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被暴雨阻挡脚步 > 第64章 热情无畏&人生信条

第64章 热情无畏&人生信条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楼晋尘有一句话说的对。

    够劲儿的确实不止布加迪。

    这是姜亦一大早坐在叶延坷的西尔贝大蜥蜴的副驾驶上,被冷风吹进混沌脑海中的想法。

    黑漆红线尾翼揭,油门轰响整条街。

    发丝随劲风飘扬,春寒过境,灌入衣领,侵入树丛,吹鼓叶延坷慵懒休闲的黑色套头卫衣,也吹醒枝芽。

    26秒的百公里加速带给人的肾上腺素飙升感,也远不及在地下地库看到这么骚包的西尔贝的车牌号竟然是:南a·y520y时的震撼感强。

    她早该想到的。

    既能搞到国内仅有一辆的超跑,又能低调到连全数字车牌都不用的,除了叶延坷这个暗b够劲儿的男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我的连笔字真的有那么丑吗?亦都能被认成乔?”姜亦胳膊支在窗边儿,指尖勾绕碎发,脑袋中明显有比欣赏痞男和酷车更重要的事。

    她是第一次知道,遭受网暴不止会导致身心俱疲,说不定还能收获意外之喜。

    也做梦都没能想到,她先前在高架上发善心随便载个人,都能载到国际知名大牌clonda的现任时尚设计师兼集团执行长lefebvreclonda女士。

    clonda女士是个说一不二、极守信用的人,自回到米兰便着手安排人查资料、联系她,想邀请她来走clonda3月中旬的秋冬大秀。

    但奈何姜亦当时对此没报任何希望,以为她只是碍于蹭她车不好意思的客套罢了。

    又是在车内悬空写字,她惯来爱写的连笔字‘亦’被错认成‘乔’,电话号中连着的4个5被漏掉一位,导致clonda女士派人在模特圈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姜乔’这个人。

    眼看大秀在即,再联系不上她就只能放弃。

    clonda女士却在昨晚无意中刷微博时,在热搜上刷到了她的照片,立刻派人联系茗格,找到伍姐,才又联系上她。

    “我还没见过,你在我胳膊上写个我看看?”叶延坷刹停在红绿灯前,软筋懒骨的撸起覆盖在右胳膊的袖子伸给她。

    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疏懒懈弛,尖头眉钉藏光匿芒,藏不住他满身浑痞劲儿。

    姜亦分毫不犹豫,手贴脸线拢好不听话的发,低头从随身挎包里翻出笔,哗哗在他青筋蔓延的胳膊上签下‘姜亦’两个连笔字。

    叶延坷曲折小臂,敛眸仔细瞧了瞧覆盖在血管上面的黑字,才从中控台取烟,“不丑,能认出来,就像国外花体里的i跟r一样,咱看也容易弄混不是?”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她点点头,不再纠结。

    树影停滞,天光微熹,姜亦略显困倦的余光在红与绿的交替跳动中瞥见写在他胳膊上像纹身的字,忽然间想起追问,“叶狗,你脖子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啊?叶延坷热烈而勇敢?”

    垂头拢火打烟,深吸一口,左手夹烟,胳膊肘撑搭在车窗框上,油门闷而重的吼出气势,他随飘渺雾气喷洒而摇头。

    轻挑唇,冲她吹去个烟圈儿,喉结磨出磁性沉腔,“要和你的连在一起读:反正人只活一次,为姜亦热情而无畏。”

    原来又是跟她有关系的。

    enthusias·manddauntlessfory

    为姜亦热情而无畏。

    手背上两串字母凸显出的三个y也跟她有关。

    yeyankeyearnsfor/yieldstojiangyi

    渴望/臣服于姜亦。

    这混蛋,究竟爱她爱成什么样儿了都。

    要不是她问,他肯定不会主动说。

    闷骚的混蛋。

    姜亦挥手打散车内又大又圆、迟迟不散的烟圈儿,蛮横霸道的从他嘴里头抢烟。

    时隔半个月终于又抽到欧盟万宝路,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活起来了,瞌睡也清醒不少。

    叼在唇间,学他吐烟圈。

    疾风在耳侧呼啸,刮散她无法成型的烟雾,吐好几次吐不出来,就吐旧账,“昨晚徐宁意给你点烟,我看见了。”

    叶延坷透过后视镜痞撂她一眼,左胳膊仍懒搭在车框上,右手掌心转控方向盘,漫不经心的笑道,“想给你老公点烟的人多的是,但能让你老公点烟的人很少,就你一个。”

    撇撇唇,心里扬起花儿。

    朝他喷一股烟雾,故意呛他,“别不要脸啊你,婚没求,财产没给,就想当我老公?”

    他配合她咳了两声,厚脸皮的笑着‘嗯’,趁着车流拐进机场大道,又被堵在车水马龙后。

    吊儿郎当的反问,“你之前不是问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

    “当我老公?”姜亦夹烟戏谑。

    “不是,”他指尖击点方向盘说,“是和你结婚。”

    姜亦愣怔。

    烟蒂的灰烬迅速堆积,快要烧到尽头。

    叶延坷右臂伸展抚摸她后脑勺,又轻又柔,满带爱意,一字一句的认真重复:“姜亦,和你结婚,才是我人生的唯一信条。”

    “我是个人,没办法保证时时刻刻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我也会有生气、冲动、撂狠话的时候。”

    “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任何有悖于这个信条的言语跟行为,都不是出自于我的真心,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姜亦毫无防备的被烟雾呛咳,捂着胸口偏头咳嗽,喉咙娑疼。

    这混蛋。

    不在床上讲情话的时候真要人命。

    反手把快燃尽的烟蒂塞回他嘴里,堵住他的嘴,从他裤兜里摸出个泡泡糖嚼,迎着寒风傲娇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咯,我可不是好娶的。”

    他捻灭烟头打了个哈欠,浑不正经的请教她,他都能把她的高烧做退,还不算有本事?

    她一拳抡上他胳膊,嗔骂,“滚,也不知道是谁连毛衣裙都不会脱,还得我主动。”

    叶延坷嗤嗤的笑,斜身躲开,又点了根烟,意味深长的瞥她,“徐宁意只给我打了根烟,你就气的咬了我二十一个牙印,我真要会脱,你还不得把我的皮都扒了。”

    姜亦也乐,夸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伍姐的儿子今年要高考,没办法长时间陪她呆在米兰,叶延坷既得接受公司又得上学,也没办法陪她一块去。

    可她只会说英语不会讲意大利语,昨晚决定今天上午飞米兰的时候还有点发愁。

    叶延坷却含着她耳朵厮磨,让她先专心跟他做,剩下的交给他安排。

    除了大清早被他带回公寓收拾行李,又被他一路送来机场,拉带一个28寸的大行李箱和一个随身挎包独自坐在vip休息室内外。

    姜亦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他所谓的安排是什么。

    伍姐赶早来机场给她送手机,连着狠狠敲了她三个脑瓜崩,说昨晚回病房没看见她都快着急死了,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先摸她额头,烧退了,又检查她脚踝,消肿很多了,才放心。

    叶延坷从永和豆浆打包回三份异常丰盛的早餐来,边说姜亦不省心,这阵子麻烦她操心了,边把早餐全递给没什么好气的伍姐,让她趁热给家里人带回去。

    才把伍姐哄到眉开眼笑,心悦神愉的回家了。

    姜亦嚼着泡泡糖,边吹泡泡边给手机连上充电宝,开机。

    来自鞠喻捷的、屠杳的、岑漾的、席南洲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瞬间霸占满屏,甚至连江欲铭都给她打来两个电话。

    但当时手机不在手里,她一个都没接到。

    “叶狗,我是不是差点又误会她们了?她们昨晚之前也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是吗?”姜亦挨着翻看微信消息,胳膊肘抬平杵杵旁边正发消息的人。

    其中属屠杳自不到八点开始刷屏通知她叶延坷在yk-r的消息显眼。

    鞠喻捷紧随其后,喊她赶紧过去。

    叶延坷迟疑了瞬,没骗她,“应该算是知道。”

    握手机的手紧了紧,冷白指尖漫上粉红,姜亦还没来得及泛上别样的情绪,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止住,“她们去灵堂悼念我爸的时候见到我了,我不让她们跟你说。”

    “为什么?因为生我的气?”

    她隔着衣服拧他胳膊问,大有一种‘你敢点头我就拧废你胳膊’的架势。

    叶延坷摇头,往屏幕上拼完最后一个字,摁灭手机,抬臂揽住她肩头,拇指轻柔楷去她脸上贴黏的碎发,“老爷子生气治我呢,没收手机不让我跟你联系,你给陈子羡打电话那会儿他也在旁边听着。”

    衣服太厚,她捏两次捏不到他肉,放弃,改揪他耳朵,vip休息室内没什么人,只有尽职尽责冲她们保持微笑的地勤。

    姜亦也朝他死亡微笑,“那你让江欲铭还我我家钥匙是几个意思?”

    “你家?”叶延坷挑眉,揽在她肩头的手回勾抚她唇角,肆痞的笑,“你确定那把钥匙开的了你家门?”

    微怔忡,泡泡爆,她问:“那是哪儿——”

    “——呔!小贱人!困死你奶奶我了。”

    休息室内的静谧因子被扰乱,未完全出口的问题也被折断,大冬天光腿穿黑色绑带超短裤和马丁靴的屠杳风风火火甩着风衣摆从门外进来,渔夫帽和口罩遮满脸,徒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被叶延坷强制围了条他的围巾的姜亦光看着她通红的膝盖都觉冷。

    “小辣椒?”姜亦松开叶延坷被揪红的耳朵,接过她小拇指勾着的两份粢饭糕和豆浆,看她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座椅上喘,“你怎么来了?”

    屠杳一把将黑色渔夫帽拉下盖在脸上,打了个又深又长的哈欠,脖颈仰起后脑搁在椅背上,一字一句拖音拉调,困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救命,还不是你老公,大晚上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非喊我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米兰。”

    “你会讲意大利语啊?”姜亦往叶延坷身上落一眼。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屠杳打的电话,把两份早饭袋都递给他,抬手摘下围在自己的脖颈上的纯白针织围巾,竖搭在屠杳敞露的细腿上。

    叶延坷瞥了眼围巾,没什么表情,折颈为她拆粢饭糕。

    “啊呵——”屠杳又在渔夫帽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失了全身的筋骨,“你看不起谁呢?好歹你祖宗我也是从博洛尼亚大学毕业的好吧?意语is小case,ok?”

    vip休息室又陆陆续续进来四五个人,有说有笑的听声音感觉年龄不大,充满朝气和活力。

    但有时候听起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哪怕周围人不接话也能独自讲的很嗨,叭叭叭个不停,从天南讲到海北。

    空姐兢兢业业的上前提供最无可挑剔的贵宾服务,叶延坷将拆开塑料袋的粢饭糕回递给她,姜亦接过,微蹙眉,“你不是在英国留学的吗?”

    “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连我在哪留学都不知道!原地绝交十秒钟!”她气若游丝的喊,有气而无力。

    “……”

    “pepper,十秒到了。”

    “……”

    没动静,均匀的呼吸有规律的带动帽子起伏,后头那群人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拆泡面的、点餐的、开雪碧的,音量不减反增。

    这得累成什么样,才能在这种环境下都秒睡。

    姜亦指尖依次划过耳廓、颈线,将滑落在胸前的卷发撩到瘦削的肩后,低头去咬粢饭糕,不听话的大波浪又顺着外套滑落回去。

    还滚烫,外脆里糯,再就上一口被叶延坷吹凉些的甜豆浆,瞬间激发出被忽略的离别不舍的潜意识。

    细算她不过才跟他和好八个多小时,其中五个半小时还是在老宅床上度过的,连话都没怎么说就又要分开多半个月。

    9099公里,12小时45分钟航程,6小时时差。

    光是这些数字都足以表达她即将去往的地方离他有多远。

    姜亦在叶延坷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把仅咬了两口的粢饭糕重新套回塑料袋内,咽下口中爆油的脆香,“叶延坷。”

    他拽痞又松散的撩眼应,嗯。

    薄而寡淡的唇仍耐心为她吹凉滚烫的豆浆。

    “角落影音室的隔音应该挺好,你要不要,跟我,去打个啵?”

    他眼角眉梢挂着欲邪,慢条斯理的盖回豆浆杯盖,低音炮爆在她耳根:“就只是打啵?”

    “……”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