

    看孙明诚的样子十分护短,自己以后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了。

    前途尽毁的打击让原本自信满满的阮乐宝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李氏和阮清风也被阮乐仪的师傅是孙明诚这个消息搞得昏了头,赶紧跑到儿子身边查看。

    这边,孙明诚带着阮乐仪和裴禹搪来到后山。

    孙明诚看着裴禹搪,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怎么是他?

    没错,孙明诚作为医圣,自然进过宫,也在宫里见过这位皇帝的小舅子,大权臣裴禹搪。

    看着裴禹搪此时的模样,他闪过一丝意外。

    这腹黑的大狐狸怎么在这儿?还成了自家宝贝徒弟的便宜夫君。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失忆了?

    “师傅?你怎么老盯着糖糖看?”阮乐仪见孙明诚一直盯着自家夫婿,心生奇怪。

    孙明诚顿了顿,问阮乐仪:“你可知他是谁?”

    “裴禹搪。”

    “他的身份你知道吗?”

    “不知道。”

    孙明诚叹了口气,算了,阮乐仪和裴禹搪的缘分是天注定。

    自己不好多加干涉。

    “你知道吗?”阮乐仪追问道。

    孙明诚神秘莫测的说:“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你等他好了,自己告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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