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智斗虎狼
男子一言不发的盯着阮乐仪,也不开口说话,一双凤眸顾盼生威。阮乐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你没见过救命恩人吗?”阮乐仪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打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眼见天色已晚,她决定不管这男子了,先回家比较重要。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背后响起男子的声音。
“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语气有些迷茫,语调却很软糯,听起来不像个成年男子该有的语气。
她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这人该不会也伤到了脑袋吧。
于是转身回到他面前,蹲在地下,诱哄着问道:“这位…大朋友,你几岁了啊?”
这男子别过头,也不看阮乐仪,冷哼一声,赌气般说着:“阿娘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搪搪才不告诉你,搪搪今年已经五岁这件事。”
看样子,这男人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了智商退化成五岁的孩童。她学医数年,也曾见过这样的例子。有些运气好的,在特定的时间,受到特定刺激,便会恢复原貌。但也有运气不好的,一辈子的心智都会停留在儿时。
“搪搪,天黑了,你先跟姐姐去后山的一处山洞里待一宿,姐姐要先回家了。”
顾虑到他的安全,阮乐仪决定先为他寻一个还算可靠的地方待上一宿,明日再替他想办法。
裴禹搪虽然心智退化成五岁孩童,但也能认清形势,他知道,面前这个瘦小的女孩,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于是他乖乖的点点头,想忍痛站起来,跟着阮乐仪走。
阮乐仪看着他想努力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抽气却忍着不哭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
她走上前,扶着裴禹搪的胳膊,两人一路颤颤巍巍的走到山洞里。
一路的颠簸,终于走到目的地,阮乐仪扶着裴禹搪坐下。
“你不会丢下我吧。”五岁智商的裴禹搪正是依赖别人的时候。被丢下的不安充斥着他的胸腔。
如果他没有变成孩童心智,阮乐仪一定不会再管他了,丢下成年人没什么,但他现在就是个儿童,负罪感自然不一样了。
阮乐仪安抚的摸了摸裴禹搪的脑袋,柔声回答:“不会的。”
说完,阮乐仪走出山洞,回河边端起衣服,飞快的往家赶。
紧赶慢赶,终于踏进了阮家村的地界。
“阮乐仪,丧门星,克死爹娘独自苟活,王二狗,克妻命,克死媳妇还要再娶。”
阮乐仪抬头一看,隔壁邻居家的女儿李秀花和其他阮家村的姑娘,站的离她远远的,嘴上却不饶人。
“是吗?”阮乐仪勾唇一笑,“那你们可小心点,我要是碰到你,说不定啊,你就要死了呢。”
作势,要跑到李秀花她们身边。
这群女孩早就被家里大人告诫过,阮乐仪是不祥之人,不能和她接触。见到阮乐仪跑过来,被吓得六神无主,哇哇乱叫,一会儿就树倒猢狲散。
回到阮家的大门前,还没进屋就听见大伯一家在背后骂她。
“阮乐仪这小贱蹄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死外边了吧。”
这尖锐的声音颇有辨识度,一听就是大伯母李氏,她将原身卖给鳏夫当续弦,赚一两银子补贴家用,也是这个阴毒的妇人提出的。
“娘,定是你最近都没抽她巴掌,她的心才这般野的。还没嫁人就这样不着家,真嫁进王家,狐媚了她男人,说不定会忘了咱家对她的大恩大德啊。”
这声音就是阮乐萍,是李氏的女儿,她嫉妒阮乐仪白皙的皮肤,而自己却像个黑猴,发誓要把阮乐仪踩进泥土里。让她永远比不过自己。
阮乐仪越听越气,怒火中烧,推开屋门,将手中堆满衣物的木盆重重的放在地下。
“哟!娘,你瞧她的衣服,怎么烂成这样,莫不是被人撕碎了吧。”阮乐萍看着阮乐仪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的大呼小叫起来。
李氏一听这话,像炮仗被点着了一般炸起来,“阮乐仪,你这小贱蹄子,丧门星,后日就要嫁入王家了,你敢私会野男人?我们阮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嘴里骂骂咧咧,作势要去拿笤帚就要抽打阮乐仪。
阮乐仪握紧了拳头,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氏,眼中含着讥讽,也多了平时没有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