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庶女一心为高嫁
简大小姐的院子,一片清宁。
“小姐,外面都称小姐的字和诗,都是极好的。”乐意端着鲜汤,哄着简宁,“都说小姐和苏三公子特别的般配。”
简宁掀了掀眼皮,敲了敲桌子。
乐意忙将鲜汤摆在桌上,退到一边。
简宁已然发觉她这不会武力并非天生,是有人在算计。
她想要恢复武力需要时间与药石,想要抓住算计的人更是需要时间。
这汤汁,一看就是新鲜。
“小姐放心,奴婢记得小姐的吩咐,从取药到熬汤,都是奴婢亲眼看着,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乐意忙向简宁保证着,“奴婢在端来时,都不曾假他人之手。”
简宁这才满意的点着头,用勺子舀着说,“外面传成什么样都不重要,毕竟我不走仕途,才情再好也不过是摆设,真正重要的是拿捏住脉门,那些虚名要来得更实际。”
“脉门?”乐意不懂。
简宁品着汤,没有解释。
有些事情要如何向这些小丫头解释,跟在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胸无点墨之辈,听不懂的。
正如她当年要的是威名,她如何要的却多了一样,就是钱。
小小商贾之女,做事极不方便,只能先从“钱”想法子。
待有了钱,办起事情来就容易得多。
外面传来隐约泣音,打扰了简宁的好心情。
“谁呀,一大清早的,烦死了!”简宁不耐烦的说,“我说过不许他人进院,轰出去。”
“是!”乐意青着脸,也不知是谁放进来的。
跪在外面正拿着帕子拭泪的,正是楚楚可怜的简宓。
“三小姐,大小姐是不会见你的,请回吧!”乐意的态度不错,比起上次要温和多了。
简宓猛的抬起头来,“不,我要见姐姐,我都是为了姐姐好呀!”
乐意扯了扯嘴角,这戏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伸手扶向简宓,“三小姐,你要是再这么闹腾,奴婢可就要将您丢出去了。”
“姐姐,妹妹一心都是为了姐姐呀。”简宓甩开乐意,掩面而泣,“明大人迟迟不肯迎娶,姐姐也不能一直待嫁,如今苏三公子愿意娶姐姐,也是姐姐得偿所愿啊。”
这声音不算是尖锐,但传进简宁的耳中,就是莫名的叫她不舒服。
就凭简宓,也配提到苏晏的名字?
如今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打着苏晏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的不要脸。
真正令简宁气闷的是,苏晏没有认出她。
苏晏素日聪明,怎么现在就笨了呢?
“姐姐,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简家想一想。”简宓当真大义,“如果姐姐嫁到苏家,是为贵妾,与平妻无异的。”
这话倒是真的,地位上瞧来倒是差不多。
但妾永远都是妾,翻出天去也永远不会变成“妻”。
毕竟这国中,尊卑是不容质疑的。
“妹妹,妹妹愿意陪着姐姐。”简宓仿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只求着简宁能为家中着想,“我也可以嫁到苏府,只为扶持姐姐,与姐姐相陪,与姐姐一起……”
简宁出现,手里拿着一个果子,“别在这里姐姐妹妹的了,我与你同宗也是够丢人的。”
简宓一听,又哭着跪了下去,“妹妹何时丢了人,妹妹是一心为了简家呀。”
“你是一心为了高嫁吧。”简宁嘲讽不已,“你的那点心计当真是不够看的。”
她甩着纸扇,一下,又一下。
简宁弯下腰去,用扇尖点起简宓的下巴,打量着简宓这副娇容,冷笑着说,“果然,凭你的颜色,当真是当不起正室,只能为妾。”
她的扇子一甩,轻轻的拍在简宓的脸上。
“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何百般羞……”简宓只觉脸上一阵刺痛,摆出说不下去的难过模样。
“少来!”简宁甩开纸扇,向后坐时,已经有一把椅子在那里候着她,“你不如直说,到底是想进苏府,还是想进明府,与爹爹直说,并不难做。”
简宓焦急的说着,“姐姐,你在乱说什么?”
“哟哟,恼羞成怒了?”简宁摇着纸扇,不屑的说道,“这没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个妾,买卖也不过是几两银子,哪个府里都买得起,更何况还是一个不要钱的。”
她无视简宓眼中的恨意,“你不肯说,就请你的好娘亲去说,再不济还有爹爹呢,以后莫要再来烦我。”
她摆了摆手指头,便上来几个年轻力壮的老妈妈。
“麻烦几位妈妈了,送客。”简宁摆弄着扇子,说道,“她在进来,直接打出去。”
简宓哪里想到简宁丢出几句话以后,竟然叫府里的下人将她架出去,情急之下,喊道,“姐姐,你为何苦苦相逼,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
简宁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天气不错,午膳就摆在外面吧!”
“是。”乐意道。
简宓被硬拖到院门口时,万氏恰好而来,见到这一幕时,可是吓坏了。
“你们放手,胆敢欺负我的女儿,你们是不要命了吗?”万氏喝着,“快些放手。”
几位老妈妈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将万氏一并向院外拖着。
万氏又急又恼,“你们是个什么身份,我要告诉老爷去。”
“去呀!”简宁懒洋洋的声音,传入他们母女二人的耳中,“你们敢来一次,我就拖一次,来十次便拖十次,惹恼了我,就要上板子了。”
万氏果然看到院门口摆了两个大板子,仿若就是在等着她们一般。
“宁儿,你这般目无尊长,我……”
万氏在门口吵吵闹闹,简宓在旁边哭哭啼啼。
这院子的下人无人听从他们的话,终于将他们丢了出去。
这耳根子也跟着清净了。
简宁正接过茶水,情愿就匆匆而来。
“小姐!”情愿走得很急,仿若是有大事。
简宁懒洋洋的靠到软垫上,“有什么大事,匆忙至此。”
“明大人来了。”情愿道。
简宁最多掀掀眼皮,“怕不是来退婚的?也好,省得麻烦了。”
情愿见她这般模样,急得直跺脚,“奴婢的祖宗哟,哪里是来退婚的,是来下聘的?”
“什么?”简宁不由得一震,手中的扇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