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铁齿铜牙
“真没关系的，谢谢您的好意。”
许晴还是礼貌地拒绝了颜夫人的好意，三个人又是聊了些家常事，许晴没等到颜彷回来便开口问了句。
“你说他呀，他今日应该是照看铺子去了，怕是还没回来，你要是着急找他，我便陪你走一趟。”
潘如玉这些日子不怎么操劳生意上的事，主要是颜彷要接手生意上的事，府城这边颜家行事比较低调，这样的话什么都需要这个面生的小少爷走动。
“那正好，我这做甩手掌柜的好不容易来上一趟，正好去看看。”
许晴笑着应和。
“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精力，我这个老婆子就不陪着了。”
颜夫人笑着的眼睛里带着些落寞，心细的许晴自然是发现了。
前些日子她的修为耗得太多，此时也不能推算出什么，可是颜夫人一看就有心结的样子，许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楚姨，你可是有心事，大夫都讲郁气凝结于心最为伤身，我虽是不懂医术，但好歹能看出一二，要不你便同我讲讲，我也许能帮上一二。”
“唉，其实也就是那些事，自从彷儿接手生意之后，老爷便整日关在书房之中不知在蒙头干些什么。”
颜夫人叹气道。
这些年颜老爷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对于颜夫人也成了心结，他家夫君本就讷于言，前些年做生意才逼着自己改变，现在闲下来竟是又是回过过去消沉的样子。
“不如我同颜老爷谈谈如何？”
许晴想着或许不好同家人分享的事情，或许颜老爷会同她个外人说上一二，毕竟有时候太亲密的关系不好开口。
颜夫人想着多个人多个方法，便让潘如玉带着许晴去了颜老爷的书房。
书房门敲了三遍，颜老爷才开了门，看着门外是自己儿媳妇和之前见过的颜府客人，一时不知道两人的目的。
“爹，娘担心你，许晴想同你谈谈，免得娘一直为您担心。”
潘如玉对待这个公公一直十分尊敬，见着了也是先行礼等他点头。
“那你进来吧，彷儿估计快回来了，你先去等着吧，免得找不到你又着急。”
颜老爷一副防备的姿态和支开儿媳妇的做法，许晴看了心中疑虑更甚，等潘如玉告辞离开，才跟着颜老爷进了书房。
书房里不像个生意人的书房，倒像是个文人的书房，字画书籍分门别类的摆放，种类之多到了让许晴咋舌的地步。
“颜老爷，你这是还研究星象？”
许晴看着书桌上的易经、河图和洛书，正是研究五行和星象的书，桌上还摆着天朝的地图，里面有河道的标注，还摆着一张星象图。
“你能看懂？”
颜老爷露出的表情像极了遇到同道中人，见许晴点点头甚至有些激动，给她介绍自己的发现。
“我发现最近各地的干旱情况有规律，虽然根据民间的‘七月十五定旱涝’，今年七月十五有过一场雨，按理说今年干旱是会缓解的，但是我观测到今年的天象与十年前的天象极为相似。”
颜老爷说着自己的发现，许晴虽然不了解历史，但是还是知道十年前天朝有过一次大的旱涝灾害，这个发现正与自己的推测重合。
“颜老爷认为明年会和十年前一般有一次大的旱涝灾害？可是钦天监并没有给出预测，颜老爷还坚信自己的观点吗？”
许晴显然是想点醒颜老爷，只见颜老爷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他年轻时便想入朝为官，进入钦天监预测各地灾害，也算是报效朝廷。
“我只想问颜老爷想报效的是朝廷，还是心怀百姓。”
许晴问道。
“为官者既应报效朝廷，又当心怀百姓。”
颜老爷回答了许晴的问题，却是更加迷茫。
“那要是无法报效朝廷又当如何？”
许晴的这个问题却是难倒了颜老爷，他所读之书都是为了考上科举报效朝廷，既然不能报效朝廷又如何心怀百姓。
“自然应该是心怀百姓，因为不需要考虑报效朝廷，所以更能心怀百姓，颜老爷是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颜老爷，算是解开了他多年心结，颜夫人都能做到为流民施粥赠衣，他却拘泥于做官。
“多谢许姑娘。”
颜老爷想许晴施了一礼，许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忙还礼回去。
“颜老爷，你既然算出会有旱涝灾祸，不如正好趁着今年收成还可以屯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若是以后灾祸严重，也可减轻朝廷负担。”
许晴和周林虽然已经商量着屯粮了，但是毕竟颜家才是大头，无论是财力和影响力都在这，颜老爷又是掌管颜家多年，自然有办法帮着各地收粮，而不局限于江南地区、府城和镇上。
还是有不少地方的收成不错的，这些地方的粮食调度的话，颜家才有信服力，她要的就是颜家的担保。
“我觉得你说的对，不过我还得请示老太爷。”
颜老爷已经准备行动了，对老太爷不过是告知，许晴则是借了纸笔给周林写信告知他情况。
听到自家儿子第一次对生意这般上心，颜老太爷也是十分惊讶，将自己帮着周家收粮的事告诉给了颜老爷。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可能吧会有旱涝灾害。”
颜老爷喃喃道。
“知道什么？谁知道？”
颜老爷没听清问道。
“不是，爹，我打算去各地开粮铺收粮，便用周林家的名义，我们颜家是时候该改头换面，重入朝堂了，既然重入朝堂必然要立件大功。”
颜老太爷懂了自家儿子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有头脑和野心。
“爹，这都是许晴分析给我的。”
颜老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经商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子。
“好啊，不愧是周林看中的媳妇，我看他们俩就是我们颜家的福星了。”
颜老太爷这才恍然大悟。
许晴看着暗一拿来的信鸽，看他示范如何将信收进小金属筒，再绑上信鸽的腿上，然后交给许晴，让她放飞了信鸽。
“主母，这信鸽主子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