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虽然外面很黑，但是习惯了黑暗……尤其是这里的黑暗之后，我分得清对面是个什么东西，或者究竟穿没穿衣服。
那白花花的肉体即使在这种没有多少光的黑夜里也比别的玩意扎眼。
看到他蹑手蹑脚的走在甲板上，躲躲闪闪的样子似乎不像个前来偷东西的。我从船舵后面站了起来，走到围栏旁边望着下面那个人。
那个人看到了我，他先是一愣，愣了几秒后果断朝我走了过来。
“你这个家伙！你得至少给我500个金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你怎么……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而我忽然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问题，但是出于对他的尊重，我尽量问的含蓄。
“哈！我怎么在这里！你跑得倒是挺快！”他没好气的边说边走了过来。
我也迎了上去。确实……是一丝不挂！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奇的问。
“你能让我先换身衣服么？”他一边得意的走一边得意的甩。
“你身上真臭！”我皱了皱眉头。
“我这身臭是为了你现在站在这！”他哼了一声就要推开船舱的门。
“你最好在外面好好洗洗再进去。”我没伸手，他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太大了！
“给本大人准备洗澡睡吧，比尔大人！”他还是选择了没推门，站在了门口。
站在甲板外延伸的跳板上，他一边搓洗身体一边跟我吹嘘。
“这个计划简直就是狗屁，比尔！不，应该说没有计划！”他抱怨。
我没有说话，也不想插话，只是引导着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霍金斯别看他胖，他动起手来竟然丝毫不含糊。”劳伦斯从我手里接过肥皂。
“那个家伙太胖了，他肚子上的油至少有三寸那么厚。”
“说重点！他是怎么死的？”我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向他泼去。
“我先进了厕所，那个厕所有个好处，就是比别的厕所多了这么几个单间，单间，你知道吗？”他怕我听不懂，向我解释道。
“我知道，说重点。”
“首先进去的是坎农，然后是霍金斯。他们两个或许真有点矛盾，即使在撒尿的时候也不忘记争吵。厕所里显然有人认识这两个大佬，他们都是灰溜溜的走了。”
“在看他们俩争吵的时候，我打碎了挂在墙上的油灯。”
“突然陷入黑暗之后，我袭击了坎农，又袭击了霍金斯，然后他们两个就打了起来。”
“然后呢？”看了他不往下说了。我好奇的追问道。
“就没了。”他说。
他的表述能力并不强，或许过程很惊险，但是……他讲的太不惊心动魄了。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如果像你一样可以从大门走出去的话，我身上一定不会这么臭。”他从我手里接过水瓢。
“厕所里没有后门，那个窗户你根本钻不出去。”我说。
“的确从那些地方都逃不出去，他说你别忘了那个厕所里有单间，而单间下的蹲坑是活动的。原本我只是想躲在里面，等到赌场下班之后我再溜出来。但有意思是这个分坑竟然连接了一个巨大的下水道，通过那个下水道就爬了出来。”他说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是我能体会到从那种恶心的地方待一会儿就已经是折磨了，更别说将身体浸泡在里面，然后从那爬出来。
“后来怎么样了？”他问。
“你做的很成功，我们做的很成功。你为我们的事业立了一大功。”我的语气里带着高兴。
“那么我今晚需要一个大盆，里面装满热水，还要有鲜花和玫瑰精油，还有一点洋甘菊或者小茴香的精油味道会更好一些。”他得意的说道。
第2天。
又是起了个大早，站在船头上看着太阳从大海里慢慢地爬了出来。今天应该是个讨账的好日子。
吃过早饭之后，拉尔夫跟劳伦斯都来到甲板板上。从那幅的表情可以看出来，罗伦斯的身上还是没有洗掉那股子骚气味。
“银行那边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我问拉尔夫。
“那家伙说的是实话，他在这个银行里可存了不少钱。但是要想把钱取出来就必须要让伊斯登亲自去银行签字。”拉尔夫说。
我摇了摇头。让他亲自去银行签字？这事根本不靠谱。万一是某位老人留给孙子的遗产。但是老头如果来不到现场的话，难道银行就要抵赖吗？
我对拉尔夫说：“你是如何据理力争的？”
拉尔夫脸上露出有点难看的神色。“不。比尔。要么要有遗嘱，或者是公正信，要么就需要法官给打官司了。目前我们还没有更好的方法取出他银行里的钱。”
“那就只能带他去银行里签字，你是这意思吗？”我心里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是的。”拉尔夫一脸为难。
“兄弟，你必须赶快。船员的事情应该已经快解决好了，还有船的问题。但是我们要支付水手们最开始的薪水。租另外的船也是要花大价钱的，光押金就会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严肃的对拉尔夫说。
“这几天我跟拉尔夫可能比较忙一些，你在船上看好船。”我转头看着劳伦斯的脸，非常严肃的对他说。“看好船舱里那位大人，以后你能不能找更漂亮的女人就看他了。”
我来到了酒馆里面，推门进去的时候。胶管里面坐了一大堆人。他们并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坐着。见我推门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他们的目光让我忽然有些发怵。我的目光环视了酒馆一圈。坐在吧台旁边的一个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明显的脱头发留下来的头皮的话真不容易发现他。
他的身边坐着四个家伙。在众人的目光中，我穿过了酒馆的大厅，直接走到了吧台旁边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么早。”我斜靠在吧台上观察着唐老大。打量着他身边的这4个人。
“我可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他把脸扭过来盯着我。
“所以说你这种人最适合当老大。”我捧臭脚。
“不，诚实守信并不是一个老大必须具备的优良品德，虽然有时候它可以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对于你我而言这个可能就是阻碍你发展的重要原因。”他摆了摆手，就我很自觉的走过来，站到他的对面，探着身子听着唐老大的安排。
“比尔先生，今天我想给你介绍几个人作为答应的回报。”他着重突出了回报这个词。
我对他微笑，然后将目光转到了看着我的4个人身上。
“这个叫巴利。”他指着我旁边的那个健壮的男人说道。我对面靠近我的这个人，长着非常浓密的黄胡子，而头上那些并不茂密的头发是如此的不搭配。
“这个叫马林。”唐老大指了指第二个男人。这个叫马林的家伙有着一双猪一样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大，但是白眼球上全是感觉想要破裂一样的红血丝。
他对我点了点头，对这个样子的人，如果天气还好还稍微差点，要是天气不好了，保不齐就是一嘴的瞎啰嗦。
他又那大拇指指了指挨着唐老大的家伙。“这叫维克托。”说着他又指了指最后那个。“他叫吉斯。”
其实我讨厌记人名字，自己感觉怕等会记不住或者认识他们的名字基本就是个浪费。于是我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这就是你的兄弟们了吧。”我说。
“不，这只是一部分。我说过300个水手，就是300个水手，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酒馆里出奇的安静，不知道这个情况平时会不会出现。
“你什么时候出海？”他问道？
“这几天。”我说。
“这几天，哼，听到了么？伙计们！这几天。”唐老大看看左右的人。“他将是你们的老板，他雇佣你们一起前往暴风王国。”
下面的人发出了窃窃私语。
“你们不常去么？”我压低了声音对的旁边的巴利。
“不，我们不喜欢去南方，更南的南方。那里又热……又……呃，很多事情都是嗯……那些地方很辛苦的。”巴利似乎在试探着讨价还价。
“你说过的。”我回应道。
“当然，给你打折。”说着将怀里的一卷纸上拿了出来。
这里的人还真有敬业精神！唐老大将纸张摊开说道：“这个是合同，能撕毁承诺的人会被永远诅咒。”唐老大此时的笑容是皮笑肉不笑。
“这是什么合合同。”我说。
“这是出海合同，租赁合同，还有水手们的薪资待遇。”说着他将一只羽毛笔递了过来。
在确定了两遍唐老大没有坑我的地方后，我将合同给签了，也即是从现在开始，这群人的指挥权就交给我了。
“说两句吧。”唐老大让我别拘束。
“初步估计，后天出发。”我说：“后天开始，将有最精彩而且最光荣的事迹在等着我们！”我看着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