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精神交锋
“你们都是小歌的朋友，叫我一声伯父就行了不必那么客气。”
宋大将军名叫宋祁，和楚凌渊的父亲一样都是开国重臣之一，宋家世代替蜀朝皇帝守护边疆地域。
宋祁自幼天赋异禀，力量、体格、速度等各个方面都超乎烦人。在战场之上他骁勇善战，令敌军闻风丧胆。宋九歌便很好地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如今也是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更是蜀朝第一位留下姓名的女将军。
宋祁在战场上素来是有铁血将军之称，但是他对待自己的士兵却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兵如子，礼贤下士。如此一位有担当有能力的将军，几乎是蜀朝军中所有人的偶像。而宋祁本人也不喜欢端着架子，与后辈相处过程之中也让人感觉到亲和自在。
“伯父，我们这一次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商讨。此次西域来犯的事情，背后还有隐情。”楚凌渊神色似乎有些凝重，眸中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冷意，他看着宋祁说道。
听到楚凌渊的话，宋祁眉目肃然，语气中隐隐有严厉之感：“继续说下去。”宋祁只说了短短五个字，众人却已深深地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场在变化。
此刻他仿佛沾染上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与刚才和蔼可亲的样子相比，简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在没见到宋祁之前，几乎没有人会相信，有一个人的气场能转变的如此之快。
“西域边患之事平定已久，而今他们贸然再犯，甚至再来之前都没有任何征兆。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合乎常理，而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迅速地开展行动的原因就是，在这京城之中有一位手握权力的人们暗中支持着他们。”楚凌渊神色认真，目光凝重，对宋祁说道。
“那个人是谁你们可查清楚了？”宋祁问道。
“应该算是清楚了，而且他正在来的路上。”楚凌渊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苏忆辰？”宋祁说道。
“没错，经过我们的查实，应该就是他不会错。此番他主动请缨前来西域，打着来支援您的幌子，实则肯定是想和那些西域的歹人来一招里应外合。”苏忆安说道。
“苏忆辰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够想要勾结外贼，来伤害自己的父亲。”宋祁说着，像是有些心痛。
“不论如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辞月说道。
另一边，
苏忆辰带着他的大军正在行进之中，不日便将到达边疆。
“殿下，摄政王他们也出了城。”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向苏忆辰禀报道。
“上一次的事情他们便已经怀疑，这一次，我想他们肯定也猜到了些什么，有说他们是要去哪里吗？”苏忆辰问道。
“前面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回边南进去回访，去看看当地的灾情恢复的如何。”那人回答道。“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朝着我们这里来了，依着时间来看，他们几个人轻车简从，行进速度应该比我们快了不少，眼下应该已经到了。”苏忆辰说道。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扭曲起一股诡异的笑容了。“很好，很好，那就把它们全部扼杀在这里，杀了那个楚凌渊，永绝后患。“是，属下遵命。”几乎在一瞬间，苏忆辰身边围着的士兵都同时下跪，高声喊道。
“宋九歌的父亲就驻扎在这边，他们肯定也是去找宋祁了，本王既然是奉皇帝的命令来支援宋祁，自然也先要去会他一会。”
次日清晨，苏忆辰一行人军队的脚步声，成了宋祁军队士兵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什么人。”看守门口的士兵用手举起配剑挡在苏忆辰马前。
“大胆，这可是二皇子，特意奉圣上之名前来支援宋大将军，你们怎可如此无礼。”苏忆辰身边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说道。
那名士兵抬起头，盯着苏忆辰看了几眼。苏忆辰对上那名士兵的眼神，说道：“本王是奉圣上之命，前来边疆支援宋大将军，还望前去通传一声。”那名士兵回答了一声嗯，便转头奔向了营帐之中。
“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二皇子。”那名骑着马，在苏忆辰身边的副官小声嘀咕道。
“眼下乱叫什么，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任凭他们此刻怎样猖狂，这次战事一过，他们都只会成为一堆森森白骨。”苏忆辰的脸上又绽放出哪一种，令人感到胆寒，有十分诡异，带着最彻底，最赤裸的，欲望的笑容。
“宋将军，门外来了一批军队，他们自称是圣上派来前来支援营的。那门外看守的士兵向宋祁禀报道。
“他们来得确实快。”宋祁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属下遵命。”那名士兵回答完毕，就转身叫苏忆辰进来。
众人只见苏忆辰远远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牛角带，只缀着一枚黑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像是豺浪的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头发遮着前额，垂到眉边，两眼之间。
他的目光又尖利又难以捉摸浓眉立目，用常人的眼光来加以评判，这双眼睛无疑是极为好看的。只是透着一股子恶狠狠的劲，头有一条固定的中央皱痕，好像一颗怒星，目光深沉，嘴唇紧合，令人生畏，总之，一副凶恶的凌人气概。
“不知二皇子殿下竟然亲自从京中赶来边疆，助我一臂之力，有失远迎。”宋祁先一步迎了上去，眼底是发着光的坚毅。
“哪里哪里，宋大将军驰骋沙场，令那些宵小之徒闻风丧胆，能与宋大将军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苏忆辰嘴中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之话，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凌厉与邪恶。
苏忆辰盯着楚凌渊，似乎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苏忆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眼神对视。“二哥，真巧呀。你也来这里了，哦，不对，我忘记了，二哥是父皇派来亲自支援宋将军的，不像我们这些闲人。苏忆辰眼神收了回来，转而看向苏忆安。
“不是听说七弟和楚凌渊一起……前去边南地区看看瘟疫之事恢复如何了吗？怎么今天还在边疆遇见了七弟，莫不是你们去错了地方？只是就算是走错路，边南地区和这个边疆地区隔的也是太远了些。”苏忆辰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脸上极力要装出一副无辜之态，可却尽显调笑之情。
“哦哦是这样的，我们原本是准备前去边南地区查看瘟疫的事，只是九哥说他太久没有见宋将军了，从小到大没有离开父亲那么久过。想回家看看宋将军，我们便想着先陪他回来看看。”苏忆安说道。
“哦，原来如此。”苏忆辰的目光转向宋九歌，接着说道：“宋大将军如此，不对，在这里，应该说是宋小将军。宋小将军如此思父心切，孝顺之心非常人可比呀。”
宋九歌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喜欢听苏忆辰说话的声音，也不喜欢她说话的内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苏忆辰，眼神之中满是燃烧的快要冒出来的怒火。
苏忆辰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把别人逼到愤怒至极的感觉，这种感觉极力满足他的那种，莫名的，病态的心理。
“九妹竟然也在这里，从前在那深宫之中无名无份的九妹，真的如今混得如此风光起来，听说世上还给你封了个什么尚医卿士对吧，那看来九妹的医术果然是了得的。”苏忆辰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跟他们说话，无形之中用语气激怒他们。
“多谢二哥夸奖，小妹愧不敢当。”苏辞月抬起头，眼神直直的望向苏忆辰。这股眼神带火，又向一把刀，直直的插进苏忆辰的双眼之中，他竟然然有些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