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
亦秋轻手轻脚走回了幽砚面前, 将其左右打量一遍后,见其根本不曾睁眼搭理自己,便哎哟哟地娇嗔着一屁股坐到了幽砚身旁, 用手肘有意识地撞了一下幽砚的胳膊。
“你说你这人,我在你身旁吧,你不搭理我,我跑别处玩儿, 你又要盯着我!”亦秋小说嘟囔着,靠上了身后的山石,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嘛?不开心?”
“没有。”幽砚说着,睁开一条眼缝, 瞄了亦秋一眼, 又闭目淡淡说道, “觉得无趣罢了。”
“那什么算有趣啊?”亦秋问着, 手指放于幽砚肩侧垂下的长发之上, 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拨绕起来。
幽砚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天, 也不知怎的, 忽就弯了弯眉眼, 开口道:“或许你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听。”
“不要。”亦秋闭目摇了摇头, 道,“次次都是我唱, 你也没唱给我听过。”
“我唱难听。”幽砚轻声应道。
pua大师鸟女人忽然有了自知之明,这让亦秋一时有些恍惚,怎么想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想了想,不由瞪大眼睛,挪了挪屁股, 向幽砚靠近了些许,试探道:“可我每次唱,你都说难听!”
幽砚沉默片刻,笑道:“还行吧。”
亦秋心情一下好了不少,手肘轻轻一抬,再次碰了碰幽砚的胳膊,得寸进尺道:“诶,你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啊?把心里话说出来,有那么难为情吗?我有时候真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有话不直说,一定要让人抓破脑门去猜才开心的家伙诶,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不能简单粗暴一些吗?”
亦秋这话音刚落,便切切实实体验了一回什么叫“粗暴”——她又一次被鸟女人揪了辫子。
“你指这样的交流?”幽砚似笑非笑地问道。
“松松松松!”亦秋被揪得不自觉向幽砚靠近,一边双手抓着幽砚的手腕,一边皱眉讲着道理,“有话好好说,不要扯头发,要是你扯我也扯,我们两个就闹得都不好看了,对不对?!”
幽砚闻言,松
开了手中的大辫子,手指轻轻戳了两下亦秋的太阳穴,在亦秋皱眉的闷哼声中,轻笑道:“本来也不好看。”
“至少我在羊驼里算是清秀的!”亦秋说着,抱臂翻了个白眼。
别说在羊驼里算清秀的,就是放去同大多人类比,这副长相也算挺好的了。
她在二十一世纪当社畜的时候,要也能长上这样一张脸,怎么都不至于二十八岁了还没被人追过一次。
亦秋想着想着,发现幽砚又不说话了,一时瘪了瘪嘴,陷入了一阵胡思乱想。
这几日,小猪蹄子一直试着向月灼追问翳鸟的下落,可那月灼那小热狗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很显然,月灼先前与翳鸟是有保持联系的,可当渐漓出现后,翳鸟在月灼的心里就连个屁都不算了,哪里还顾得上联系啊?
闷头闷脑追了一路的线索在此处说断就断了,问来问去,最后能够问到的,其实也就只有渐漓记忆里那点算不得秘密的陈年旧事——蛇山被焚那一日,负责守护扶桑的木神句芒曾救下翳鸟,并将其带回了碧海。
此一举,可谓是——先养虎为患,后放虎归山。
至于翳鸟为何铁了心要杀金乌与扶桑,亦秋做出的猜测是——因爱生恨、嫉妒成狂。
为了证明自己这种猜测的合理性,她叭叭地说了一大堆她爱她、她爱他、他爱她、她也爱他的故事,爱来爱去爱了半天,直接把所有人的脑子都搞懵逼了,不得不围在篝火边认真理了半天的思路。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时候,洛溟渊指节揉了半天太阳穴,终于憋出了一句,“你说木神最在乎的就是金乌与扶桑,翳鸟为了不再只是遥遥望着木神,才选在金乌扶桑历劫之时出手阻挠……可我感觉这有点说不通啊,就算金乌与扶桑都死了,木神也不可能和害了他们的翳鸟在一起吧?而且金乌是天帝之子,翳鸟这么做,就一点也不怕天界会怪罪下来?”
“这还不简单,翳鸟先前一直没有动作,就是害怕日后说不清,所以直到幽砚出手,她才开始将计就计
。”亦秋认真说道,“当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便能装无辜、玩嫁祸,幽砚是魔,先不说她从不爱与人解释,就算解释了,那些笨蛋神仙也不会信的!”
“可就算没人怀疑她,木神就会和她在一起了吗?这当中没有必然的联系啊……”洛溟渊沉吟数秒,认真问道,“要是做了那么多,木神还是木神,翳鸟也还是翳鸟,她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和从前一样,那翳鸟费尽心思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时,亦秋下意识想要骂这小猪蹄子太过能杠,只恨不方便暴露朝云的身份去为此佐证,不过一通讨论无果后,她又仔细想了想,竟忽然觉得洛溟渊那番话好像真有那么点道理。
要是句芒喜欢翳鸟,翳鸟便不用做这些,要是句芒不喜欢翳鸟,那翳鸟做这些又图什么呢?
原文之中,翳鸟喜欢的是金乌,因为这份喜欢,她不希望金乌和扶桑在一起,所以才不择手段地想要除掉扶桑。一般来说,这种过激行为的出发点,通常都不是为了“得到”,而是出于一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扭曲心态。
有一说一,见不得爱人与情敌幸福美满,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恶毒女配思维。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翳鸟喜欢的都是句芒。人家金乌扶桑两情相悦,谁都没有和这翳鸟抢句芒,她又何必扭曲至此呢?
句芒至今仍旧是个单身啊,想追为什么不能好好追,硬要玩“铲除情敌”那一套恶毒又复杂的操作?
真是搞不懂这些奇怪的鸟诶。
鸟类都这么奇怪的吗?
亦秋这般想着,下意识望向了幽砚,只一眼便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是的,没错,鸟类确实都很奇怪——屁股带刺儿、嘴巴带毒的,尤为奇怪。
幽砚见亦秋眼神一点一点不对劲了起来,不禁轻笑一声,悠悠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呢?”
亦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敷衍道:“能想什么啊,还不就是线索断了呗。”
“线索断了……”幽砚将亦秋的话轻声重复念了一遍,而后微微扬起了
嘴角,毫不在意地反问道,“哪里断了?”
“还能哪里断了?翳鸟之事,想问月灼吧,结果月灼什么都不知道,大家一起讨论呢,最后的结果又让人一头雾水。”亦秋这般想着,不禁长叹了一声,“翳鸟到底想做什么啊?我本来以为自己明白她的动机了,可现在又想不明白了……”
她说着,抬眼望向幽砚,没抱什么希望地小声问道:“幽砚,你之后有打算吗?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找翳鸟啊?”
“守株待兔不就行了?”幽砚淡淡说道,“她想杀的人就在我眼皮底下,我还能等不到她?”
“可是这样好被动啊,感觉一直在被翳鸟牵着鼻子走。”亦秋说着,皱了皱眉,“就没什么办法,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吗?”
自从两个月前离了仙麓门,大家便一直被动行事,甚至遇上了意料之外的大麻烦,就连那个本该四处算计别人的鸟女人都因此受了不轻的伤,弄得她提心吊胆的,每天都觉得活着好不容易。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穿书后抱住反派大腿的剧情走向啊。
要是可以拿回主动权就好了,幽砚分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大反派,不该被一个原文里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恶毒女三牵着鼻子走啊。
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果不其然,幽砚沉默了片刻,忽然淡淡说了一句:“守株待兔不累,想要主动也行,毕竟没有真断了线索。”
“诶?”亦秋一下来了精神,可下一秒又忍不住噘了噘嘴,不满道,“我就知道,你果然藏着想法没有告诉我!”
她说着,哼声别过头去,摆出了一副“我又生气了”的模样,默默等待起了幽砚的下文——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断啊,她是真想不出来。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幽砚再次出声。
“你怎么不说了?”亦秋一个没忍住,扭头回去瞪了幽砚一眼。
那一刻,她只见幽砚眼底含笑,嘴角扬着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弯眉静静望着她。
“你并没有问我——”幽砚说着,眼神无辜地歪了歪头,忽而
模仿起了亦秋那少女感十足的声线,与那种充满了求知欲的语气,将话继续说了下去,“幽砚,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断呀?”
亦秋的嘴角与眼角不由得一起抽搐了起来。
是了,她又忘了,这鸟女人说话是需要捧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装模作样地歪头问道:“幽砚,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是没有断的呀?”
幽砚满意地“嗯”了一声,笑道:“从陌水赶至此处,就算不用飞的,纵马而行,一日休整三次,三日已然足矣。”
“啊!”亦秋愣了一下,连忙反应了过来,“今天是第四日了,再怎么慢,也该到了!”
朝云虽然自封了神力,可办事真不至于那么磨叽。没来,如果不是不想来,那就是被什么耽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谁说的,世界名画《朝云在路上》?这次人家真没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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