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帮打掩护&明知故犯
mv拍摄人员还想再拍些夜晚的素材,水上项目的工作人员却因天色稍晚要收工回家,海鸥先一步栖息。
屠杳带叶延坷消失前是两个人,再回来时叶延坷怀里抱了一个大白箱。
还艇上岸,帆船靠岸,斜阳打在沙滩上,一群人才知道那个大白箱里装的是活蹦乱跳的梭子蟹和带膏的皮皮虾。
“你俩背着我们去打渔了?这么短的时间?”因平衡不好掉进海里浑身湿透的施骋差点被攻击力极强的梭子蟹钳夹到手,赶忙缩回去。
“怎么可能。”屠杳白二傻子一样白他一眼,跟在叶延坷身后往别墅走,“叶延坷掐点儿让我带他去碰渔船,我们过去的时候渔民刚好收网,我们拣了个头儿最大最新鲜的一箱,就说牛不牛逼!”
“欸,确实牛逼,但不可能光有螃蟹和皮皮虾吧?为啥不搞点鱼回来啊叶少爷?咱晚上还能烤鱼吃。”施骋紧追屠杳,不想让周围的男人盯着她的好身材看。
屠杳白他第二眼,“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叶延坷一下午没碰姜亦心痒,想搂她结果被推开,嫌弃他刚抱完海鲜筐的怀里很腥,勒令他先上楼洗两遍澡再来抱她。
他也不恼,偷亲她嘴角一口,“我媳妇儿爱吃螃蟹。”
施骋被狗粮塞了满嘴,说他就不该问。
屠杳白他的第三眼连着翻了三个。
……
夜是深沉的黑,乌压压从四方笼罩,双体帆船是灯明火亮的燃,燃起不少发自灵魂的放纵。
顶部飞桥上架起烧烤炉,白烟滚着火冒油香直冲天际,楼下的dj在燥,高脚杯在碰,摄像在拍,江欲铭斜倚在躺卧式沙发上搭着毯子等鞠喻捷给他剥皮皮虾。
姜亦拣串肥瘦正好的羊肉串放叶延坷嘴边,暖灯映照,抻唇嘲江欲铭,“你真是个大爷。”
“跟公主比还是差了点儿。”江欲铭透过反光的镜片,意有所指的支棱了眼旁边为她剥螃蟹的叶延坷,不饶人。
楼下屠杳和男dj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施骋被工作人员叫在休闲区检查素材,立于烧烤架后被浓烟包裹的杭煦的蓝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每次烤完总要先把最好的那串给陈子羡。
“如果你是个女孩就好了,我立马带着民政局来娶你。”陈子羡眯着享受的眸,支分叉开的二郎腿靠在沙发背上,举高铁签喂杭煦吃。
杭煦咬下一口冒肥油的,孜然香味在口腔爆开,笑的柔而不阴,“男孩就不行了吗?”
“那咱俩总得有一个去趟泰国,要么一起去冰岛。”陈子羡胳膊搭在沙发背,插科打诨。
江欲铭慢条斯理的坐直,又开始用卡片磨他的药片,撩眼笑,“weletothailand,myqueen”
陈子羡急的跺脚,辩解他才不是,眼神在无意识的瞥杭煦。
杭煦温柔儒雅的冲他笑,瞳孔散星光。
叶延坷痞的混不吝,交错复杂的青筋从手背蔓延到胳膊,把剥好的螃蟹肉放姜亦面前,“三千佳丽皇上独宠你一个,这是恩赐,还敢推脱?”
鞠喻捷也被逗笑,亮晶晶的小鹿眼在偷瞄江欲铭。
其实这就是很普通的、跟非常熟悉的朋友之间一场口无遮拦的玩笑。
听过笑过就过了,一般没人放在心上。
姜亦却顿时五感相通的记起在杭煦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好像所有证据从一开始就有指向。
在医院进病房门是陈子羡先出声问她是不是和杭煦认识,所以那天输掉游戏的其实是陈子羡而不是江欲铭。
陈子羡喝多了不是坐江欲铭腿上,而是坐杭煦腿上夸他好看;这段时间他又一直在江欲铭房里住,身材相似还能接触到江欲铭的衣服。
羡字开头是x,开车那晚他扶在副驾座椅上的手腕带着积家月相日历的白金款,在别墅不跟江欲铭住一起却和杭煦睡……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姜亦脑中全是叶延坷意味深长的那句‘睡爽了?’,江欲铭没有毒舌的调侃,还有连毓靠在她肩膀上说的那些难过话。
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的,甚至还都在为陈子羡打掩护。
热辣劲嗨的dj曲震起水花,施骋还在日光浴网床上被工作人员抓着一次次对口型,席南洲握着手机踏梯阶上来,让杭煦休息,他续上。
姜亦知道这不是个追根究底的好时机,摸出手机发消息问叶延坷:【连毓知道吗?】
叶延坷纤长分明的指节沾着蟹黄,没打字,扬起有些意外的眉峰,冲她点头。
所以是他们那圈的都知道。
眼风又从鞠喻捷和席南洲身上略过,朝她轻摇头。
姜亦懂了。
屠杳带意外完成任务高兴疯了的施骋上来,话题已经从泰国行转为圈子里某对榜样夫妇实际已经离婚了还没有公布。
“嗨呀,这圈子有个屁的爱情,大海捞针都比在这找爱情好。”
屠杳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姜亦腿上,差点给她腿压折,又抢走叶延坷刚给她剥好的蟹钳肉,振振有词,“条件谈拢了就结,谈不拢就离,都说自己有真心,一触碰利益跑的比谁都快。”
姜亦猛然把并拢的双腿打开,晃了屠杳一下,差点儿跌进她分开的双腿里,吓的她迅速抱紧她的脖子怒吼,“我草,你他妈吓死我了小贱人!”
一帮人都在哄笑。
施骋在感谢叶延坷。
不仅让他们在泫泗玩的这么尽情酣畅,还周到的以他的名义为给他录mv的工作人员们也订了餐,连喝三杯,就差肝脑涂地。
“怎么样?我惦记的男人是真有格吧?你服不服?”屠杳非要凑热闹,打算继续抢叶延坷剥的螃蟹,被他轻飘飘的睨了一眼,老实了。
姜亦又晃了她一下,这次学聪明了,搂紧她脖子没被吓到。
施骋又是一杯下肚,倒了倒杯,“是真服,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惦记。”
“正好我去泰国的时候…嗝…能捎你一起,做个伴儿。”陈子羡不胜酒力,面红耳赤的又要往杭煦怀里钻,被眼疾手快的江欲铭及时揪住领子。
屠杳提议想玩真心话大冒险,美名其曰:没有一起玩过真心话大冒险的友谊都不牢固。
“玩过的也不见得牢固。”席南洲淡淡道。
鞠喻捷在其他人面前玩得开,不代表在江欲铭面前愿意暴露本性,端回公主架子改规则,“只玩真心话,不答喝一杯洋的混啤的。”
陈子羡大喊:好!喝就完了!
从飞桥集体转移到日光浴网床休息区,一副扑克只被抽出黑桃1-8和大王,抽到大王的人可以随机指1-8个数字并问问题,每个被喊道数字的不回答就必须喝酒。
“牛,我第一次玩这么刺激的真心话。”施骋夸张的抖了抖肩,就着有些暗的光把牌递给叶延坷让他开局。
屠杳倾身一把夺过,拢了把披在身上的披肩,快速插牌,“加一条规则,叶延坷会算牌,不能让他洗牌。”
“这还能算得住?”施骋不信,目光惊异不失崇拜的望向叶延坷,“脑袋开挂了吧?”
叶延坷未置可否,扒拉两下头发,从屠杳散开的牌堆里抽牌,哑声闷笑,“23578,都和谁做过,说人名。”
“我靠,上来就玩这么大?女孩子们脸皮薄她们……”
施骋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懒眉怠眼的叶延坷成算在心道:“23578全是男生,没有女生。”
“看吧,我就说他会算牌你还不信。”屠杳撇嘴,也庆幸叶延坷会算牌而没抽到她。
其他三个男生一人一杯,江欲铭报了三个赫赫有名的影后视后的名字,席南洲犹豫了一下答,“徐宁意。”
屠杳撑撑嘴角,鼻孔吐了口气,翻个白眼没说话。
啤酒的涩卷着洋酒的后劲儿,一杯下去既辣嗓又上脑,彻底玩了个开。
陈子羡大着舌头,拽着杭煦的袖子不肯松手,“2和7,迄今为止做过最出格的事。”
叶延坷翻开手中的7,欲痞之气散在海风里,视线全在姜亦身上,冲她摇头,“横刀夺爱,明知故犯。”
“哟!这么劲爆!我以为——”施骋明显也有点醉了,说出口的话逐渐不走脑子,被屠杳强制厄颈捂嘴。
姜亦身上披着叶延坷的外套异常暖和,从身体暖进心里,发丝扑闪在脸侧,扫过脖颈处的纹身,不由自主又想钻空子。
问题是‘做过’,而她是‘想过但没做成’,想了想,却发现无论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和其他男人睡一张床’、或者是其他和叶延坷做过的事,都不是什么能说的。
爽快又利落的喝了一杯。
屠杳的满腹坏水从提议开始就在憋,终于在看到自己手中那张大王时刹不住,“所有人,心里最爱的人或者是最放不下的人,说名字,不说的喝两杯。”
姜亦和叶延坷说对方,江欲铭说没有,鞠喻捷答江欲铭,席南洲、施骋、杭煦和陈子羡一人两杯。
直接躺倒了俩,数字变为1-6。
江欲铭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一腿竖立弯曲,一腿折叠放平,扫了一圈剩下的人。
性格是真的冷,问题也是真的狠,直切要害,“1346,跟现在的男/女朋友在一起到底图什么。”
杭煦胀着脑袋,双手摁太阳穴秒答:图爱。
席南洲迟疑很久,都准备喝酒了,结果还是改口答,“她和我一个忘不掉的人挺像的,小名也一样。”
“渣男,要不是施骋提前死倒我也挺想听他回答这个问题。”屠杳噘嘴,拽了把自己的双马尾,食指点脸颊想了想,“新鲜感吧,我挺喜欢听他唱歌的。”
鞠喻捷又变回她的无害小白花模样,鬼灵精道,“我还没追到,应该还不算男女朋友。”
姜亦觉得这些问题都太宽泛,根本得不到真正想知道的,把碎发别在耳后,狐狸眼尾一扬,玩了把最真心的,“所有人,心里对我真正的想法或者看法。”
“……”
屠杳大叫着她太奸了,席南洲二话不说喝了酒。
“面冷心热,以为很高冷但其实很好相处,有时候感觉你什么都不在乎,偶尔又会有点冲动。”杭煦又是最先答的,向来清徐的脸上弥漫驼红。
“自以为很精的傻子。”江欲铭一语中的,气的姜亦想挠他。
鞠喻捷快速瞅了眼江欲铭,眼珠滴溜溜转,“挺有意思的,玩的起。”
姜亦心里哂笑,但凡那晚在酒吧她回答跟江欲铭的关系有点不一样,她的下场都会是赵婧柏而不是现在这样。
说到底还是没触碰到利益,所以无所谓罢了。
屠杳‘嗯——’了半晌,诚恳到丝毫不作假,“一开始是觉得你这张脸和这么特殊的纹身迟早会火,后来又觉得你嘴太欠了性格也不咋滴,但人挺真的,不虚伪,能处,再后来知道叶延坷喜欢你就挺想讨厌你的,结果发现你这小贱人有两把刷子,有时候确实挺招人待见的。
如果叶延坷一定要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在一起,那我希望是你,至少看的挺舒服也能玩到一块去,总比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妖魔鬼怪好。”
刻意咬重‘妖魔鬼怪’四个字时,视线方向对着席南洲。
叶延坷是最后一个。
突起的手指节卡着玻璃杯,棕黄色的酒液随他慵懒的动作摇晃,一两滴溅到外面融入黑暗。
干脆利落的对嘴干,倒杯,嗓音蜷着比深海更迷人的温柔,喉结带动刺青滚动不自知的性感,“今晚单独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