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两个人死的很惨

    萧桦和萧枫死的很惨。

    两个人的手腕、脚腕、脖颈上，都有长期佩戴镣铐的痕迹。

    因为经常泡在水中，心口以下的皮肤已无一处完好，以后背的鞭伤最为严重，新旧交叠，伤重的地方已经腐烂至骨。

    更为致命的是，他们临死前遭受到的折磨。

    他们身上的肉被割成一片一片的，却未离体，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一搓揉便裂开来，像披了满身的肉鳞。

    李邈也算是有些见识，把萧桦搬到停尸台上，沾了满身的血肉，胃里一阵翻涌，勉强忍住了。

    轮到萧枫时，他是死活不愿意搬了，只让杨素安告诉他要检查哪些。

    等二人从房间里出来，两张脸比躺着的两个还惨白。

    杨素安寻到带他们来的仆妇，说要去水牢看看，那仆妇却未理会，只将一个包袱递给他们，便示意他们离开。

    回到凤来居，李邈先回房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方到杨素安房间。

    钦差大人已经在屋中烧了火盆，拥被坐在旁边，手里捧着滚热的茶水，愣愣地盯着炭火出神。

    郡王爷坐了过去，见杨素安脸还惨白，忍不住问：“杨大人，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杨素安吃了几口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柔了一双眼，“打小的弱症，不是什么大事。劳烦王爷将尸检报告递给下官。”

    李邈依言递给他，“割了八十一刀，可以断定是仇杀了吧。”

    杨素安低头翻看着尸检报告，喃喃道：“凶手的每一刀都下的很均匀，刀功十分了得，心理也很强大。总共一百六十二刀，没有一刀是慌张、愤怒的。”

    他神色凝重，狭长的柳叶眼把清秀脸衬出几分凉意，令李邈也不由地严肃起来。

    “正常情况下，一个大活人会躺在那里，任由人割自己八十一刀吗？”李邈问。

    “那些伤口确实是活着时造成的。”杨素安道，“劳烦王爷，再将那个包袱递过来。”

    包袱里，是巴掌大小一柄沾满鲜血的解牛刀，还有一方素色的帕子。

    杨素安将帕子轻轻一嗅，“有蒙汗药的味道，且量很大，足以迷倒两人。”

    他又拿起那柄解牛刀细细观摩，“刀口符合伤口的形状大小，这应该就是凶器。凶手把凶器留在现场，是为了嫁祸凤白梅，还是有不得不留在现场的理由？亦或者说，他根本不惧怕凶器和迷药被人发现？”

    “一百六十二刀，刀刀受力均匀，所需要的时间、体力都是问题，他如何拿捏得准时间，恰好在凤白梅进去时，割好这八十一刀，最后一刀插进死者心口？”

    “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个身强体健、刀功一流的人，且此人能在水牢待上数个时辰而不被人发觉，或者说怀疑……疑点太多，没办法勘验现场，有点头疼。”

    他自言自语了一番，抬眼见郡王爷正满面惊讶地望着自己，下意识地将双眼一眯，“呀！好饿啊，王爷，咱们去吃东西吧。”

    一提到吃的，李邈便想到那具被割了八十一刀的尸体，一把抓上去，滑腻腻的直恶心人。光是一想，他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到底是强行压了下去，跟着杨素安出门去。

    迎面撞上陆子柒同李文昭。

    “你两个去哪里了？喊你们吃早饭也不见人。”李文昭问。

    李邈罢了罢手，“你不会想知道的。你们又要去哪里？”

    李文昭神神秘秘地道：“陆姐姐说，这样高门大户，最不缺八卦趣事，我们准备去探听一二。”

    杨素安笑眯眯地道：“本官听闻，萧家最为神秘之处，是水牢。”

    “是吗？”陆子柒掏出小本本记下，“我们待会儿去看看。”

    杨素安又道：“陆姑娘方便的话，可以帮本官打听打听，萧家谁的厨艺最好吗？”

    陆子柒记下‘厨艺’二字，将本子一收，方冲着杨素安扬眉一笑，“杨大人，协助办案，有报酬吗？”

    “嗯哼？”杨素安不解地说，“不是公主和陆姑娘好奇吗？与案子有什么相关呢？”

    陆子柒倒也未计较。

    李邈嘱咐李文昭，“不论你去哪里，把权晟带上，此人虽然讨厌，但绝不敢害你，也不敢让你陷入危险中。”

    李文昭刚想反驳，被陆子柒拉走了。

    李邈担忧道：“让她们去问，能问出什么结果吗？”

    “女子、小孩、残疾人……弱势群体，总会令人不自觉地放下心防。”钦差拢着手，笑眯眯地说，“咱们去天下客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