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无忧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什么玩笑的成分,却也没有动身。而是上下打量着此时的贾斯汀,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与揶揄。
贾斯汀倒是并没有寄希望于她的样子,一边向她走来一边单手解开了西服的纽扣。
须臾,他在李无忧身前站定,脸上却又换上了那副她再熟悉不过的神情,悠悠开口,用着仅仅能让他俩听清的声音道:“如果不想死得太难看,夫人现在最好要替我宽衣。都演到这里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戏要做全些。”
李无忧盯着他的眼睛,唇角却勾起笑来:确实,她现在和贾斯汀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除了陪他演下去,她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
再者,外面指不定贴了几副耳朵盯着几双眼睛,可不能让他们白来。
慢慢的,李无忧的手抚上贾斯汀的胸膛,纤长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健硕的胸膛。指尖挑起将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贾斯汀的肤色很白,病态的白,白的晃眼,肌肉却很漂亮。可李无忧对这副肉体并没有兴趣,而是紧紧盯着贾斯汀的眼睛,面上却是旖旎而暧昧的表情。
贾斯汀不自觉,喉结滑动了下。
李无忧心中嘲讽的嗤笑一下,却轻轻踮起脚来,双唇猛地凑近到了贾斯汀的唇畔。仅仅隔了一层空气,像是在亲吻他。
贾斯汀俯身,却被她偏头躲开。
李无忧唇角勾着,而后伸手向下,握住了他腰上的皮带。
她故意的,故意挑衅他,再恶心他。
猛地,贾斯汀扣住了她的手。
这期间,李无忧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自然没有放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火中烧。
“怎么不做了?”李无忧笑得明艳。
“你是不是急得忘了,”贾斯汀将她的手一并抓起来放到唇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灯还亮着。”
“你还怕这些?”李无忧反问。
“我是怕你会害怕,你不是最见不得光了吗?”贾斯汀话里有话,伸手抚上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又一点一点松开,“去把灯熄了。”
将四周归还予黑暗,李无忧仅是刚转过身,便被人一把扯到了床上。
贾斯汀挤开她的腿,不容置疑的占据着那一方危险的地带。手兜兜转转到了她的脖子上,猛地收紧了。
李无忧被掐得沁出泪来,却依旧笑着用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没想到伯爵大人现在还有这样的心思。”
她指的是身下,贾斯汀顶在她腿心的那处。
她当然拿得准贾斯汀不可能动她:他现在估计恶心透她了,恨不得要掐死她,怎么可能兽性大发要在她身上发泄。
李无忧笑着,明明是被压在他压在身下却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您的戏演得可真好啊!我都快当真了。”
贾斯汀怔愣了下,似乎也惊讶于自己对她产生了生理的反应。
可失神只是一闪而过,他俯身而下将黑夜一并压向她。
他埋首在李无忧颈间,看似在亲吻,实则碰都碰不到。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贴上李无忧的耳廓,在她耳边轻轻吐气:“那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我目前对你没兴趣。”他将这“兴趣”二字说得重了些,意有所指地向她暗示着其它的词汇。却又转而一笑,轻轻向上顶了一下,“但以后就说不定了。若是夫人再撩拨我,说不定今夜我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
如此,贾斯汀心满意足地感受到了李无忧猛然间的僵直,然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隔墙有耳,有人在看着您呢。”
说着,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伸手摸到皮带上。
“咔”的一声金属相碰的声音,而后是皮带摩擦过衣物的沙沙声。再之后,是拉开拉链的声音。
李无忧紧紧地盯着贾斯汀的眼睛,盯着那其中的戏谑与玩味,身体绷得僵直,连腿侧的肌肉都紧绷了。
“不把衣服脱了吗?”她听见贾斯汀扬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帮你吧。”
接下来,她感受到一双手捏住了她睡衣的裙摆向上撩起。
猛地,李无忧攥住了贾斯汀的手。
衣摆就这么卡在她的腹部不上不下,大片雪白的肌肤坦露在外,阴冷的夜将其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窗外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嗒嗒的响,窗内气氛却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了。
“你别太过分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而后是贾斯汀的轻笑声:“都听夫人的。”
话是如此,但他并没有在意李无忧的抗拒,一把将她抱坐起来。
李无忧抗拒着,却顺着被他摆过的方向,看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块比黑夜更黑的阴影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又或者说,是盯着他们。
有人躲在那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募地,李无忧无声地笑了,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失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任由贾斯汀除去她所有的衣物将她放平在床上。
“全都是畜生。”她喃喃着,死死盯着天花板。黑夜将它染黑了,也将她的视野染黑了。
贾斯汀并没有说什么,像是在默许她的发泄,又或许是默认她的咒骂。而后,一把扯过被子覆到了两人的身上,黑夜便压了下来。
李无忧很是干涩,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炸开。
贾斯汀没有要她,而是用相对柔软腹部顶着,一下一下将她带动起来。
床咯吱咯吱的响,贾斯汀的呼吸有些粗。
“夫人放心。”他埋首在李无忧耳边,声音里却带着嘲讽,“我说过,我对你没兴趣。”
他们只需要做戏,做戏给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蛆虫看。
李无忧眼中的雾气蒸腾起来,似乎在强忍着悲哀与厌恶,却配合地扬起脖颈,做出一副承受的样子:“那伯爵大人可要小心了,千万别擦枪走火。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拉着你的伯爵府陪葬。”
贾斯汀轻笑一声:“夫人多虑了,你的魅力还不至此。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因你欲火焚身。”
李无忧不再去管他言语之中的讥讽之意,闭上眼睛,不看也不听。只是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演戏,这种事情也并不好受。李无忧只觉得自己腿侧的软肉都被撞得火辣生疼了。
“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却不想贾斯汀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了起来,潮湿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别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李无忧默地笑了:她现在也比吃了苍蝇好受不到哪去。
可她还是轻轻张开口,暖昧的轻言软语便从唇齿间泄了出来,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叫人听了都觉得脸红心跳。
可贾斯汀却眸色深沉,冲向头脑的血液瞬间凉了下去。听着她口中那些令人心中发痒的轻吟,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生理反应都没有了。
“呵。”他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下,冷笑便爬上来,“夫人在霍格顿公爵的府上时,也叫得这般浪荡吗?”
声音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愠怒和复杂。
却不想李无忧轻笑一声睁开眼睛,眼睛里浸润的水雾一下子摄住了他的魂魄。
下一秒,一阵天翻地覆。
李无忧变成了上位者,身上的被子却滚了下去。
瞬间,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胴体暴露在了贾斯汀的眼前:一把细到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扭动着,两团白嫩之间,一颗不大不小的褐痣点缀在白如玉瓷般的皮肤上。两颗隆起的红色果实站立其上,竟像是挂着露珠一般清透。
贾斯汀猛地抓紧了李无忧的腿根,却又被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了开。
而后,是她轻笑的声音:“怎么,伯爵大人不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雨势都渐小了,两人才终于又滚进了被子里。过了几时,门口“咔”的一声响。
有谁出了去又将门带了上,响起微不可察的“嘭”的一声。
室内再次重归安静。
李无忧猛地睁开眼睛挥开了胸前环着的贾斯汀的手,却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箍得死紧了。
贾斯汀从身后死死地环着她,将她的双手按到胸前狠狠钳制着,嘴上却轻描淡写:“小心,有人在看着你。”
过来监视他们的人没有走光,屋子里还有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戏还要演下去。
李无忧浑身僵硬:“你可真恶心。”
贾斯汀眼皮都不抬一下,轻声讥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