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水下
这个女子,就是我在梦中梦到的那个如仙女一般的新娘,便是我在草原上看到的那个天使一样的女子,便是丰承安烙印在我灵魂上的女人。
手电筒白色的光芒映射在那女尸的脸上,真是越看越诡异了,如果不是面色过于苍白的话,苍白的已经不像是人脸色的话,恐怕任谁看这都是个睡着的美人儿。
哪里会有人想到她是死人,更别说是个早已经死去九百多年的女人了。
我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一下那女尸的面颊,她的皮肤非常滑嫩,只不过却有一抹寒意透出,似乎是要将我的手指冻僵。
“我来了,你还在等我吗?”
这句话是我说的,也是丰承安印在我灵魂中的执念说的。
女尸依旧是那样,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微笑,我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而后将她从棺椁里抱了出来,说道:“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用登山绳把她绑在了我的背上,而后也不管谷萱是什么表情,便带着她一路走出了主墓室,顺着甬道一路走到了我们所进来的那间墓室。
这一次,我没有在钻出去,而是用折叠铲一点点的将那条洞扩大,扩大在扩大,扩到足够我走出去为止,因为我不想让她被这泥土所污染。
她喜欢干净,永远都穿着一袭白色的衣服,我不想让她的衣服有一点点的污渍。
当我从洞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张老邪看了我一眼,说道:“她是?”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路向前走去,也不管他们跟上没跟上,便念起口诀运起杀气:“天地有正气,浩然日月明!”
顿时,我的视线范围内变得一片血红,我迈步缓缓地向前走着,张老邪他们也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因为没有我的带领,他们是不可能走出这阴雾的,如果在这里迷失方向,那就是永远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一行人走到了阴河边,那只木筏还在,我们乘坐木筏,用折叠铲划动向前行驶着。
可还没等我们抵达阴河对面呢,耳轮中便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声,勒苏古城本来漆黑的顶部,在这一刻竟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光点。
见此情景,张老邪急声说道:“不好,快走,这里的风水气场已经被破坏了,马上就要塌了,上面的沙土砸下来,就算不死也得被活埋!”
“轰隆!”
更大的一声巨响传来,就在我们的身后,一团更大的砂石冲上面掉落下来,我甚至都能看到天空中的太阳了,勒苏古城顶端的砂石都随着这一块沙土的掉落纷纷开始下落下来,就像是沙漏一般从中间向两边快速的扩散开来。
这时候我们也顾不上太多了,纷纷抄起能用的上的家伙事儿,快速的划动着木筏,可我们的速度怎么能赶得上那上面砂石的速度,只见那些坍塌的范围距离我们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最后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三十米了。
巨大的落水声就在我们身后传来,阴河被上面的砂石所排挤的掀起了一阵阵的浪花,这些浪花倒也帮助了我们,推着我们所乘坐的小木筏一路向前驶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老邪突然喊了一声:“快进洞穴,进去我们就安全了!”
听见他的话,我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在距离我们不足十米的地方,就有一个开凿在岩壁上的洞口,那条洞口十分幽深,也不知道通道哪里,张老邪一发话,我们直接开始向哪个方向使劲。
也就在头顶上的砂石距离我们还有不足一米的时候,我们终于将木筏子划进了那条石洞里。
在石洞的边缘望着外围,沉寂了近千年的勒苏古城,终于在这一刻重见天日,但也在这一刻,被万顷流沙再次长埋于地下,而这一次的掩埋,便是永远,将会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沙土从洞口上飘落下来,随着沙土落下来,我们所处的这条阴河的河水也开始暴涨,我们所处的水位也越来越高,本来只有不到两米的洞口,此时也仅剩下不到一米五了。
见此情景,我们也不敢怠慢,我将手中的折叠铲递给了谷萱,让她帮忙划水,而我则是用那把长枪去撑着一旁的岩壁为小木筏的行驶助力。
水位还在上涨,从一米五变成了一米二,我们这些人也只能蹲在木筏上划水了,而更要命的是,我们面前的岩壁开始越来越窄,甚至在路过某些地方的时候,这本就已经不算宽的木筏都会被卡住。
渐渐地,我们都只能趴在木筏上划水了,不过水位倒也不在上涨了,想必我们身后的勒苏古城,已经被上面流淌下来的沙土彻底给埋上了。
为了节省电源,我们都将手中的手电筒给关了,由聂海在木筏的前头摆上了一盏风灯照明,这风灯的光亮属实有限,只能照到前方一两米的距离。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开始打量起四周,两侧与上方都是凹凸不平的天然石壁,这里应该是一处被地下河的水流自然流淌了千年所形成的天然溶洞。
打开狼眼手电调成远光向前面照了照,这条洞很深,根本就照不到头。
也就在这时,趴在我身边的李莽突然咦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直接把手伸进了水里,搅动了好一会,等他把手抬出水面的时候,他的手里却多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物体,而且这个物体好像还是活的,竟然还在动!
见此情景,张老邪急忙打开手电照了过去,我也算是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模样,那东西长得就像是一团烂水草,似乎还有一种黑乎乎的粘液从上面流淌下来。
这时候张老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突然吼了一声:“快丢掉!”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这一嗓子可是怪吓人的,吓得李莽浑身一哆嗦,直接就把那东西给丢进了水里。
张梦欣那支探索队当中一个叫小樱的年轻女孩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一团烂水草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没等张老邪说话,一旁的聂海便哼笑一声,说道:“什么水草,那是一条水蛭,是会吸人血的,你信不信,以刚刚那条的个头,能把你给吸成人干你信不信!”
水蛭?
听闻此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蛭,说得好听,不就是蚂蟥吗,我对这玩应可是早就有了阴影。
我小时候,每当到了夏天,我和师父从屠宰场回来总会先去山里面找个河沟子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游会泳再往家走。
记得有一次,我和师父像往常一样到了河边的时候,却看到河边全都是人,还听到有人在哭,等我们过去一看,才发现一头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得在河里面乱蹦乱跳。
等站住脚往里面看的时候,顿时看得我是头皮发麻,就看到那牛身上附着着三五个巨大的肉瘤,这些肉瘤血红血红的,不时地还在牛身上蠕动。
那情景就别提多渗人了,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把老黄牛吸成干的东西,是一种水蛭,常见于柬埔寨地区,当地人都管这东西叫食人水蛭,也叫柬埔寨食人水蛭。
在前些年的时候,这食人水蛭甚至一度成灾,家畜什么的就别想到河边去,只要去了就得被这玩应给活活吸成干。
我们平时见到的那种最大能长到十厘米的蚂蟥还不一样,这东西的体积要比蚂蟥大得多,而且性情也更凶悍,据说最大的能够长到一米五接近两米的长度。
没过多久,那些食人水蛭就把那头体重至少在一千多斤的老黄牛给吸成了牛肉干,那些食人水蛭也就扑通扑通的全都回了河里。
也是从那时候起,那条河就成了附近十里八村的禁区,而我也对这玩应开始过敏起来,也在没有去野外的河沟子里游过泳。
听聂海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把这个恐怖的记忆给想了起来,后背是一阵阵的冒凉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几声催促道:“这东西是要命的玩应,赶紧走,别在这停下!”
说完之后,我也不管别人,用手中的长枪开始推动着木筏继续前进,而一旁的李莽嘿嘿一笑,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就是一条蚂蟥吗,有什么好怕的!”
“怕你妹啊!”聂海在一旁骂道:“你懂什么,这玩应要出动,都是四五十条一起出动的,那些玩应都足够给你小子吸成干尸了!”
一听这句话,想起刚刚李莽是在水里面抓上来的,于是我就打开手电向水里面一照,这不看还好,一看我的头皮都麻了,只见水底下正趴伏着一层蚂蟥,一只只一个个,那个头足有成人的小臂长短。
有些蚂蟥应该是已经感受到了活物的气息,开始浮到水面上,只见那一只只一个个都开始朝我们这边游了过来。
“我草,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