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一个故事
男人说着,神色有些索然,随即自嘲一笑,“如果你愿意听我这个可怜人的话,希望你,不要做什么会让自己内疚的事,无论对错,只要在你感到内疚的时候,那解决的方法就是错的,而当你想要弥补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永远无法弥补欠下的……”
董春秋神色沉沉,他看着男人,打量着他,“朋友,你能说出这句话,足以证明你,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为何要流浪?”
男人听后,笑出了声,不过笑声中,却是带着浓浓的自嘲意思。
“我非不简单,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可怜人……”说道这里,男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拍了拍脑袋,蹲下身,抚摸大黑狗,继续开口,“这位朋友,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现在跟我当初很像,所以,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董春秋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之前的那块石头上,掸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开口道,“自当洗耳恭听。”
男人哈哈一笑,就地盘坐下,拍了拍大黑狗,“黑子,把酒拿出来,别太抠门,拿最好的那瓶。”
说完,大黑狗放佛真的听懂一般,直接跑回了屋里,这一幕,让董春秋不禁对这大黑狗产生了一丝好感。
不多时,只见大黑狗嘴里咬着一个塑料瓶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男人伸手,黑狗把塑料瓶交给他,“黑子,自己去一边玩吧。”
说完,男人拧开了瓶盖,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飘出来,董春秋闻到后,不禁有些陶醉。
酒香醉人,只能意味着,这是好酒。
“这瓶已经是我这里最好的酒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先请。”
说着,男人一把将塑料瓶丢了出去,董春秋伸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拧开瓶盖,酒香十分浓郁,他轻轻喝了一口,酒睡醇香,入口之后,七窍通着酒香。
回味无穷,柔和无比。
董春秋拧上瓶盖之后,再次丢给了男人,由衷的说了一声,“好酒,真是好酒!”
男人哈哈一笑,对于董春秋的称赏,让他十分满意。
男人也喝了一口,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气,随着酒气沁人芳香中,男人讲述起了一个故事。
“大清宣统年间,有一个书生,从小聪慧十分,被十里八乡称为神童,后随县城中大德九思先生门下学习,不过五六载功夫,书生的学问已经高过他的老师,九思先生自感没有什么东西再教给他,所以就差信一封,去往京城山涯书院。
没多久,信差回执,传回一句话,山涯书院愿意破格招收书生为山涯书院弟子,这一下,全县的老百姓都与荣嫣。
因为山涯书院出来的学生,几乎无一例外,都进入了朝堂,而山涯书院也被这华夏大地的人称为最好的读书殿堂。
原本应该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众人却唯独忘记了去问书生愿意不愿意,而书生是不愿意的,他更愿意待在家乡里,做一个教书先生,他才不愿意入仕为官,他只想好好的做学问。
书生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却是怡红院老鸨的女儿,就因为从小生在怡红院,所以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二人的相遇是在一所寺院,书生于寺庙的主持当时在辩才,却在这时,只听院墙外,传出一阵笑声,书生好奇,寺庙的后院是不允许女客进入的,老主持眉头一皱,竟然不去管,就连辩才也不进行下去,直接回去了房间。
书生出去一看,只见一与其年龄相仿的女子,正在两个壮汉的保护下,在寺院的桃树下,当桃花飘下,女子就开心不已。
书生一下子看晃了神,这时,一旁的女子也注意到了书生,便对其一笑,也就是这一笑,却成为了永远的遗憾……”
说道这里,男人忽然惆怅了许多,他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随后一把丢给了董春秋。
董春秋接住瓶子,追问道,“后来呢?”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天繁星,“后来……”
书生自那以后就对女子念念不忘,多方打听,这才知道女子是县里怡红院老鸨的亲生女儿,对于书生来说,圣贤之理在头顶,却是不能来找女子。
直至传赖书生被山涯书院录取的消息,县老爷亲自登门拜访,并在怡红院种摆下数桌花酒,书生拗不过县老爷的邀请,这才有了第一次进入怡红院。
酒桌之上,县里的各位富绅都聚齐,通通过来给书生,而不胜酒力的书生,很快就晕晕乎乎的倒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却是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此刻竟然就赤裸裸的趴在他的怀里。
书生不知道的,那一天寺庙的相遇,女子也已经喜欢上了书生,后来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此人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读书种子,这让从小在烟柳之地长大的女子羞愧去找他。
直至昨晚,女子看见了一直被灌酒的书生,就在众人将书生送进房间,又找来当时怡红院头牌准备侍寝的时候,女子站了出来,苦苦哀求一番,这才跟头牌偷偷换了一下。
她本是老鸨的女儿,也就是这家怡红院未来的主人,哪用接客?
可惜,书生不这么以为……
书生怒起,将原本沉浸在美梦中女子喝醒,就在女子想要讲清楚的时候,书生却是不听,他依旧信服那一套圣人贤论,根本不听女子的解释。
事情的最后,书生愤愤离去,没几日,就去了京都,而女子丢了身子,在书生走后两月,这才发现了身孕!
男人说话,呆呆的望着夜穹,突然问道一旁的董春秋,“朋友,你说书生该不该死?”
董春秋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想继续听下去。”
说完,董春秋把塑料瓶丢了回去。
男人接住,也喝了一大口酒。
继续说道……
女人一连去了百十封信,可却都如泥入大海,不见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