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曜哥哥，明天见。要不，还是把酒给我拿吧！它也有那么一点重。”玄夜有些不甘心，有种他可能需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喝上它的感觉。“不用，我拿就好，回见。”风隐曜对这人又无奈又好笑。玄夜摸摸紫玉色耳钉，注视着那么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暗沉沉的，在灯光交错间，影子不似人形。

    回到家时，才想起他似乎忘记件什么事。留在天台上还顽强履行着自己义务的电话，表示很痛苦。玄夜虽然想到了，但也不急，谁知道找上来的是人还是鬼。先去浴室慢慢悠悠地洗个澡，然后穿着裕袍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拿出套衣服，一套很非主流的衣服。穿上之后，对着镜子，抓抓头发，篷篷松松的、一条黑绸从脖子一直隐入衣衿中，上面用暗金色的细线勾勒出繁复杂乱的图案，太久没动手，都不知道还行不行。打理好，拿上包才出门。

    “锦鳞。”坐上出租车，玄夜披出地点。“锦鳞？”司机确认的反问。“嗯！锦鳞，就是那个酒吧！”玄夜语气肯定地说。“锦鳞最近可不太平，想玩的话，还是换个地方好？”还算是善意的提醒。“唉！没办法，去工作。”玄夜揉把头发，有些烦燥地说。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立夜看着窗外的夜景，霓虹闪烁，有多久没出来了，果真还是这样群魔乱舞。

    转回头，拉开包，从里面拿出龚婆婆给的那个玉盒，打开，一根银针静静躺在里面，似有水银流动。并不是太粗，八厘米左右，在全针头处，有一个镂空的云状花纹。左手一抖，一根黑色的鼓棒出现在手中，上面有一些细细的纹路，应是有什么东西的。将镂云针用一种奇异的手法行那纹路处一插，银色的花纹出现，这样一看，更觉得是残缺的了。收好，也正好到达了目的地，按按耳朵上的紫玉色耳钉，这回到是记得付车费了。

    “您终于来了。”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焦急的表情在看到玄夜时，轻松下来。玄夜把手指竖到唇前，轻声说：“我只是个来表演的，请我就该知道我的规矩。东西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情况是这样的，一切都发生在几天前。最开始是客人接连昏厥，在昏厥过程中，他们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逼着做数学。我以为这种事一发生来的人应该会越来越少，只是没想到，人非但没少，还越来越多，还都会在一个特定时间到来。大事没有，只会伤到一些小伤，但是他们的精神似乎变不正常了。我也找过其他天师来看过，但他们都摇头，正好……”“停，行了。那么大的怨气，也不知道你们是人家怎么了？”玄夜笑着，眸中却见不到一点笑意。“那么大怨气没出人命，真是个奇迹。又慢慢地接上一句。

    锦鳞的老板脸色变得很差，“还请暮天师出手，这我真不知道，我本本分分地经营，什么都没做过呀！”"镂云针，我现在就一个废人，不借助点东西，可是在找死。”玄夜说出前三个字时，锦鳞的老板神色变了，等听完后，才动作不自然地拿出个玉盒，将其打开。玄夜伸手拿出，用含着莫名意味的眼神看他一眼，右手轻轻一抖，另一根鼓棒出现，用与之相差无几的手法将镂云针插其中。“准备些人，等下清场，我可不希望今夜的消息有一丁半点被传出去。那么大怨气，怎么那些爱管闲事的一个没来？”后面一句似是自言自语，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锦鳞的老板刚好能听见。

    “我去，他妈这种事他怎么在这？就算我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也还是清楚，现在一事不烦二主的规矩没变。”玄夜语气很是不好，可不知锦鳞的老板何时没在了。

    “操，怎么被阴了的感觉越来越强了？”玄夜低骂着。“玄夜，酒吧未成年禁止入内，你怎么会在这里？没等玄夜躲起来，就听到这句话。酒吧中声音虽然噪嘈，但这声音干净的过份，使得与这格格不入，所以尤其明显。

    “曜小哥哥，好巧呀！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不也未成年，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好不如好呀！”看都看见了，也没躲的必要了。

    “这里很危险，快离开！”风隐曜办法反驳，只好这样说。“曜小哥哥，你这样的人在这里才危险，快离开。”玄夜的话大同小异。“你怎么……？”不知该怎么说，有些焦急，这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曜小哥哥，你很奇怪呀！”在风隐曜脸色变后，玄夜才接着道：“在校外，你不是学生会主席，没必要管纪律，我不是学生，没必要遵守一些规则。”这件事，还是无意中才知道的，不过像这样的人，也本该如此。风隐曜松了口气，原来说的是这个。“再说，小哥哥哦，我可是来这工作的。”玄夜语气很是无奈。“你缺钱？”风隐曜很是不解。“没办法，我也不想。”虽是这样说，却并没有解释原因。“做什么？”风隐曜有种隐隐的预感。“你找个地方看着，就明白了。”笑着穿过人群。风隐曜眉头皱起，想到玄夜今天接的那个电话。

    酒吧中央舞台上的灯光暗下，鼓架子鼓发敲响。灯光交错，只恍忽能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咳！咳！好好欣赏噢！”刻意压低的声音响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急促密急的乐声。燃，似血液都能被燃烧起来，在动脉中沸腾地流动；炸，似有千军万马迎面来的气势。“唉！”风隐曜似乎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乐声戛然而止，“咳！咳！不好意思，状态不太好，不过也够了。“玄夜咳了两声，声音中有些虚弱。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清场。”仰声喊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将倒地的人全部抬走。风隐曜惊讶地看着，只是那个预感成真了，有些愉悦。

    玄夜抽出支烟点上，抽了一口，隔着烟雾和昏暗的灯光看着风隐曜。等清场结束，玄夜按灭烟。灯光全部暗下，这时台下只站有风隐曜一人。“曜曜哥哥，这是只为你跳的舞。”

    随着第一声鼓声响起，踩着节拍，光追随着他。音乐是他刚奏的那支，正好搭他跳的街舞。每一个落点，每一次身影变换，每一回的步伐移动，风隐曜渐渐看出一些规律，也想到了他是谁，有些惊讶，也有些复杂。原来是那个传闻近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天师——玄景暮。想到这，更多事情就也随之而出，他的张扬狂妄，他的随心行事，他的不服不顺天道……只是，现在的他……没等想更多，玄夜一次旋转落地，再没起来。

    “想要小哥哥扶我一把。”声音软的不像话，像一个撒娇的孩子，风隐曜回过神来，跑过去，手一撑台，跃上台。玄夜费力地勾过背包，从中抽一支烟，这支烟似乎与以往的有点不一样。风隐曜弯腰那刻，玄夜吐出口烟雾。风隐曜皱眉，手伸去扶玄夜，玄夜勾住风隐曜的脖子，手下轻用力声音含乎地说：“好梦。”风隐曜软到玄夜怀中，玄夜看看自己怀中的人，在这一刻，好像有什么变了，或是变化早已开始，只是没人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