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祭祀之水祭
“好了，别多想，还有我在，没事的。”李渊温声安慰我，带着我进了房间之后就让我睡着。
兴许是他在旁边，心里的安全感徒然上升，闭上眼睛之后没有多久，便按耐不住困意的侵扰，没多久便死死睡着了去。
直到天明，睁眼的时候，李渊已经不在身边，我才略失落的收拾自己，悄然的把自己装扮了一下，遮住了脸之后就出了门。
今天张家的儿子就要祭祀，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这边的河很宽，河流湍急，一根木棍落下去，转眼就被吞噬。
而此时，旁边架着一张高台，阿婆正装着古老的服饰，手里拿着那把拨浪鼓咚咚咚的摇着，舞动着身躯。
这是祭祀前的仪式，差不多弄完之后，张家儿子，张帆被带了上来。
经过一夜，他就像是被人抽取了三魂七魄，无力的和一个躯架一样，任人把他抬到台上。
在阿婆叨叨念了一通听不懂的话之后，他被人毫不犹豫的扔了下去。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就站在冷漠的人群中，看着他们淡然的态度，看着张帆被一掀，身体就垂直落了下去，被湍急的河水吞噬，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河面上已经没有张帆的影子了。
下一秒，河水忽然不再湍急，变得缓而平静的流淌着。
似乎河神已经成全了他们，帮他们解决了这个怪物。
“河神，请求您保我们来年风调雨顺，不要再遇上这些事了啊。”
有人突然一声，带头跪了下去，对着河边跪拜。
接着一群人都跪了下去，我默默地跟着跪下，等他们跪拜够了，才有人站了起来，在阿婆的号召下，才一一回了家。
我总觉得怪异，等人走了之后，停留在河岸上看了许久。
河水下绿油油的，压根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可刚刚的河水变化，我看的真真切切，怎么可能这么诡异。
“我的儿啊！”
人都没了，张婶最后一个到来，直接扑到了岸边，一半身体已经伸出去，也没有一点点恐惧的意思。
“张婶……您别太伤心了，阿婆也是为了村里人好，张帆哥已经不是人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劝慰。
她却猛的抬眼看向我，目光睚眦欲裂，几乎是同时抓住了我的手，“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放李渊出来，村长一家就不会死，李婶就不会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突然的一番话，说得我莫名其妙，这样也能扯到我的身上么？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从岸边退回来，可张婶突然用力一推。
我看的真真切切，她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血液瞬间凝结，这种下落的速度，我很快就会被淹没，可张婶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掉了下去。
惨叫声刺破耳膜，一双手同时拉着我，往回一扯，撞进了他的怀抱中。
熟悉的清香，让我很快冷静下来，“你怎么来了”我看着突然出现的李渊，提起来的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
他脸色愠怒，拉着我一言不发，让我坐下之后，他俨然一副审问的态度，“虽然你现在身体平稳了，因为不能这样，再有一段时间，孩子的气息将会越来越重，盯上的鬼不少。”
“我……”
“好好待在这，就没事。”李渊伸手揉了下我的头发随即宽慰我道。
我点了点头，倒是不再驳他的话。
四目相对，他忽然展颜一笑，本就刀削般的侧颜就无可挑剔，这一笑更是给他渡上了金光，一看失神，二看失心，三看不可自拔……
“乖乖待着，我去看看。”话落，他人转射就投入河中，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但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河里有响动，我赶紧看了过去，他又从河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破衣衫，“里面的绳子断了，张帆已经跑了，而张母，应该是被吃了。”
他随意的一个吃字，我脑补了一出一场大戏，甚至想到了张帆咀嚼的场面，忽然觉得喉咙一阵腥味，转眼干呕了起来。
那可是母子！
“走吧，我先带你回去。”李渊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平缓下情绪。抱着我回了屋子。
在路上，他给我说了具体的原因，因为李婶饿了，才咬的张帆，所以张帆也会很饿，不管吃多少，就很没吃一样的饿，加上被尸毒攻心，完全丧失了理智。
“那他会不会袭击村里人”我猛然想起，村子里只进不出，要是张帆没有死，会不会回来这村子里肆虐那到时候村里就又是人心惶惶！
“按理来说，是会的，这方圆几里，就这里有人家，他会来，只是不确定是什么时候而已，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我陪着你。”李渊安慰的看了我一眼，手坚定的用大了一点力气。
到了家，他直接进了厨房，给我做饭。
一桌的热菜，满是食欲，我咬了一口，目光定格在李渊的脸上，久久，他忽然疑惑的抬头，我快速的别开，说出了心里的话，“你能把张帆给抓住吗？”
换而言之，保护村民。
他像是一眼看破了我的想法，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放下碗筷，接着走了。
一如既往，只要我一提起帮村民，他就会一口恶气无处发泄，选择逃避我的问题。
我没有办法去理解他那样的恨意。
只能照常的在家里，不时关注一下外面的情况，看着张帆会不会回来。
夜半十二点，阴阳交汇的时间，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睁眼，便是现在的模样，我在我的家里，可我一闭眼，就是一条曲径，兜兜转转没有尽头，昏暗的冥火照亮着那条幽径，一直通往天际。
这种感觉怪异，怪异到我一闭眼，就能看见着东边，有一个身影渐渐在靠近，我一睁眼，又全没了。
隐隐约约，能看得出那是张帆，我想要证明清楚！
半夜，我捞起外衫穿上，叫了李渊，陪我一起往东边走。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我已经有了退缩的意思，忽然远方有个东西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