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宋老板的要求
在张瀚看来，陈宇的做法未免有些激进，但确实能带动“蔬菜供应”类别的发展，甚至有可能引领这个类别腾飞。
因此，经过反复权衡，张瀚最终还是同意了陈宇的方案。
至于将来是否会出现什么状况，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宇离开后，张瀚联系上宋老板，通报了鑫旺事件的调查结果。
沉默了许久，宋老板气愤地说：“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还把这些人当朋友。
以前他们在创业过程中遇到困难，我可没少帮他们，如今他们却恩将仇报。”
张瀚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他知道，鑫旺与周围酒楼矛盾激化，是浩瀚科技创立之后的事。
在加盟浩瀚科技之前，鑫旺跟周围酒楼当然也有差距，但主要是体现在规模方面。
周围酒楼凭借着各自的特色及差异定位，也能在市场上拥有一席之地。
但在采用了味觉录放技术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虽然作为浩瀚科技的首个客户，鑫旺获得了最大力度的支持，但鑫旺主动拥抱味觉录放技术，态度非常积极，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周围酒楼是在看到鑫旺使用了味觉录放技术后，感受到了压力，被迫跟进。虽然使用的是同样的设备，但在很多方面做得远不如鑫旺到位。
比如，根据用户的意见设立新的菜品，鑫旺就更显从善如流。
曾经有人认为鑫旺的特色菜“过江葱排”太辣了些，希望改成“微辣”，宋老板不仅立刻采纳，还特地为这道新菜肴另起了一个菜名。
又如将菜品根据名厨来进行划分，在菜名后面附上“（某厨）”字样，这个做法本来起源于天悦酒楼，却在鑫旺那里发扬光大。
如今，鑫旺的菜品数量已经翻了几倍，周围酒楼则增长了不到一倍。
这么一来，顾客在鑫旺就餐时，选择余地要大得多，也更有可能挑选到适合自己口味的菜品。
这就使得鑫旺的优势更加明显，最终呈现出碾压之势。
周围酒楼在面对被鑫旺越拉越远的局面时，不是奋起直追，而是使绊子，请黑客来对付鑫旺，虽然手段比钟文俊等人要好一点，但同样令人不齿。
可以说，张瀚特别能理解宋老板的心情。
然而，此事牵涉到公司客户之间的矛盾，得罪哪一方都不好，张瀚觉得还是闭口不言为妙。
又过了一阵，宋老板发来信息：“张总，这一次我很需要你的帮助，不然很难查清楚是谁要对付我。”
张瀚吃了一惊：“宋总，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我跟公司的客户们只有生意上的往来，谈不上很深的交情，不可能帮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放心，我请你帮忙，自然是因为你能做到，才会这么说。”
看来是推脱不掉了，张瀚只好问道：“宋总需要我怎么做？”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我是受了对手的启发。他们不是篡改了鑫旺的味觉数据，成功阻断了新顾客流入鑫旺吗？我也可以这么做。”
张瀚一看有点着急：“宋总，你如果也如法炮制，请来黑客，那可就不好了，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
再说，黑客是利用了我们网站的漏洞，我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久之后，黑客就无法再篡改味觉数据了，所以你就别在这方面费心了。”
“你误会了，我才不会去找黑客呢，我是想请你帮忙，替换掉他们的某些味觉数据，目的也不是为了阻止新顾客去他们那儿，而是找出幕后黑手。”
张瀚有点懵：“宋总，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这么说吧：如果我也替换掉对手最常见菜品的味觉数据，他们的新顾客流入同样会受到影响的，对吧？”
“那是肯定的。”
“但是对手是知道这个手法的，因为就是他们，让黑客对鑫旺这么干的。
一旦发现新顾客突然大幅减少，他们首先肯定会想到，要去查一下味觉数据是否被篡改，对不对？”
张瀚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谁第一时间恢复了被篡改的味觉数据，谁的嫌疑就最大？”
“对。如果是没有请黑客的酒楼，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手法，在发现新顾客停止流入后，即使感到奇怪，也不可能很快就找出解决办法。
他们至少会等上若干天，比如我，就是在元旦后过了十多天，才向你反映问题。
通过观察每个酒楼的应对，就能找出是哪些酒楼参与了针对鑫旺的行动。”
看到这里，张瀚的心情五味杂陈。
不得不承认，宋老板的这个办法确实很精妙。
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悲哀：怎么聪明劲都用在勾心斗角上了？把心思放在做出更多美味佳肴上不好吗？
同时，他还感到为难：按照这个办法，确实有很大可能揪出幕后黑手，但这么一来，宋老板跟这些人的矛盾就变得公开化了。
鑫旺和这些酒楼同为浩瀚科技的客户，张瀚并不想看到他们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张瀚感觉自己也被逼到了墙角，十分为难，他不得不对宋老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宋老板表示理解：“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寻仇，而是为了防备小人。
等到查出了幕后黑手，我会跟他们保持距离的，免得再被他们背后捅刀子。
而那些没有参与的老板，我就能放心地跟他们打交道。
这样分清了敌友之后，我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猜忌，省下大量精力，对健康也会有莫大的好处，你说是吧？”
宋老板的话句句在理，张瀚释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好，我答应你了。顺便问一下，你是要一个个地试吗？”
“是的。我打算每次只修改一个酒楼的味觉数据，然后观察两天。如果该酒楼在两天内就恢复了味觉数据，那绝对有问题。
如果两天过后都没有任何反应，那就不必再等了，时间宝贵，你帮该酒楼恢复一下味觉数据，然后咱们换到下一个酒楼，继续试探。”
“行。”张瀚满口答应。
既然试探行动是基本无害的，秉承着客户至上的原则，张瀚愿意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
更何况当初鑫旺第一个试用味觉录放设备，可以说有恩于浩瀚科技，因此他对宋老板是有求必应。
“那就先替换掉天悦酒楼的鱼香肉丝、油淋茄子这两道菜的味觉数据吧。”这是宋老板的第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