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柳絮潜入京城
洛阳城。
“陛下，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张显第一次看到海儿如此扭扭捏捏，难道是又想跟自己表白吗？
“你直接说便是了，还跟朕这么客气。”
张显看着面前的海儿，想起在军营的时候，若是没有海儿的陪伴，自己可能一刻都坚持不下去。
多亏了海儿，感觉像多了一个灵魂伴侣，即使自己在自己的时代里也是一个女孩，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好像改变了好多。
“陛下，柳絮到底是何人？为何我总感觉有些熟悉？难不成是以前宫里的人吗？”
原来海儿是担心这个。
“这是朕与柳絮之间的秘密，朕相信海儿会尊重朕的秘密。”
张显说完就低下头看奏章。这几天的奏章，奏的全是好消息，比如说洛阳城里的繁华景象恢复了之类的。
“陛下。”
海儿轻轻地唤了一声，又觉得不妥，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张显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对海儿有些不公平，但要用什么方法去弥补呢？
“福安，今晚让御厨房准备一些海儿吃的菜，让海儿到朕的寝宫就餐吧。”
“是。”
福安心里在犯嘀咕，哪天不是海儿姑娘和陛下一起吃饭的？怎的？今日又转换了其他的风格了吗？
还是说这二位又找到新的游戏玩法了？
……
“陛下，柳爵爷求见。”
“让他进来吧。”
张显惯性的低头，毕竟柳絮脸上那些疤痕确实可怕。犹如一条条毒虫在脸上乱爬，总是让自己感到心里难受。
关键是那些疤痕的源头还是来源于自己。
“参见陛下。”
“朕都说了，以后你来了不必行礼。对面那个位置，你直接坐下就是。”
柳絮看着低头看奏章的张显，愣了愣，转身就坐下了。
“谢陛下。”
“朕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
张显猛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却让自己微微吃了一惊。
柳絮竟然在自己脸上弄了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整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
“对不起，陛下。前几日面目丑陋，实在是吓到陛下了。因此我去铁匠铺打了一副面具，陛下觉得这幅面具如何？”
张显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又是因为自己，柳絮又给自己的脸上弄了这乌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看着这个面具总是比看着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要好得多。
“挺不错的，大小都合适。只是不知道这份面具重不重？”
柳絮站起来走到张显的面前，把面具摘下来放在他的手中。
还是挺重的，应该有两三斤左右。
把两三斤的东西挂在脸上，也实在是难为柳絮了。
“其实朕觉得你之前的那个斗笠就很不错，为什么想起来要做副面具呢？”
柳絮沉默了，他在南风馆呆了许多年，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能听得出来。
陛下这个意思，不就是再说这副面具一点都不好吗？而且还挺重的，可能刚才把陛下的手都压着了。
“这是陛下觉得那个斗笠好看，那微臣这就回去换上那个斗笠。”
“其实都挺好看的，这副面具显得你的眼睛更好看。”
张显急忙劝道。
柳絮转过身笑了笑，不再急切离开。
“那就让微臣陪陛下坐一会儿吧！”
海儿刚进来就看到如此邪魅的一面，不情不愿地站在张显边上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们的交流产生了障碍？那我还是退出去好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但几个人都不说话，最尴尬的是福安，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劝谁。
海儿此话一出，福安觉得火药味更浓了，拿着拂尘偷偷溜了出去。
“等一下，海儿姑娘。早就听说陛下与海儿姑娘情真意切，羡煞旁人。今日一瞧果然如此，那在下就在此祝福两位白头偕老。刚才微臣是在观察两位，恕在下冒犯了。”
柳絮的言谈举止都不像是海儿熟悉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自己以为错了吗？可是那天他的眼神，真的很像自己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过的好不好。”
海儿有感而发，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只是海儿看着地面，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个人的表情。
柳絮转过脸，自己从来没有跟海儿承认过自己就是柳儿。
张显垂下头，柳儿变成现在的柳絮，期间也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磨练。
“微臣还有事先告退了，请陛下和海儿姑娘休息。”
柳絮说罢就离开了，没有片刻的机会让其他二人挽留他。
柳絮出了门以为没有人在门外，拿下面具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没想到抬眼就看到了福安。
“柳，柳爵爷，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奴才先告退了。”
福安吓的赶紧离开，这可是当今陛下座前的红人，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呀。
柳絮看了一眼慌张离开的福安，自己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些的。
看着如今陛下于海儿姑娘如此琴瑟和鸣，自己那般身份也是配不上陛下的。
其实那天夜里自己都快坚持不住了，若不是听到了远处的声音，自己根本不相信陛下会来，更不相信自己会坚持那么久。
看到陛下的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曙光，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可是随即而来的就是自卑和无奈。他深知他跟陛下没有办法在一起，自己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陛下对他，一直都是善良作怪。
柳絮又抹了一下眼泪，随即戴上了面具。自己这副丑陋的样子实在不宜见人。
可是那些人看自己恐惧的目光，像极了以前那些男人看自己脸的样子。
一种是恐惧，一种是罪恶的源泉。
“柳爵爷？你怎么还在这？”
海儿蹦蹦跳跳的出来，却没想到柳絮还在这里。
“忘了给陛下说一声，微臣听说京城那边不太平，私下派了些人过去，麻烦海儿姑娘替微臣通传一声吧！”
不等海儿说话，柳絮就转身离开了。海儿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柳絮到底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