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粱一梦

    在医院里面，一位老人病了，女儿孙子过来看护，旁边的人笑着说“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场景转到另外一边，黄凉一躺在床上，耳朵背了，口不能言。

    “妈，自从爸中风瘫痪在床后，小妈再也没来过了。我平时要照顾孩子，还要上班，忙疯了，只能拜托您照顾一下爸了。”

    林朝歌一早被儿子黄阳阳的电话叫醒。黄阳阳把孙子和瘫痪在床的人扔给了她照顾。

    女儿黄依依不再联系，儿媳妇不肯过来，那个女人也没了影子。在风光无限时候，吸引一些莺莺草草，在落难之时，消散无影无踪。

    “忍一忍，孩子长大了就好。”这句话再次在耳边响了起来。

    “阳阳，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他也再婚了，照顾他的责任不在我。”

    “妈，我已经联系不上小妈了，那爸一个人躺在医院怎么办呀。”

    “阳阳啊，你们都喊她小妈了，想办法联系她吧，你爸喜欢的人是你小妈，他俩也住在一起了，照顾病人也是她的义务。”

    结婚以来，她不再属于自己，也不是一个妻子，一个妈妈，而是一个保姆，一个被抛弃的工具。

    路上茫茫人海，川流不息，悲欢喜乐，她究竟是谁？该往何处。

    随着路人惊呼，发出一阵车子碰撞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强烈撞击一下，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线包围，想大喊却喊不出声音，想看清楚前面的路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小姑娘，你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你没事吧。”当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听清楚了，所在地方也清晰了起来。

    林朝歌记得今天是周末，去了寺庙的佛经堂拜访净慧师傅。她摸摸自己的脸，光滑没有皱纹，看看自己的手，依然如此年轻。

    听着经文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原来做了一个双重的梦中梦，虚惊一场。

    佛经堂的匾额上方赫然写着：“世间一切皆为虚幻”。

    “是不是做噩梦了”净慧师傅慈祥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一样。

    林朝歌避开净慧师傅的目光，点点头，“师傅，如今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之中呢？”

    净慧师傅说：“梦与现实有何区别呢，人生如梦，聚散喜忧皆是缘。你我能聚在这里皆是一个“缘”字。”

    “可是师傅您要离开了，舍不得你，您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有缘自然有相会的那一天，无需执念随缘吧。”

    “师傅要去哪里呢？”

    “还没具体地方。”

    “师傅，如果想出家的话，需要怎么做呢？”

    “孩子，先好好听法吧。”

    “师傅都不要我了”林朝歌故作生气嘟了一下嘴。

    “寺院不是避难所。”净慧师傅微微一笑“而且你尘缘未尽，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日落时，林朝歌便跟师傅告辞回去了。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平静而恰然，也没有继续做奇怪的梦了。

    正要休息时候，手机屏幕显示是他的信息，以为看错了，再一看真是他发来“你还好吗？”

    陈珺玉，那个说分手让她心碎的名字。

    没有回信，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蓝色的小石头，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曾经的一幕幕如潮水涌来，誓言不过如风一样轻，把盒子关上，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