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承诺
斯科特城，依旧是一片寂静。
月色黯淡，整个夜空彻底被黑暗所笼罩。
街道上的垃圾被夜风吹拂，迷醉的流浪汉已经躲在了黑暗的街角，他们从不信奉任何人，生命的悲欢只留给自己。
锈水街152号，只有吕亮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仍旧亮起。
寒风不断地拍打着窗户，发出一道道碰撞声。
在吕亮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并不大的床以及一个小木桌。
那本记录着吕亮各种记忆的小本子随着风浪翻页，虽然是一位程序员，但是吕亮写的字迹也相当不错。
“滋！”
忽然，空间中似乎惊起一层层波澜。
一道裂缝浮现，紧接着变得越来越大，犹如是血盆大口一般。
黑暗的异次元空间恍若螺旋，电光火石之间，房间内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能量波震荡，四周的墙壁都忽然被锤子击打了一般。
楼下，面包店内的奥森太太依然跟她的老公沉浸在梦境之中，对于他们这样辛勤工作的中年人而言，并不容易被半夜惊醒。
吕亮幽幽地坐在了椅子上，忽然之间又回到了现世界，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看着手中的钢笔，吕亮将其静静地放在了床头，这支钢笔的奇特之处恐怕就算是斯宾塞乃至于那位守夜人-芬恩恐怕都不知道。
“看起来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够被其他人知晓。”他的神情凝重，如果被芬恩他们那样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夺走他的钢笔，甚至连他自己都可能会因此出现意外。
不过还好，他如今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
吕亮抬起右手，此刻在他的手掌中，竟然有着一道银白色的能量球在盘旋，一阵风浪也在其周身旋转，虽然并不大，但是毫无疑问，其上同样蕴含着可以轻易击倒一般人的力量。
这正是他跟卡尔达成的协议，连吕亮也没有想到，卡尔竟然会如此信任他。
他的眼前浮现着卡尔那个黑色的身影。
“你想要帮我？怎么帮？”
“那要看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了？”
尽管他对吕亮并不寄予希望，但是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也要试一试。
“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我进化。”
“进化？”
“没错，我们虚之一族之所以能够从灵界诞生以后就一直存在，就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吞噬其它生物从而进化的力量，不过最近百年，我们吞噬的力量大大减少了，无法进化，使得我们无法再适应灵界。”
“看来你已经有完整的计划了。”
“老实说，并没有，我曾经计划猎杀那些高阶的兽，但是它们所拥有的力量远远超过我的极限。”
虽然卡尔并没有完整的计划，但是吕亮却有了，而且他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不知道卡尔能够吞噬现世界的能量。
“我来自现世界，你知道的吧？”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卡尔有些疑惑，“难不成你要将我带到现世界去吗？据我所知，除了那几位尊者以外，没有人可以做到。”
“我不能够将你带到现世界，难道我不能够将现世界的能量带到这里来吗？”
当听到吕亮这句话的时候，卡尔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呀！”他的眼里仿佛充满了光亮一般，“对呀！”
不过瞬间他就发现了问题，“但是你又怎么能够将现世界的能量拿来呢？你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能量的波动！”
“所以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的力量，或者说这就是我帮助你的前提。”
吕亮想明白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而且就算回去了也还要时刻面临来自加尔拉雅的袭击，不如找机会让自己拥有着自保的能力。
整天信奉着那些神灵是没有希望的！
卡尔看着吕亮，“虽然你说的很合理，但是我为什么要将力量给你？我自己都已经快要消失了。”
“所以呀，你只有把力量给我，或许我将带给你新的进化！”
吕亮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家伙，只要往这方面说，他必然会上钩。
果然，或许卡尔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一定要继续存在下去。
“看来你似乎跟魔镜的那帮人学过心灵之术，不得不说你的提议确让我心动了。”
“我只是给你提供选择，真正决定的人是你。”
“呵呵。”卡尔淡笑，“行吧，虚之一族最后的希望，就交给你了，吕亮！”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似乎蕴含着多个声音，有卡尔的声音，还有着诸个苍老的声音，它们仿佛是来自远古时代一般。
卡尔黑色的身体瞬间四散开来，化作了一团黑雾。
剧烈的风浪席卷，吕亮赶紧用双手抵挡，一瞬间，黑雾便将他给包围，这个原本银白色的空间顷刻间就变得漆黑。
“这是……”
黑雾缭绕，不断地盘旋在吕亮的四周。
“咻！”
在空中，卡尔那双血色的瞳孔浮现。
“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吕亮。”
吕亮能够清晰地看见那双血色瞳孔内的金色咒印。
“啊！”
吕亮仿佛被闪电给击打了一般，整个人变得无力，他的身体瘫软，但是却没有倒在地上，在其双眼内，金色的咒印若隐若现。
在他的记忆深处，他仿佛能够看见了一个四肢弥漫着如镰刀般利刺的红色长发男人，他的红发犹如长袍一般拖在地上，双手各自握着银白色的长矛。
他一脸桀骜不驯，在其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的血色双眼里，同样有着金色的咒印。
“卡尔？”
吕亮不清楚他究竟是谁，当他再度看向四周时，仍旧是在那个银白色的空间内，在他的面前，卡尔站在那里，不过看起来身躯已经非常瘦弱。
他整个人都佝偻着腰杆，即使看不见他的样子，吕亮也知道他现在肯定非常虚弱。
“好了，你……现在，拥有了……我赐予的力量，不过……这力量……持续不了多久……”
卡尔的声音已经犹如老者，沙哑而低沉。
“记住……这里叫做……离衡，希望你……不要走错了……”
他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右手抬起，但是握着钢笔的吕亮却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引力忽然浮现，一下子将其朝着后方拉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