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再入鬼莲道
比起上次到来的心境,唐糖自觉变了许多。手上的温度是陆言熙传给她的,是的,
黑暗中,他握紧了那只柔嫩的纤手。
软弱无骨,却又充满了力量。因为那只手的主人在疯狂的抽出来。却总是一而再而三的失败。
唇角微微翘起,凤眸紧紧盯着她:“你可真能蛊惑人心,倒是比从前活泼了许多。”从前嫁给宁王的唐糖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用想也能猜到。如今见她一如既往的胆大包天,到觉得唐糖与一般女子不同。“王爷,你日理万机,还能惦记鬼莲道的事情。”
“可真不像你的风格……”那只被他紧紧拉着的手,微微湿了手心。
甬道中空气稀薄,她有些难受。前方不用再去探,也知道早已坍塌了。
仿佛看出她的窘迫,陆言熙不再言语一只手忽然托上纤细腰身,还未来得及惊呼,唐糖就被他带着飞了出去!
“鬼莲道坍塌有些日子了,最开始皇帝还让人挖掘。后来……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就让人将此处填埋起来!”
陆言熙的话,让唐糖心凉半截。
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要让皇帝绝了心思。
难道是静妃和宁王?
美眸流转间,她已有了主意。却听见头顶一道凉凉的声音:“如果你再这般不知死活,真入了皇宫可怎么办好?”
“……”美眸渐次睁大,她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皇帝会让她入宫?
陆言熙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凤眸隐隐有惊涛骇浪掀起,“从前纯太贵妃秽乱供帏,她的儿子又能是什么好货色呢?”
纯太贵妃就是当今圣上的母妃,唐糖听到这样的话,大气不敢出。却又挺直胸膛:“臣女无才无德,怎么会入宫?”
“再说还有着宁王府的关系,臣女自当梳了头做姑子也不错。”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梳了头去做姑子,倒叫陆言熙笑了:“你这样容貌,看得叫人心痒难耐。做姑子太可惜了!”
言语中颇有调笑,唐糖微微恼怒:“王爷说笑,臣女蒲柳之姿。若无做姑子去处,黄泉之路总拦不住的!”
黄泉之路?
陆言熙笑看着她凝成一团的秀眉,双眸隐隐含着水雾仿佛春水一般清澈透亮,他喃喃道:“那本王就将那黄泉之路也拦住……”
懒得再去理会,方想起鬼莲道坍塌之谜还未揭开。倒是与陆言熙在此处耽搁甚久。
她看向悬崖之下,黑漆漆一片,远处东方既白,有晨曦微微露出。
陆言熙看透她的心思,凤眸深处的宠溺仿若春风一般,唐糖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稍稍错开。
“臣女想去下面一探究竟,王爷若是无事,就此别过吧!”
虽然陆言熙每次出现都没有恶意,可如今她哪里耽搁的起。
如果不能尽快解决京都城的事情,怎么会有时间去探索父亲失踪之谜?
重重一推,将陆言熙推离身边。
顿时,唐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黑漆漆的悬崖跳了下去。
陆言熙微微笑着摇头,她什么时候能信任自己一次呢?好像,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一般。
紧跟着唐糖的步伐,他也一同跳下去。
这一跳下去才发现,初初是一段断崖,往下就是一段斜坡。怕是这丫头一早就看到就等着找机会开溜了。
拨开面前的芦苇丛,小心翼翼穿过去。唐糖抚着自己的胳膊,完全提不上力。
一时大意,坠落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岩石上。
“要命啊!”
与此同时,和韵郡主迎来了怒气冲冲的陆元若。
“将侧王妃禁足,三个月内不得外出!”冰冷的抛下这句话,陆元若懒得看那跌在地上的人。
此时的和韵郡主失望极了,她也曾与他两情相悦,可到底是因为唐糖。陆元若的心一年偏了一年。
回想起初嫁的那一年,他几乎不会出现在唐糖的面前。
而自己每日都能迎来那个属于自己的身影。
“陆元若!你对得起我!”嘶吼的声音没有拉住那道决绝的背影。“和韵再三生事,若是任由她自作主张下去。那么本王也会被连累。”
身边侍从微微愣神,陆元若微微闭上双眸。静妃不得皇帝的心,而自己原本是中宫嫡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先机。
“稚柏,派人盯着荣城王。本王总觉得有一双手在不断的操控着皇宫内外。而荣城王真的甘心吗?”
“是!”稚柏退下后,又一道黑影悄悄露出,“王爷,微臣已经安排好了。”
“那些人都要按兵不动,没有本王的命令就安分守己。”
陆元若背着手,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母亲被废除后位又如何?他还是那个志得意满的中宫嫡子,
也是未来唯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公主,你不要出去!”
“放肆!本公主也是你们能拦得住的?”
陆元元简直不敢相信,素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皇帝竟然听信小人谗言要将她与东麓国和亲。
而和亲的对象,恰恰就是东麓国常年留在云超京都城的质子拓跋石!
沿着陡峭的崖壁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胳膊的疼痛越发强烈了。唐糖捏了一下,“唉哟……”
“噗嗤……”笑声含着浓浓的嘲讽,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陆言熙追了下来。
此时唐糖一个眼风过去,陆言熙当下止住笑意。眼神落在面前少女苍白的脸上。
忽而上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未等唐糖反应过来。
“啊!”
胳膊接上的时候,唐糖刚刚反应过来。“王爷,你……”敢不敢轻一点!
“你呀……总是不管不顾……可叫本王操碎了心。”
唐糖愣住,“鬼莲道并非发生地动,而是人为的毁……”
冒着胳膊疼痛,一路走一路看。整个崖壁都塌陷一半以上,却又十分平整。
若是地动,怎么会这么平整?
但皇宫传来的消息就说是地动,导致冷萃宫一并塌陷下去。
也是从那时起,皇帝的态度大变。
陆言熙看着她,伸手将头顶上的落叶拂去。“与皇帝而言,这不过是个小插曲。”
“放心,如今的他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事情。”单单朝堂上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头痛了。宁王与太子之间的争执日渐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