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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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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琢玉吐血吐的叫人措手不及,他浑身卸了力气,只能靠着卢允知站着。此地附近便是裴琢玉的姨母家,卢允知就先搀着他到那去。

    诺莎姨母乍一见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裴琢玉,顿时吓坏了,赶忙帮着卢允知一起将他扶到里屋躺下歇息,而后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了。

    “我并无大碍,不必太过担心。”裴琢玉宽慰她们道,病美人叫人忍不住格外怜爱,他才说罢,胸腔颤动,又是一阵咳嗽,让闻者无不揪心。

    桃芝怎么还没把医师给请过来?卢允知心急如焚,担心桃芝不认路,小跑出去接应桃芝还有医师。

    而诺莎姨母从一开始的担忧焦急,在听了裴琢玉的安慰之语后,似是彻底放下了心,现在却是不紧不慢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当心,别玩过头了。”

    “不劳姨母操心,我自有分寸。”裴琢玉低垂眉眼

    “小娘子,老朽自己会走,别急呀!”老医师一脸无奈。

    “人命关天,您倒是行行好,走得快一些。”桃芝急急道。

    医师几乎是被人给拽过来的,他行医数十载,就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小娘子,一路催着他走。

    见桃芝带人回来了,卢允知连忙请来者进屋帮忙医治。

    给裴琢玉把脉后,医师摸了摸胡髭,胸有成竹道:“郎君只受了内伤,待老朽开些活络气血的药方,保证不用几日他就生龙活虎。”

    卢允知瞥了眼有气无力卧床的裴琢玉,心间缓缓笼罩了一团疑云,问:“您确定没诊错脉?”

    瞧着裴琢玉怎么都像是受尽了酷刑,随时都要驾鹤登仙弱不禁风的模样,缘何只受了内伤而没有外伤?

    “你这是不信老朽的医术?!”老医师旋即奓毛。他救治了不计其数的患者,只有称赞他妙手回春的,从未有人敢说他庸医,故此他最是听不得别人质疑他的能力,拎着药箱就要往外走,“哼!既然不信老朽的医术,还是另请高明吧。”

    裴琢玉急忙起身出言挽留,“医师且慢,宴奴只是关心则乱,并不知我是受了他人暗算才重伤……咳咳。”

    话未说完,他捂嘴又咳了起来,隐约能窥见点红血丝。卢允知心下一惊,边帮他轻轻拍背顺顺气边道,“是呀,我绝无怀疑您的意思。”

    老医师这才舒心,写下药方叫人去抓药。

    “对了,还有一人要劳烦医师看看,”卢允知猛然想起先前忽然间晕倒刚刚才醒过来的章武,“他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看着人高马大、气血旺盛的章武,老医师只扫了一眼,就一脸嫌弃,“我看他好得很,能有什么事?”

    总不能是肾血虚亏吧?瞧着也不大像呀。

    “对对对,属下无事。”章武敏锐地察觉到裴琢玉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跟刀子似的,唬得他找了个借口赶紧匆匆逃离现场。

    章武心里委屈呀,他又不是故意引起卢娘子的注意的,万一被主子当成心怀不轨觊觎卢娘子的小贼,他将来的日子能还能好过吗?

    等外人走得差不多,裴琢玉语气幽幽:“你何时同章武这般熟悉了?”居然还关心人家。

    “我和章武不并熟呀。”卢允知只觉他问得莫名其妙,按着他躺下休息,“嘘,别说话了,你省点力气,待会儿还得喝药呢。”

    提到喝药,裴琢玉的脸色更不好了。

    诺莎姨母扑哧一笑,“好大一股酸味儿呀,允知,你闻到了吗?”

    卢允知闻言认真地嗅了嗅空气,除了房间内淡淡的熏香,其余什么都没有闻到,她茫然道;“没有呀。”

    一个不谙世事,一个心机深沉,看来得有的磨合了。

    桃芝帮忙看着煎药的火炉,卢允知寻思火候差不多了,倒出滚烫的汤药,想趁热给裴琢玉端去,以免影响药效。可是,她光记着不让药汁洒出来,却没仔细看前方的方路,一个不慎就撞到桌案,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裴琢玉下意识地掀开被子下地,迅速冲上前去想要接住她,孰料卢允知身体晃几下就站稳了脚跟,而裴琢玉则维持着伸手接她的姿势僵了片刻。

    啪嗒一声,一滴黑乎乎的药汁摇晃倾洒出来,落在他们二人之间的地面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裴琢玉和卢允知两人沉默着互相对视片刻。

    “你的动作真敏捷。”卢允知打破了平静,凝视着他。

    裴琢玉尴尬且心虚地收回手,又咳了几声,企图以此示弱,“宴奴,我……”

    她是少不更事,但又不是傻子。卢允知联想到先前章武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恐怕是主仆二人合手欺骗她呢,合着把她当猴耍呢。

    她将药碗重重地放下,碗里的药汁波纹翻涌,从碗内抛洒出来,晕湿了桌案,而她本是白皙的指尖被滚烫的药汁烫红了些,“看来裴少卿身体好得很,药就不必吃了。”

    见她气呼呼地就要走,裴琢玉头一回这样惶然不知所措,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横竖不肯让她离开。

    他琥珀色的眼眸湿润灵澈,执拗地望着她,无声的传达着他的恳求,宛若一件易碎的珍宝,令人不忍心去拒绝,“别走。”

    差一点卢允知就心软了,毕竟谁能拒却一个低声下气挽留你的俏郎君?可谁叫他触及到她的原则,她尚能狠下心肠,一根根地掰开他紧抓着她手腕的手指,“松手!再不松手我可就咬你了。”

    卢允知素来不轻易生气,若是真生气了,犟得很,不好惹。

    裴琢玉霎时间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无一不是能把她禁锢起来,让她再也没办法离开他,更没办法和别人见面的绝佳妙计。

    然而,只要一想到宴奴会伤心难过,他的所有念头便烟消云散。

    所以,他只能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诺莎姨母,站在房内不远处,默默地叹气,咬了口清甜多汁的甘瓜【1】。

    明明他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裴琢玉不懂得卢允知为何那么生气,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她仍旧不肯出门见他。

    他给她写信,皆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万事他都能沉住气,偏偏在卢允知这件事上不行。

    郑后因出了外甥之事,对母家严加约束,朝堂势力又进行了一次换血,之前对她颇有微词的几个老臣,被调到地方当刺史去了,而裴琢玉在郑后的力荐之下拔擢为度支郎中【2】。

    这日傍晚,天气闷热,几只蜻蜓乱窜。卢敬斯忙着复核往昔的陈年旧案,太过专注而忘了时间,等要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马车的轱辘竟坏了,正愁着呢,此时来刑部交接积攒案卷的裴琢玉主动道:“下官和卢尚书顺道,可送卢尚书一程。”

    卢敬斯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有马车代步可轻松多了,“那便有劳了。”

    马车轻便,很开裴琢玉送卢敬斯到家门口。

    卢敬斯客套道:“已到晚食的时辰了,裴郎中不如到寒舍坐坐,与我小酌几杯?”

    原以为裴琢玉会懂事地谢绝,可他竟然笑着应下了,“好,那某便厚颜叨扰了。”

    卢敬斯:“……?”

    这人怎么就当真了呢。

    他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用晚膳的时候,卢允知见其中一人是裴琢玉,讶异过后,只当没看见他,专心用自己的饭。

    卢敬斯倒是拿出一壶自己珍藏已久的杏花酿,陪着裴琢玉浅酌,“饭菜简陋,望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裴琢玉一边应付卢敬斯,一边分神时不时看向卢允知,可卢允知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姑且装作不知道的卢敬斯心里冷哼,当我不存在吗,看什么看。

    一顿晚膳用得极为艰难,裴琢玉看找不到机会和卢允知说话,眼神黯淡,不似往常那般嘴角噙着笑意。

    晚饭接近尾声,裴琢玉已经没有理由留下,正将要回去。

    后来,竟是老天都在帮他,只见天幕几道紫电狂舞,雷声轰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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