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房中夜话
“不行,不行,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陈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副正气凌然、宁死不从的架势。心里却蠢蠢欲动,不得不说,春花小妮子娇俏可人、娇憨动人,在陈家伙食好了,圆圆的脸蛋,大大的乌黑的眼睛,还有婴儿肥的身材,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特别是和自己发生过旖旎的误会,倒有几分心动。但是,男人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有点喜欢的全部都要娶到家里来嘛,家里还不反了天。
何况,身体有限。娶多了也是麻烦事,谁都得承认,自己的体能,否则,以前那些三妻四妾的达官贵族,多少头上都是青青草原。皇帝够权威了,但千古以来,皇帝的后宫什么时候和谐太平过。
何况,提出来的是采若这个超级醋坛子,是不是试探,是不是有阴谋还不知道呢,陈侯爷一脸正气的指责:“采若,你想什么呢?我再次强调,我不是下半身动物,有你们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不要胡思乱想了,开年来,就替春花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姑娘大了,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幸福。”
“你真的不心动?”
“没有没有,保证没有!”陈侯爷语气很坚决。
耿采若哦了一声:“那就算了,我也是试探你一下。”
陈远心里泪流满面,就知道你是忽悠我,还好我没上当,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深情:“夫人,我们历经磨难才在一起,有夫人你们,我在外面再苦再难,都有期盼,都有想念,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耿采若被触动,蜷缩在他怀中,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温情脉脉,外面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屋内暖心暖情。
忽然,耿采若翻了个身子道:“你去怡璇妹妹那里吧。”
陈远讶然:“采若,怡璇刚才说了,她那个来了。”
耿采若瞪着他,用纤纤玉手点他的脑门:“还说自己不是下半身动物,怡璇妹妹那个来了,你就不可以去陪她吗?你在外面历经风险,怡璇妹妹也在家担心受怕,处处替你周旋,你回来,就不会去陪陪?你们男人真是个大老粗,娶回家就不管人家了。”
这话教训得是,陈远深表遗憾,男人要为了事业,到处打拼,家里就三房夫人,就难得陪伴得过来,疏忽了她们的感受。除非那些情场骗子,专门玩女人的,才能天天洞察女人的心思。只要有点事业心,就会不小心疏忽自己的老婆,有时候关心不到,女人又是感性的,然后就容易产生误会。
自己在仕途上谨小慎微,不在家的时候,都是怡璇在接待官场上的人物,让自己无后顾之忧,确实难为她了,他叹息道:“那我去看看她。”
耿采若推了他一把,一把扯过被子:“快去,我要睡觉了。”
陈远知道自己老婆表面爱吃醋,其实心里也通情达理,就是表现不太一样,他感动的在她额头吻了吻。
惹得二老婆嗔怪:“真烦,吵人家瞌睡。”心里却甜蜜蜜的。
陈远轻轻出门,走到斜右对面,里面老娘和大老婆还没睡,哄着冰儿睡觉,一边低声说着私房话,婆媳融洽,逗弄子女,陈远满满的幸福感。
停留了一会,他没有进去打扰她们,常年不在家,冰儿对自己陌生,看到自己容易哭。真是失败,以后再不多陪陪自己的娃,娃儿得叫自己叔叔了。
他走到二老婆斜左对面的房间,是蹇怡璇的,推了推门,已经关上。
他只得轻声呼喊。
蹇怡璇听到相公的声音,先是欢喜,又多了丝丝愁怨,打着哈欠道:“相公,这么晚了,妾身睡下了,你有什么事?”
“怡璇,开门啊。”
没有动静,陈远又要喊,就听到细细碎碎的穿衣声,不一会,门吱吖打开。陈远闪身进去。
“真冷。”陈大侯爷不断搓手跺脚。
蹇怡璇打着哈欠,埋怨:“真是,大雪天的,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陈远搂住三老婆,笑嘻嘻:“想你了嘛。”
“呀,手冰死了。”蹇怡璇啊了一声埋怨他,却没有推开,让相公躺进被窝,用自己的身子替相公暖和。
“夫人,你真好。”
“油嘴滑舌,当初那么多王孙公子喜欢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
陈侯爷得意洋洋:“那是相公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霸气侧漏——”
“呸,美的你。”蹇怡璇用玉手拍打,嗔骂,却满是柔情。
“怡璇,这两年,辛苦你了,高处不胜寒,别看咱们已经是侯府,但虎视眈眈的人多的是,应对各种人物,达官贵族,三教九流,不让人背后说句坏话,相公我少了多少政敌,才能安心在外,你付出了太多。”
多少达官贵族都是被自家老婆和家人拖下马的,可见贤内助多么重要。约束家人,和其他达官贵族的夫人搞好关系,不但能得到很多信息,让陈远有先见之明,还能有她们在自家老爷那里吹枕边风,赞扬陈远,无形中就少了很多政敌。
自古以来,那些孤臣,就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的。
陈远不喜欢权力,也不敢做孤臣。
蹇怡璇的作用就在这里,平时不需要冲锋陷阵,但和好贵族,就能免去多少家族灾难。
蹇怡璇刚才失落,现在相公到来,心里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低声道:“我既然嫁到陈家,自然相公就是天,协助相公,都是妾身应该做的,舅舅的事,谢谢相公了。”
陈远笑了笑,抚摸三老婆的秀发,温声道:“一家人,有什么谢不谢的,他是你舅舅,也是我舅舅。”
蹇怡璇很感动,握紧了相公的手,轻轻道:“相公,今天,在门口,让你为难了,其实,不是妾身要与你生气,可是相公也要看看是什么女子,都往家里带。寻常女子,会维护自己的相公,你看她,一脸媚态,还对采若姐姐语气带嘲讽,唯恐天下不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相公要远离些好。”
“怡璇,我跟她没什么,我会与她保持距离的。”
蹇怡璇认真道:“相公,万恶淫为首,色令智昏,望相公不要沉迷女色,坏了身子,让我们怎么办?我和采若姐姐、明燕妹妹三人,还不能让相公收心吗?”
听到老婆的幽怨,陈远十分惭愧:“对不起,夫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我保证,一定不会随便沾惹其他女子。”
“嗯。”蹇怡璇低低道,“妾身相信相公的品行,不是随意招惹女子的人,不过相公位高权重,难免有女子心怀叵测,妾身只是希望相公长个心眼。”
陈远感动得热泪盈眶,虽然老婆在劝诫自己不要沉迷女色,可是,你看,多体贴,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其实自己的心很小,有栋大宅子,有个美女老婆,有个娃儿,就足够了。如今大宅子有了,还有了三个漂亮老婆,知足了,知足了。娶图娅不是自己的意愿,在古代为了生存,哪有那么多爱情,那么对为了自己的意愿而才做的事。
三个老婆持家业,守礼节,再幸福不过了,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正感慨间,忽然见三老婆脸红了红低下螓首,钻进了被窝里。
陈远瞪大眼睛,低低道:“夫人,你,你怎么也会这个——”
里面低低的,带着害羞而青涩:“呸,你不是和采若姐姐这样么,人家听得——唔——你最喜欢了——”
陈远大喜,啧啧,上道,原来她听床还能学技术,真是极品老婆。也是,古代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了。
夫妻的事,不必叙说。
太子春宫,朱瞻基手里拿着奏折,再细细看,可以看得出来,即使他精力旺盛,每天面对山一般的奏折,也有些乏力,神情略显疲惫。
“江阴县令,贪赃枉法,欺男霸女,德昭,你说说,该怎么办?”
李骐拱手道:“太子,此人身为一方父母,不守法度,知法犯法,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罪不可赦,臣建议立即剥夺官位,秋后处决,以儆效尤。”
朱瞻基点点头,觉得处置办法可以,写了朱批。伸伸懒腰,十分疲惫,自从理政来,他都好久没能看他的蛐蛐了。
王振在一边看着不忍,送上热茶。
朱瞻基休息了一会,舒展了一些双手,又才缓缓拿起一个奏章,缓缓道:“江西一农户,为了钱财,父亲要女儿嫁一瘸子,女儿不从,投井自尽,闹到官府,当如何处置?”
李骐不假思索道:“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人子女,不听父命,投井自尽,让父背上官司,不孝也,大明以孝治天下,其父亲无罪,女子当笞八十,念其已死,草草安葬即可。”
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地位低得可怜。这种事情,在现代不可思议,古代却理所当然,朱瞻基点头:“那就这样吧,其父亲无罪,立即释放。”
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就这么冤死,还背上陷害父亲的罪名,这就是古代封建社会的悲哀。
王振见太子实在太累了,担忧的低声道:“太子爷,这些都是小事,交给大理寺即可。事无大小,太子亲力亲为,累坏了身子,小人实在担忧。莫不然先把奏折分类,分给各部处置,捡重要的给太子批阅。”
“住口,一个阉人,怎敢擅言朝政。”李骐破口大骂。
王振吓了一跳,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只是担心太子的身子,别无他想。”朱洪武和朱棣两朝,都是严禁太监干涉朝政的,除了郑和。如果被按个干涉朝政的罪名,他王振这辈子就完蛋了,说不定死得很凄惨,因此吓得面无血色。
朱瞻基不太在意,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谢太子恩典,谢太子恩典。”王振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往外。当背过李骐的时候,眼睛里闪过阴霾和狠厉。
李骐完全不知道,还在协助太子处理奏折,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