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萧沉璧的耐心彻底被季舒回给耗尽,眸色瞬间变得凌厉凛冽,“本公主给你开口的机会并非是让你得寸进尺!你含沙射影是想要影射谁呢?季舒回!”
“太子殿下要将方可知带来盛京的消息除了季某与陆听辙,便只有长公主殿下,顾世子,离上公子三人知晓!而今,方可知前脚才踏入盛京,后脚刺客便来了。这座别院是顾世子名下的,身处梧桐巷,偏僻无人。长公主殿下,世子,离上公子皆是习武高手,为何刺客能够找到这!刺杀方可知!甚至想要杀了太子殿下!难不成长公主殿下不应该给我家太子殿下一个解释吗?”季舒回剑眉紧锁,眸色凛冽,俨然有咄咄逼人趋势。
“季舒回!你够了!我相信阿绾!”沈厌厉声阻住季舒回。
“殿下!”季舒回眸色极为不甘。
萧沉璧晒然冷笑,“行了!你们主仆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想要说什么回到府宫再说不迟!这事牵连甚广,太子殿下不必做什么顺手人情!不过,季舒回,”萧沉璧凛冽看向他,声音沉沉,眸子中杀意锋芒毕露,“你应当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大发慈悲,允许你编排我!但是,你若是敢把脏水泼到阿野身上,我可以保证,在你还没有伸手的那一瞬间,你便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原野身形明显一顿,望向萧沉璧的眼眸神色莫辨,目光复杂。
“长公主殿下岂非不打自招?方可知一事只有你等知晓,别院也是顾世子旗下的,长箭也是护城军的,种种迹象已然表明!”季舒回面色不改,冷声道。
“那这支来自北阙护城军的军箭你又该作何解释?”萧沉璧冷冷盯着眼前之人。
季舒回冷笑一声,浓浓讽刺再明显不过,“不过是混淆视听,企图掩盖真正的真相。长公主殿下若是能够不动声色地杀了太子殿下,将其嫁祸武陵王,陛下不但不会怀疑南梁,而南梁也除去了一个强大的劲敌。相信,长公主殿下定然能够凭着此番功劳再一次在南梁扬名!想当初,不正是因为长公主殿下献策,北阙大败,太子殿下入南梁为质,长公主殿下因此一招扬名,名动天下!想必如今定能再次扬名!”
“季舒回!你再胡说八道,便给孤滚回北阙!孤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人!”显然,沈厌是真的动怒了。
这是第一次沈厌让季舒回回北阙,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季舒回眸子中充满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殿下,声音都带上几分不自觉地轻颤,“殿下!你让属下回北阙……”
“殿下,季舒回并非这个意思!请殿下恕罪!”陆听辙顿时出声,又将季舒回往后拉了拉,“季舒回!快闭嘴!你忘了殿下曾经说过什么吗?难不成你当真想离开殿下,回到北阙?”
“我……”季舒回跟在沈厌身边多年,忠心赤诚自然不必说,他怎么可能会离开沈厌!
陆听辙也是个极擅察言观色的,见情势不对,安抚沈厌和季舒回一番后,便又连忙朝着萧沉璧拱手作揖,“长公主殿下!季舒回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请长公主殿下恕罪!殿下万万没有怀疑长公主殿下和世子殿下的意思,请长公主殿下明鉴!”
沈厌不说话便已然默认了陆听辙的一切所言所行,他望着萧沉璧,眼眸之中带着微弱的期待和乞求,其实他也不知道萧沉璧到底会不会相信自己……
顾原野扯了扯萧沉璧的衣袖,似是提醒,“阿绾,此时错综复杂,需得徐徐图之,从长计议。”顾原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哈哈哈!”那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的刺客笑出声来,浓浓的讽刺,虽然嘴上堵着布却已然能够听得到他故意流露出来放声的笑声。
众人的视线都不由得放在了那刺客身上。
萧沉璧再次转身缓缓蹲了下来,眸色深沉光凉,浓浓的压迫和侵略像是刀子一般射在那刺客身上,弯唇冷笑,“看样子我是小看你们了!如今这副局面是不是正是你们想要的吗?没想到我堂堂梁国长公主居然让你一个小小刺客给耍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然猜到了!”
那刺客瞳孔骤然一缩,赫然瞪大了眼睛,浓浓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萧沉璧眼眸清冷冰霜沉沉,杀意在眼眸中肆意犯懒,朱红的嘴角却噙着一抹玩味诡异邪魅的笑,“不愧是他的人!真是个硬骨头!既然你不想开口,那就永远都别开口了!”倏尔,萧沉璧伸出手捏住那刺客的脖颈,众人还未看清萧沉璧是如何出得手,只听“咔嚓”一声,那刺客嘴角涌出许多黑血,将口中的布尽数染尽,瞪大眼睛,无声死去。
“阿绾!”顾原野焦急一声,萧沉璧杀了这个刺客,岂不是死无对证!
沈厌静静地看着萧沉璧,似有思忖,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不在意那唯一留下来的活口是死是活!
“你!长公主殿下你这是杀人灭口!你这是变相地承认这一切都是南梁的计划与筹谋吗?”季舒回依旧不松口。
离上站在一旁,不说话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萧沉璧。萧沉璧漫不经心地接了过去,细细擦着手,冷冷地瞧了季舒回一眼,眸色深沉如霜,冷声呵斥,“你个蠢货!难道连这样浅显的诡异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东宫谋士,我瞧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猪头猪脑的笑话!”
“你!”
陆听辙担心季舒回还要说什么,连忙抓住他,“闭嘴!”
“是有人故意布了此局。”沈厌终于开口了,只见他神色莫辨,目光复杂,剑眉紧蹙,眉心已然拧成一个“川”字,声音沉的犹如冬雪,“是有人想要借阿绾的手杀了我们,也想要借你我之手杀死阿绾和顾世子!是有人费尽心思布下此举,为的便是挑拨离间,引起两国争端。无论如何,这事定然与沈惜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