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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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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阮乐仪发问,佟氏停止了絮叨,思索了一下。

    “也没吃什么,我们这都是吃稀饭,野菜对了,今日他爹去镇上,给丫丫带了一串糖葫芦。”

    果然如此。陈丫丫的先天不足是因为,体太寒,山楂又是寒凉之物,加重了体内寒气。

    一时气血堵塞,疏通不开,导致了晕厥。

    阮乐仪对佟婶说:“熬点姜汤,给丫丫喝下,她就会醒了。”

    真这么简单吗?佟婶有些不信,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姜汤熬好了,带着一股独属于姜的辛辣味儿。

    熏得裴禹搪皱了皱眉头。

    阮乐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果然裴禹搪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佟氏小心翼翼的给陈丫丫喂下姜汤,不到一会儿,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就睁开了。

    “乐仪姐姐和漂亮哥哥来啦?”陈丫丫看见阮乐仪二人十分开心。

    佟氏和陈坚成见女儿终于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陈坚成掏出一把铜板,就要往阮乐仪手里塞。

    陈家也是辛辛苦苦靠种地为生的,一个铜板都得掰成两份花,阮乐仪哪好意思收。

    赶忙拒绝。并说道:“丫丫就像我的妹妹,我尽我所能帮她,不用什么报酬。她的病我可以根治,但需要时间,容我回去琢磨一下。以后不要给丫丫吃山楂了。”

    陈坚成和佟氏一听,陈丫丫的病可以根治,立刻就要给阮乐仪跪下。

    在他们看来,女儿的病是一辈子不能治好的了,如今有了希望,哪能不激动?

    阮乐仪赶忙阻止他俩。“陈叔,佟婶,你们太折煞乐仪了。以后不许这么客气了。”

    陈坚成和佟氏连忙点头称是。

    陈丫丫看着阮乐仪,眼里发光,问阮乐仪:“是不是乐仪姐姐治好了丫丫,我就能和别的小姑娘一起玩了?”

    先天不足,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朋友,不能跑不能跳,对一个孩子来说,多么残忍?

    阮乐仪看着脸色苍白的陈丫丫,坚定的说:“是的,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着,递上了枣泥山药糕,给陈丫丫吃。

    陈丫丫也展颜一笑。

    阮乐仪从陈家三口之中,深深地感受到了治病救人的快乐。

    她不止帮了陈丫丫,她还救了一个家庭。

    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孙明诚非要她开一个药铺在镇上了。

    对了!想到孙明诚,今日就是十五。她应该去后山见他了。

    正好问问师傅,如何快速治好陈丫丫。

    安抚了陈家三人几句后,阮乐仪又回家装了一盒枣泥山药糕,自己上山去了。

    “后山这么大,这老头儿在哪等我,也不说清楚,真是的。”

    阮乐仪一边碎碎念,一边在心里埋怨孙明诚。

    “什么老头儿,叫师傅。”

    熟悉的声音传来,阮乐仪却没看清人影。

    “师傅。”她乖乖改口。“您在哪儿呢?”

    孙明诚见她终于改口,才终于露面。

    这古怪的老头儿,今日也穿的破破烂烂,丝毫没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他从树上跳下来。

    见到阮乐仪手中的糕点盒子,顺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徒弟,你这手艺不错。”

    吃完后,抹抹嘴,觉得不够,又拿了一块。

    阮乐仪看着这不靠谱的孙明诚,嘴角有些抽搐。

    “看什么看,最近有没有学习医术啊?”孙明诚看着阮乐仪抽搐的嘴角,主动问起阮乐仪的学习状况。

    阮乐仪实话实说:“最近太忙了。但我今日遇到了个棘手的病症。”

    于是她将陈丫丫的先天不足体寒症完完全全的对着孙明诚说了。

    孙明诚听了,毫不在意的说道:“这点小病也能难倒我徒弟?你心中有何医治方案?”

    阮乐仪思索了一会儿。

    要想将体寒治好,为今之计,唯有针灸。

    但她不精通针灸,她前世学的是外科手术。

    “针灸。”

    阮乐仪回答道。

    孙明诚听了,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赞赏的看了阮乐仪一眼。

    “你可会?”

    阮乐仪摇摇头:“穴位我知道,手法我不行。我现在手上也没有针灸用的针。”

    说着,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望向了孙明诚,甜甜的喊了句:“师傅~”

    孙明诚内心:有事叫师傅,无事怪老头,呵呵。

    但还是慷慨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袱。

    阮乐仪接过来,轻轻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一排银针,长短不一,粗细各异。

    闪闪发光,一看就并非凡品。

    倘若一个识货之人来看,定能当场认出这套银针就是世代行医的孙家,代代相传的焚月针。

    所谓焚,即为焚烧一切毒素之意。

    阮乐仪不识货,却也能看出这银针珍贵至极,这位师傅是真真疼爱自己。

    “别愣着了,真心感谢老夫,就好好跟着我学行针,别暴殄天物。”孙明诚看着发呆的阮乐仪,知道她不好意思收下,特地出言提醒。

    “好。”知道拒绝不掉,阮乐仪也不再推脱。

    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孙明诚的恩情。

    “你既知道你的薄弱处,力道。那就从力道练起。”说着,孙明诚带着阮乐仪走向河边。

    “河中有什么?”孙明诚问阮乐仪。

    “有水。”阮乐仪耿直的回答,她显然不知道这和力道有什么关系,一脸疑惑的看着孙明诚。

    得到自家徒弟这个回答,孙明诚抚了抚额。

    他发现阮乐仪就是天生克他的。“除了水,水中游的是什么?”

    阮乐仪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几条鱼怡然自得的游来游去,快活极了。

    “鱼。”她回答道。

    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孙明诚满意了,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树枝,递给阮乐仪。

    “去抓鱼吧,等你抓到十条,今日的练习就算你达标。”

    孙明诚风轻云淡的说。

    阮乐仪:?确定不是在坑我吗

    虽然心中有些奇怪这样的教学方法,但阮乐仪还是乖乖照做了。

    她安慰自己:看在银针的份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拿起木棍,阮乐仪开始了漫漫抓鱼之路。

    鱼儿灵活的很,东躲西逃的,阮乐仪反应不及,常常只差一点儿。

    “用的力不对,不行。”

    “这儿啊,反应太慢了,行针反应慢是大忌。”

    “徒弟,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连几条鱼都搞不定?”

    孙明诚一直在阮乐仪旁边叽叽喳喳,阮乐仪听都听烦了。

    “你行你来。”她反正不干了。

    孙明诚笑嘻嘻的接过木棍:“生气啦?为师给你露一手。”

    说着,拿起木棍,随手往河里一插,再拿出来时,已经有一条鱼在上面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咯。”说着,将木棍递给阮乐仪。

    原来是自己学艺不精,

    阮乐仪一贯好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失败?

    她马上调整心态,继续投入练习中。

    师傅刚才说什么来着?力,准度。

    她仔细想了孙明诚讲的内容,越来越熟练,很快就抓到了一条。

    “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丫头,身上这股倔劲儿,和她如出一辙。”孙明诚看着不服输不服软的阮乐仪,欣慰极了。

    等人也是无聊,孙明诚生了一堆火,将新鲜的鱼放在火上,烤着吃。

    边吃,边看阮乐仪练习。

    这边的阮乐仪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烧烤的香气,阮乐仪用鼻子闻了闻。

    看向了旁边的孙明诚。

    “你这老头儿怎么回事?我辛辛苦苦抓的鱼被你烤了吃?”阮乐仪又开始怀疑,他说这个方法叫自己练习,是为了吃免费的新鲜活鱼。

    “叫师傅。”孙明诚又一次纠正阮乐仪的叫法。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暴躁。不好,不好。”

    阮乐仪看着这逍遥的老头,怎么看也不像可靠之人。

    但他做的事,又件件都很可靠。

    “别生气,老夫给你扎几针。”看见阮乐仪有些生气,老头满不在乎的抹了抹嘴。

    阮乐仪有些不相信,问了一遍:“真的给我扎?”

    老头伸出仅剩的那根手臂:“不实践你怎么对老夫的教学心悦诚服呢?”

    “我说哪里,你扎哪里,知道吗?”

    阮乐仪点点头。拿出焚月针,准备好。

    “手三里穴。”

    阮乐仪拿着一根较短的针,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

    终于能报复一下这个老头了,阮乐仪下手不轻。

    “阳池穴。”

    阮乐仪拿起一根长针,找到阳池穴,扎了进去。

    “偏了。”孙明诚告诉阮乐仪。

    阮乐仪一听,飞快把针拔出来,又往左偏了几分。

    “这才对嘛。”

    接下来,两人一直在实验,阮乐仪惊奇的发现,她已经会的八九不离十了。

    孙明诚问阮乐仪:“丫头,这下你可相信老夫不是在耍你了?”

    阮乐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没这么想。”

    孙明诚看着这狡猾的丫头,难得说不出话反驳自己,又想逗逗她:“你刚才就差把你在骗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咯。”

    “我没有。我不是。我对师傅的尊敬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不断绝。”

    阮乐仪吹起彩虹屁,丝毫不含糊。

    学到真本事了,她能不开心吗?

    学会了这针灸,可大有作用。

    看着昏暗的天色,阮乐仪才知道,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了。

    “今天的内容可会了?”

    阮乐仪点头,说道:“会了。”

    “我来时,在山上看见的药田,可是你的?”

    “是我的,等到种好了,师傅需要什么药材,我就给您送去。”阮乐仪已经将孙明诚归为可信任之人了,不打算对他隐瞒自己的事情。

    “好。师傅走了,这有本书,送你了,回去好好看看。”孙明诚看阮乐仪,越看越顺眼。

    他一辈子无妻无子,无儿无女。

    如今人到晚年,遇见阮乐仪,哪能不疼?

    阮乐仪看着手上这本古籍,《浮光灵录》。

    这名字听起来,不错。

    仔细将宝贝银针和《浮光灵录》收好,阮乐仪带着满满的收货,打算回家去做一顿好吃的,喂一下家里那两个馋虫和一只馋猫。

    回到家,白思茵就扑到阮乐仪怀里来抱住她。

    “你去哪儿了?”

    虽然白思茵不是外人,但阮乐仪还是没有告诉她孙明诚的存在。

    这师傅古怪的性子,怕是不喜欢与常人相处。

    毕竟,人家有真本事。

    阮乐仪将今天抓到的鱼拿给白思茵。

    郑重的宣布:“今晚喝鱼汤。”

    白思茵和裴禹搪一听,也快乐极了。

    连阮趴趴都高兴地喵了几声。

    就在阮乐仪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美食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在阮乐仪家中响起来。

    “我去开门吧。”白思茵主动请缨,打算去开门。

    怕是没什么好事,阮乐仪叫住她。

    “思茵,你吃饭,我去开门。”有事,冲着她阮乐仪来,别找别人。

    裴禹搪紧跟着阮乐仪,生怕有什么坏人来欺负阮乐仪。

    没想到,打开门后,见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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