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梦醒时分
“曾经以为亲情就是一切,到头来却成一场空,笑语不在天伦美梦破碎”
三年前自从琉璃仙境一别后,晴时不见荷一肩担起照顾织语长心责任和义务,牺牲自我人生来弥补一身愧疚,并决定封印月勾之刃自此将配剑封印在缘荷来境后山深处,三年来不曾在碰触过,自此放弃武学钻研,改为钻研歧黄之术,虽然双手沾染无数鲜血。
无法洗净也欣然接受,一生愧对太多人无法偿还,罪业已成无可反驳,背负一生罪孽愧疚直到终末之刻,以为退稳后风波便会过去第二年期间织语长心因无法放下仇恨,终日郁闷不乐,久而久之感染到病疾,虽然经由医治下试著挽回性命。
但终究无力回天终於在第二年末不幸病逝结束痛苦短暂的人生,自此不见荷陷入消极,终日宛如行尸走肉,漫无目的走著,像发疯一样到处呐喊著痛苦哀嚎,那一年应该是她经历过最悲惨人生时候也是面临人生最低潮时候。
这天一如往常一人呆坐在金山海岸,岸边身子缩起内心非常痛苦,无法自拔试问何时才能忘掉心里创伤,泪眼满盈远挑无尽大海无穷无尽看不清尽头,或许触景伤情再次勾起多年前回忆,一家人生活在缘荷来境无忧无虑,平静过日子,熟料俗世多变转眼间天伦梦碎,先是义母被大红袍杀死,再来亲手断送义父性命,最后长心跟著病逝。
如今剩下自己存活世上孤苦无依,悲痛难熬,不见荷越是回想起过往回忆心就越剧痛,咬紧牙根硬是撑过去,越是越痛就更要能勇敢面对接受这些残酷事实,眼框泛满泪就不愿让泪水滑落,唇嘴流出艳红血液,此刻她抬头望著染火天际。
默然无语,再次挑望大海尽头那火红的夕阳即将西下的美景,伴随水面倒影衬托出灿烂美丽,或许是受到美丽情景影响,悲痛心绪稍微缓和心也不会那麼剧痛,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此刻感觉内心一阵温暖,就好像是被夕阳紧紧包覆身心感到舒畅。
起身拍拍长裙,伫立凝眸望著夕阳心里祈祷著,憔悴脸色闪现一丝坚强,不愿自此被命运打败,望著天际彷佛可以看到家人挥手鼓励著,可以看到义父和义母俏皮恩爱模样,以及长心淘气俏皮喊著快遗忘称呼“荷姊,不用挂怀我与义父义母,我们在这里很快乐也很自由自在,一点都不输给缘荷来境喔,反倒是~荷姊..你要勇敢活下去,别让我们在这里担心你。
这时不可思议事情发生,身旁凝聚著万点光华一阵刺眼白光后,却见一家人同时现身,义父【水飘蓬】,义母【笑菡萏】义妹【织语长心】、最后亲生母亲【释女华】纷纷来到不见荷身边,面对这样情景看到久违的亲人让一向坚强的不见荷即刻双膝跪地。
喜极而泣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心情、泛著泪水哽咽柔声道【义父、义母、母亲、长心..真正是你们吗?荷儿..荷儿...。】
释女华走到不见荷面前,低身伸手擦抹不见荷眼眸泛出泪珠,和蔼可亲道“我的孩子..别在伤心难过,你要坚强,你是日盲族圣女仅存的血脉,母亲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相信,你的祖母一定也是抱持这样希望,希望你能勇敢活下去。
不见荷双膝跪地满脸泪水,抬头望著和蔼可亲的那人,一身愧疚不知该说什麼,哽咽道出亲人名谓,接著再次垂颜低头乌黑发梢掩盖另一眼眸,心里愧疚不己。
【母亲,都是孩儿过错,才会害你无故遭人暗算,如果那时..】
【孩儿陪伴在母亲身边保护,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母亲..】
【是荷儿不孝..连累著你..都是荷儿过错..荷儿的过错~阿。】
释女华没说半句话双手紧握不见荷纤弱玉手将她搀扶起,然后默默给予爱的拥抱,轻拍著背,关心语气道。
【傻孩子,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就别在放心上,好吗?娘亲不希望看你这样难过自甘堕落】
【孩子..你要勇敢坚强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疼惜你的人】
【为了娘亲以及关心你所有的人好好活下去..好吗?】
总是冷漠坚强的她,这一刻无法压抑自己情绪,彻底释放出来,抱著娘亲哽咽流泪瞬间双眸泛出冰晶泪珠,内心却是百般感动以及愧疚,悲伤后释女华安慰著她然后将不见荷带到家人身边。
抬头眸光泪水再次流下,不见荷弯腰欲膝跪时,水飘蓬赶紧将她扶起、身旁笑菡萏走到水飘蓬也帮忙扶起不见荷,伸手轻抚安慰著她,不见荷想不到能再次见到义父、义母、内心有说不岀安慰、三人互相凝视著、纷纷默然无语、愧疚眼神闪现满怀不舍、不见荷眼框泛泪哽咽道,旁边长心看著不见荷内心一阵苦涩【义父、义母,荷儿对不起你们,辜负你们期盼】
【未能将长心照顾妥善,荷儿..荷儿..。】
再提起这事不见荷心里不仅一阵愧疚、更有说不岀的苦涩,水飘蓬赶紧安慰著乖女儿、关心说著,低头摇头叹一声。
【唉~荷儿,义父没怪你,长心会变这样其实追根究底,】
【都是义父的错,是义父过错才会害你们姊妹俩命运变成这样凄惨。】
笑菡萏手肘轻推水飘蓬开始发起牢骚【短脚蓬,你给我差不多点,来探望女儿要像我这样欢喜才是,哪有人像你这样。】
将水飘蓬推到一旁抬头满脸笑呵呵牵起不见荷玉手,欢喜添满怀不舍,虽然笑菡萏丝毫不在意,但不见荷还是看的岀义母故作坚强,在她印象当中义母一直都是很坚强且风趣,笑菡萏伸手往冰晶泪珠抹去,心里满怀不舍以及感慨,收拾掩饰笑脸,正经模样看著她
【乖女儿,别在难过了,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我跟你义父和长心在那边过的很好】
【自由自在,毫不拘束,更不用怕惹麻烦,】
【倒是你要好好坚强勇敢活下去,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
语毕两人拥抱在一起,满怀感动不舍以及愧疚水飘蓬在一旁看到她们这样,很欣慰也很不舍,欣慰的是可以在见到女儿一面,不舍的是看著女儿这样百般折磨还自断一臂,内心更是充满愧疚,这时两人拥抱过后,笑菡萏牵著不见荷的手到织语长心面前。
将两手重叠覆上,接著没多说什麼退到一旁让她们姊妹俩相聚、不见荷满脸愧疚望著织语长心、情不自禁伸手触摸白皙小脸蛋、心里满怀感动、不由自主唤著名字【长心..。】满脸天真模样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跟著喊起。
【荷姊,为何要这样一直盯著我看呢?是不是我脸上有什麼东西?】
童颜童语,奶声嗲气,这样的模样映入眼帘却是有说不出的安慰与感动,赶紧擦拭眼框中的泪珠,不加思索单手将长心搂尽怀里尽情拥抱,哽咽道歉著【长心..都是姊姊的错,才会害你变成那这样,害你人生过的如此短暂是姊姊的疏忽】
【要是早点发现你身体不适,就不会发生这样事情,都是荷姊过错..长心~阿。】
织语长心收起笑意,两眼泛著泪珠,悲伤愧疚道
【荷姊..长心没怪你,你别这样好吗?其实这样也很好阿】
【至少我不用受尽折磨,变回原来模样,以后也不会在孤单,有义父义母陪伴在我的身边】
【这样我就觉得很满足了,荷姊不用在担心我们,倒是你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去追寻你的幸福吧,荷姊~去找大哥吧,我相信大哥也一直在等你。】
面对长心这样百般劝说,不见荷内心一阵期盼与失落,感到情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松开手撇过脸,憔悴神色中闪现一丝犹豫,翻袖抹乾泪珠,坚强振作起,刻意避开这话题、再次低身轻抚长心小脸蛋叮咛语气道。
【长心~你要乖乖听义父,义母的话不可以调皮捣蛋听到没!】
【不用担心荷姊,荷姊会坚强勇敢面对未来每一天,更会勇敢活下去倒是你】
【荷姊以后无法在陪伴你身边照顾你,关心你..你要变得坚强勇敢才是,听到了吗?】
话语甫落再次给予温暖拥抱,最后拥抱不在带任何言语、亦代表著满怀不舍、愧疚。
拥抱过后亲人们身影逐渐消失面前,不见荷满怀不舍伸手想要抓紧最后一丝温暖,却发现那份温暖越来越远,不停奔跑呐喊著亲人却发觉亲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影无踪,顿时整个人双腿一软摊坐地上泪水滑落感到孤苦无依,接著金山海域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开始模糊不堪,将她带回现实世界、睁开惺忪双眼视线模糊、望著天花板感觉此处很陌生。
眸光扫荡周围景象,在床铺前方隐约看到一缕身影,耳垂边传来灯烯燃烧细微声,周围布满浓厚香味,不见荷充满疑惑,当下反应就是赶快起身离开陌生地方,使劲奋力想到起身时,却发现没半点余力,断臂处隐约作痛,於是下意识左手碰触断臂处。
当碰触瞬间不见荷双眸睁大,感到不可思议,脑中即刻浮现疑问“我的右手..怎会..?满怀不解同时前方那一人,一边织绣著手中衣衫,冷淡道出一句话,嗓音纤柔带点低沉。
【姑娘..醒了,不必感到讶异,你断臂之地方,经由吾妙手接合已经恢复当初,完美如好。】
闻听前方那一人后不见荷躺在床上尝试缓举起接合的右手臂,微微颤动著五指,惊觉无法使力,再转头望著接合处凝眸余光扫射,当前惊愕果然真那一人说的一模一样,恢复完美如初,满怀不解疑问重重。
整理思绪后定下心缓和不安情绪,片刻后沉夙已久的不见荷终於开口问起,言语带疑问高度戒备著。
【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谁?为何要救我?】
【又为何要替我接合断臂?到底有何目的?】
前方那一人闻听后停止织绣动作,衣袖一翻遮掩艳红朱唇轻笑一声【呵呵呵~。】笑声代表何意,不见荷搞不清楚此人目的为何,於是继续高度戒备提防此人,视线不曾离开过前方那一人。
艳红唇办轻泯红线,继续绣著手中衣杉,双眸灵动挑著细眉满怀心思,缓慢冷淡将事情经过原由缓慢道出,手中线不曾停止一针一线缓慢织绣著
【姑娘不彷放下戒心,彼此坦承已对,吾知晓你满身疑问】
【急寻答案想解开心中迷惑,不彷由姑娘先说出原由。】
面对这样情况不见荷依然高度戒备筑起高墙不让任何人侵犯,依然想赶紧起身离开这诡异地方、再次试著爬起依然无果、双手几乎没力支撑、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吗?眼前那一人不知是好还是坏,再不想办法离开,或许真的会死在此地。
天不孤凛眼眸动、稠密心思让人猜不透,缓慢织绣衣衫一针一线,穿线,静心等待床上那一人给予回应、烛火燃烧,灯烯细微燃烧不断,外面传来风铃敲击声,大雪纷飞寒风飕飕,窗户旁寒气吹拂袭身,让不见荷身体颤动,赶紧将棉被往上拉铺盖身上顿时才觉得身体一阵温暖,两人依然不问不答,默然以对,这样情形持续半响,然后不见荷稍稍松下戒心。
侧躺缓慢道,打破屋内寂寥【二年前我失去唯一亲人后,每天漫无目的痛苦活著】
【每一天对我来说皆是折磨,曾经我以为退隐后会恢复以往平静日子,不再沾染江湖风波】
【但我却无能救活小妹,眼睁睁看她那样痛苦百般折磨,直到她逝去那一年,才让我明白人性命如此短暂。】
不等话语道尽、天不孤抢先打断、帮不见荷接续下去未道尽话语、继续穿线织衣、一针一线彷佛透彻人心【然后你就选择投江自尽了结自我一生】
【想不到非旦自尽不成,反而被人所救,醒来便在此处【千竹坞】】
【躺在床上,而且断臂之处也接合恢复完好如初。】
不见荷再次缓慢触摸接合处、百般不是滋味,过往情景历历在目、当初愿断臂表示忏悔之意,如今断臂又遭逢接合,这是不是代表连苍天也怜悯她遭受这样悲惨人生,命不该绝留下有用身躯来偿还罪业,一时之间陷入迷思,充满迷惑满是不解。
难道命中注定如此要她造福天下苍生弥补一身罪孽,此时不见荷翻身缓慢将两手摊开掌心,凛眼飘移扫射十指,试问自己是否有资格洗清满身罪业,双手沾染血腥味何时才能洗净,不敢想也不愿想,思绪逐渐纷乱,看不清未来模样,逐渐连自己也看不清。
天不孤继续穿针织绣衣衫,朱唇泯著红线,一针一线穿进去,拉出来再穿进去,一针一线纤柔细心,此刻不见荷的思绪就如同那件织绣衣衫蛛丝缠绕百般不解,两人便这样相处同一屋檐下,默然无语沉默以待,外面大雪纷飞,染成一片素白,屋内却是灯火通明,两个人各自不同心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