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二〇一六年 十月二日 小雨
“你怎么还没走，又晚点啦？”我有些惊诧。
“是呀，路上堵车，到得时候已经停止检票，想改签的，又没票了。亏我还拖着那么一大包行李，跑来跑去。”
“我早上都叫你了，非要睡。你以为你运气那么好啊，每次晚点都能改签到票呀。”我开始打趣道她。
“不回去也挺好的，可以跟你共处二人世界了，鹅鹅鹅。”她邪魅的笑着，发出鹅叫。
“我从一号一直到五号，都要做兼职呀，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做兼职吧。”她突然兴奋起来。
“我看还是别了吧，你就知道捣乱。你还是看下明天有没有票，要不明天回去吧。”我笑着嘲弄着她。
“你越这么说，那我就越想去。好好让你见识下，哼。”
“你确定要去？”我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去啊，确……定……要……去。”她把字都一个一个的念出来。
“那行吧，到时候可别告诉我，涵涵我不行了，我辞职了。”我装作她的语气，把我俩都给逗笑了。
我便联系了薛雅，事情也挺巧的，国庆期间餐厅正好也想多招几个兼职。我推荐了婉清，她便答应明天我跟婉清一起过去。
“已经帮你安排好啦，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上班吧。”
“涵涵真棒！”她兴奋地喊着。
……
“起床，上班啦。”我拍着她。
“好困啊。”
“你昨天睡那么久，还困啊。”
“嗯。”她哈欠连天的，还是被我连拉带拽给拖下了床。
她在路上问了我一路酒店的情况，什么上司好不好呀，同事好不好相处啊，工作累不累呀……
“叫罗婉清，是吧。”薛雅对婉清说道。
“嗯，是的，姐姐。”婉清可爱地笑了笑。
“梓涵你先去换衣服上班吧，我带罗婉清去取衣服。”
时间很早，餐厅只有一两个客人，安安静静坐着吃饭。但我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或许是以为昨天发生的事情，亦或是担心婉清会不会出乱子。
突然从背后有人拍了我下，我转身一看是婉清。穿着西餐厅工作装的她，可爱的味道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干净与清新。
“别站一起，你去那边站着。不然待会儿领班看到了，要挨骂了。”我指了指旁边，她便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站着。
她端端正正得站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些不耐烦。开始倒弄着自己的手指，脚也开始乱动。还没来得及提醒她，王领班便走到她面前。
王领班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婉清立马就安分了起来，又站得端端正正的。
“小姑娘，过来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向婉清挥了挥手。
婉清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看着那个那个女人，随后又看了看我。看到女士点头之后，她立马跑上去，过了五秒钟她又跑到我面前。
“她要打包盒，打包盒在哪里啊？”她小声问着我。
“我去给你拿吧。”
“好嘞。”
我看了看女人坐上的餐，取了两个打包盒过来，我本可以自己送，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锻炼下，就将打包盒交到她手上。
我远远看着她把打包盒放在女士面前，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回来站着了。我当时差点笑出了声，连忙走去女士面前。
“我帮您打包吧。”
“谢谢，我自己来。”女人温柔得对我笑着。
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婉清摇着头笑了笑。
女人拎着打包盒，走到婉清旁边拍了拍婉清的肩膀，对着她说了一番话，便潇洒地离开。
“她没骂你吧？”我有些担心赶紧上前询问婉清。
“没有，她问我是不是第一天来，还夸我可爱，让我好好加油。”她笑着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那就好。”
之后婉清感觉像是充满了电一样，慢慢得干劲，小动作也没了，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二十多个人在西餐厅的围起了两个大桌起来，我就知道完了又得加班了。
突然的繁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不停地端菜让我的手臂特别酸，完全心思去顾及婉清那边补倒茶水的工作。
“哎呦。”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喊到，两桌的人瞬间都安静了许多。
我立马上去查看，男人面前的茶水漫出了杯子，还流到腿上。婉清从旁边拿了毛巾擦着桌子和那男人腿上的水。
“你小心点啊。”男人操着一口本地口音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婉清慌张得一直道着歉。
我急忙上去帮婉清一起擦着桌上的水，同时也向男人道着歉。其他人都在传菜间和前台，所以这件事也没人知道。
“真的，对不起啊。”擦完之后，婉清继续道着歉。
“去吧，去吧。”男人也没有计较，便向我们挥了挥手。
菜上完之后，薛雅便安排我和婉清还有另外几个服务员，去传菜间休息休息。
“怎么样，累吧。”我喝着水。
“累死了，我快不行了。”婉清一脸憔悴。
“你看吧。是你非说要来的哦。”
“唉。以后再也不睡懒觉了，不然现在我也在家里吃大餐了。”她嘟了嘟嘴。
“来，今天剩的水果。”水果房的师傅说道。
便拿了一个大的水果拼盘给我们和另外几个服务员分着吃，我看了看他们，他们都笑得很开心。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婉清拿着牙签不停地插着吃，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水果，我突然也笑了起来。
这一刻，我脑海在想很多事情。我一边在想这是不是工作后的满足，一边在想这是不是高等阶层对中低阶层的怜悯。
每个人何尝又不是寄居于更高阶层的人之下生存，更高阶的人何尝又不是椅靠着低阶层的人发展呢。
站在两桌人的狂欢之中，我开始幻想起自己的未来。
我是否有一天也会居于社会的高层，享受着跟他们一样的狂欢。
其他人应该也许这样想着吧。
那种狂欢又是怎样得一种快乐呢？
……
“涵涵，今天真的好累啊，我感觉我已经不行了。”婉清躺在床上疲惫得跟我说着。
“要不，明天你别去了吧。”我关切得跟她说。
“不行，那里的人都那么凶，我要去保护你。嘿嘿。”她一下又来了精神。
“你还保护我，你先把你自己保护好吧！”
“我要去，我就要去……”
“行行行，那就快点睡觉吧。”我已经十分困倦了，说完这句话我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