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陛下被床咚了
看着这么一个魏晋风的绝世美男子站在面前,张显方才积蓄起来的怒气一扫而空,只剩下惊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罪臣,夏松林,见过圣人。”
“夏松林?你就是——夏中丞的族兄夏松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在宫里见到了那个传说中为爱出走,闹得满城风雨的故事男主角,南风馆的股东大老板。
他惊呼声音实在大,大逆罪人没有害怕,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满脸不解,
“看来罪臣在陛下的心中竟然还有些许印象,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朕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然在宫中,我有事要问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事不宜迟,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对自己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还是预先知道一下比较好。
虽然——被这么一个漂亮男人在睡梦中那个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很亏。
夏松林俯身而笑,
“圣人不用担心,您中的是七宝琉璃三散,这是一种南疆的奇药,这种药药性猛烈,但毒性不大,一般是房中助兴常用的,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一个男人,一展雄风。可是陛下服下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七宝琉璃,名字起得倒是好听,可是这药未免也副作用太大了,自己到现在都头晕脑胀,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贵妃在那碗汤里面到底放了多少这种春药。
“那,这药该怎么解?”
“无药可解,除非陛下尽欢,方能纾解。”
张显面色顿时白了白,看来自己果然是被糟蹋了。事到如今没办法只能认了,张显将羞耻心抛开,皱紧眉头,伸手摸着自己酸痛的腿,
“所以你就,你就对我——”
“圣人误会了,罪臣虽然是青楼的老板,但人生在世,虽不能为官做宰相,可臣毕竟也曾读过几天书,知道仁义礼智信,乘人之危,我辈不齿,臣只是用针灸法,将陛下的经络纾解,这药便自主发散了。”
“你,你当真没有? 那朕的衣服又是怎么——”
“陛下昏迷之时,身上御医脏污,臣便善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张显摆摆手,她长舒了口气,自己的清白总算没有“遭到玷污。”
看来这个帅哥不但长得好看,人也是蛮不错的嘛。
张显对夏松林的好感飙升,仔细打量着他,
“你擅自闯进宫里,这本是死罪,可是你救了朕,功过相抵,我就不罚你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进宫干什么来了?”
“陛下,臣是三清道人的好友,这次进宫,其实是,来看望他,顺便请求三清道人向陛下索要一样东西的。”
“索要东西?朕不罚你就罢了你竟然还得寸进尺来朝我要东西?”
夏松林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眉目谦和如朗月星辰,虽然提出的是无礼的要求,但张显心中却丝毫不感到讨厌。
可能这就是好看任性吧。
张显扁扁嘴,再重的话已经说不出来,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是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朕让你当个官也不是不行,可是果真如此的话,你家里的人怕是要不高兴。”
夏松林再拜顿首,脊背弯曲,内劲风骨,
“臣绝无入仕之意,当年有负圣恩,已经不忍再让家中的人遭到攻讦了,现在,只想着好好经营生意,赚点钱财。因此臣绝不是向陛下求官位,求财物的。臣想要的,是陛下让符丞相拿走的,南风馆的账册。”
张显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来要账册的。
“我看你长得算是相貌周正想不到脑子里全都是铜臭味,看来你当这个南风馆的老板,还真是,物尽其用。”
“陛下圣明。”
“不行,朕不许。那账本朕还有用。”
张显往后靠了靠,靠在了背后的软枕上,自己可是皇帝,皇帝怎么可能说见就见,说要什么,就要什么东西,那自己还要不要面子,况且就算这个夏松林救了自己,可是他前两次让那些该死的家丁找自己的麻烦,这个仇张显可还没有忘。
“敢问陛下,是否想用臣那本账册,清查朝中官员?”
“这事你管不着,去叫高云德来,朕要回飞霜殿了。”
张显坐直了身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可还没等站稳,就觉肩上一沉,他又被推到在了榻上。夏松林那张俊朗的面孔在眼前忽然放大。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按在了枕头上。
这姿势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夏松林要对自己做点什么。
“哎?你,你要干什么?你,你这样子我可喊人了!”
“陛下,若是有人进来看见臣与陛下这般,那势必就会有人说,陛下好南风,您难道就不怕人言可畏?”
“我怕?我怕个屁!你赶紧放开我,否则朕把你那南风馆给砸了!”
夏松林吐气如兰,温热的鼻息喷在张显的耳畔,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药力又适时的发作起来。
张显咬紧嘴唇,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泄漏出让人难堪的声音。
“陛下……臣自从第一次见到陛下,便仰慕陛下龙章凤姿——陛下的风采和气度让人见之难忘,所以,可不可以,将那账册,还给臣呢?”
夏松林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显,声音里都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方才看起来还是翩翩君子,天上仙人,这一转眼就变成了小奶狗。
这开南风馆出身的,果然业务能力超群。
美男子略带着恳求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心乱,可是那账册可是关系到接下来对于朝中官员的清算和选拔,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就让人拿走?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张显一面挪动着手腕,一面寻找着反击的姿势。她一双眼睛眯起,眸中精光乱闪。
“夏老板,那东西,你如果真的想要,当初就不应该交给符丞相。”
“符丞相手段切峻,用刀架在臣的脖子上,逼迫臣交出账本,臣害怕。”
“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