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染了瘟疫的人像是被鬼上身
那男子的眸子猛然对上了姜清漪的眼睛,他懵懂又纯粹的眼神让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挪开了视线。
“瞧你这副模样,怎么可怜成这样子……你是从哪儿来的?”谢姨娘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女人对好看的事物总是会尤其的有同情心,特别是好看又可怜的,更能勾起她们的同情,比若说——眼前的这个呆子。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他看向了姜清漪,声音微弱,却又悦耳动听,语气里还带着些茫然无措。
“不记得了,难怪成了这副样子……”谢姨娘有些心疼的上下打量着他,却突然“嘶——”得抽气了一声。
谢姨娘发现他宽大的肩膀上又一处血迹,血迹晕的极大,看上去伤得很重,难怪刚刚脸白成了那样。
“你这伤是什么回事?”谢姨娘又凑近了几步,看上去有想要帮他的意思。
姜清漪站在身边看着,没有吭声,可她的眼皮跳的却是更厉害了,心里头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若真的失去了记忆,又一个人流浪到了魏庄,他生的这副好模样,欺负他的怎么可能只是些地痞流氓,还是因为这呆子将那些小混混的馒头抢走了。
这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姜清漪垂了眼皮,扯着谢姨娘的衣角,阻止了她想要上前的脚步。
她面色有些凝重的对着谢姨娘摇了摇头:“若是让老爷知道我们出门和一个外男有过多牵扯,怕是不好。”
姜清漪说的委婉,只说了“老爷”,并没有提到唐令的大名,但想必谢姨娘一定能听懂。
谢姨娘听了这话,脚步顿了顿,她觉得姜清漪说的有道理,可转头瞧着那男子。
气若游丝、面色惨白,看起来伤的极重,又没有了记忆,一个人流落到了这里,若是今天她不管他,怕是明日就要饿死了。
“可是……他的伤……”谢姨娘有些犹疑,若是一般的男子她肯定随意打发了去。
可眼下这个,真的是我见犹怜,她怎么忍心……可又是因为他生的俊美,若是被有心人传到唐令的耳中,恐怕是不好听。
姜清漪看着谢姨娘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知道她这是被美色迷昏了眼睛。
她瞧着谢姨娘这副样子,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是不愿与这男子有过多的牵扯,见谢姨娘担忧这男子的伤势,她当机立断,从荷包里假意掏了掏,掏出了一瓶金疮药,递到了那男子的手里。
她对着谢姨娘开口道:“这是极好的金疮药,平日里少爷用的,有了这个他肯定是死不了。”
看着谢姨娘蹙着的眉头还没消下去,她又“啧”了一声,用荷包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再次塞到了他的怀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前世看的霸总小说里,用一百万支票买断男女主关系的恶婆婆。
“现在他有药又有钱,是一定饿不死了,文娘,我们快走吧!”姜清漪道。
“啊,好……好。”谢姨娘看着姜清漪急匆匆的模样,以为她是怕她家公子误会,才想要撇清关系。
她又看了看还是坐在地上的男子,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正紧紧捏着那瓶药,又握紧了那一两银子,正抬眸望着姜清漪。
姜清漪得了谢姨娘的回复,刚要转身离开,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紧紧的拽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回过头,便看见那男子从地上爬起身,小心翼翼的扯着姜清漪的衣袖,一声不吭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姜清漪蹙着眉,对着那男子道。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方才远远的便瞧见他,自己的直觉便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谁知这关系竟越来越近。
不仅是给了银子给了药,现在还拽上了。
可那男子听了姜清漪的话,却没有放开手,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日后等我记忆恢复了,要去哪里还你的银子?”
“不用,不用,就当做我是日行一善了。”姜清漪想要撇开他的手,他却跟牛皮糖一样拽的紧紧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息,谢姨娘瞧着他撅着嘴的模样,也知道是这个傻子犯了倔,她开口劝道:“若是日后还有欺负你,你便来——”
“你便来县令府。”
“文娘!”
姜清漪的话还是说晚了,没能阻止谢姨娘的回答。
那呆子听了这话才高高兴兴的松了手,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小孩子。
姜清漪看着更嫌弃了,这是哪门子失去记忆?看着倒像是傻了。
等他松了手,姜清漪侧着头与谢姨娘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离开了那男子身边,姜清漪身上的那种不详的预感才微微减轻了些,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
她此刻的举动都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来的,姜清漪没有想到那么快她又能见到这个男子,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直觉竟是那样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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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马车后,却没有直接去了那胭脂水粉的铺子里,而是到了一个茶馆。
是因为在马车上的姜清漪,实在是看不出这魏庄到底有什么异样,便想去茶馆打听打听这魏庄当下的情况。
正巧被刚刚那莫名的男子耽误了,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姜清漪提议先去茶馆用膳。
谢姨娘被姜清漪说的肚子也饿了,两人就先在茶馆门前下了马车。
午间的茶馆倒是热闹,一楼的大堂内坐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其中说书先生正在台上说书。
正巧,等姜清漪一行人进了这茶馆时,那说书人说的便是魏庄这奇怪的瘟疫。
“这瘟疫来的实在是可怕,昨日里又死了两人,同样还是发生咋那埒村里,这已经是埒村发生的第十三起瘟疫了。”
“这瘟疫与寻常瘟疫不同,只会在埒村里传染,而到底是如何被传染,无论是谁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生了病的人,一开始只是头疼、腿疼,到后来蔓延到全身,就不能下地干活了,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开始抖动、跳舞,奇怪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看上去,像是被鬼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