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万物之引力
“好啊——有点手段嘛！”
潘扬狠狠地说，“看来，还不能再陪你这么玩下去了！”
说罢，潘扬使出了他的绝招——碎裂雷霆。
此招对发招者的消耗也极大，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拼命招式。
但，潘扬已经受伤，再不使出绝招，难保胜局。
所以，到了这种地步，潘扬也是孤注一掷了。
然而，此时的丁未对于这种的杀招，已无闪躲之力了。
当力道千钧的剑芒当空劈来时，丁未只能将手中的兵刃举高一横，想去格挡这一招“碎裂雷霆”。
但，这一记倾尽了潘扬全力的绝招，气势如虹、雷霆万钧，是万万挡不得的。
只见潘扬的剑，一分道寒光劈下，丁未用来格挡的剑立时劈成了两截。
潘扬的剑芒穿过丁未的格挡后，又从上至下，劈透了丁未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
潘扬得手后，气喘吁吁地，抬眼看了下濒死的丁未。
这一眼，吓了潘扬一跳。
却见丁未的面庞首先裂开……
是湘仪给丁未做的人皮面具，被潘扬的劈成了两半。
随着面具分半掉落，丁未也露出了她的真容。
丁未的真容，其实也是一个秀丽的女子。
但，此刻已经香消玉殒了。
潘扬的剑，劈透了她的半个身子。
从面额到躯体，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丁未尸体在潘扬面前立了片刻，便轰然倒下了……
“女人……”
潘扬有些难以置信。
他摇摇头，吃力地将剑收剑鞘：
“我竟差点败给了一个女人……呵呵……”潘扬又自嘲了一句，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失意。
而正当他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一个黑影已经静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静地连潘扬都没有察觉。
“啊————”
潘扬一声惨叫。
一柄雪亮的短刀已经从后面贯穿了他的身体。
“谁……”
潘扬艰难地想转过头，看清偷袭自己的人。
然而……
“啊——啊——啊——”
……
潘扬又连叫几声，惨然毙命了。
他后面的刺客，不等他转过身来，又快速地捅了几刀，刀刀致命。
刺客拔出刀，松开手。
潘扬的身体随之滑落倒地。
这时，姚府内，已经是横尸遍地，只有那刺客一个活人，立在庭院中。
“潘扬呀潘扬，莫怪兄弟薄情了，我早就说了，你这死脑筋，终究是要吃亏的。”
涂非从腰间摸出一方手绢，用它轻轻擦掉了短刀上的血。
……
潘扬的死，对二张来说，可是个大大的麻烦。
谁都没想到，当世勇武无双的第一猛将，竟然命陨于姚府了。
这也大大阻滞了二张的计划。
尽管张之易已经能够基本掌控武帝的举止。
但，眼下，潘扬的死导致他没就具体去命令执行人了。
在这样的情势下，二张不得不先物色新的龙武大将军。
由此，宫廷内，难得的平静了一段时间。
同时，在千秋宫内的湘仪，也在做着她的努力。
为了不致武帝越陷越深，她一直再找机会，试图唤醒武帝的意识。
但，还没等湘仪采取措施，张之易便先来找茬了。
张之易不约而至，闯入湘仪所住的偏院。
那一天，他与张昌荣对坐喝酒，畅聊往事。
聊着聊着，聊到了封祠殿被炸毁的事情。
这又勾起了湘仪曾让他开辟“蒸汽时代”的回忆。
那蒸炉爆炸、热水飞溅、封祠殿付之一炬，自己也被埋身瓦砾的场景有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张之易一时气不过，借着酒劲，特地找湘仪算后账来了。
“国师，如此匆忙，不知有何见教？”
湘仪见他来者不善，心头还有些紧张。
“啊……楚宫令——你倒是花招蛮多的嘛！”
张之易有些微醉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国师，何出此言……”
湘仪也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先敷衍应付着。
“哼——你呀，少给我装蒜，告诉你！我早晚找你算账！”
张之易不喝酒时，还有些城府。
这一喝了酒，完全就有些意气用事了。
“国师，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湘仪一看他这耍酒疯的样，反倒不紧张了，而且还感觉有些好笑……
“误会？封祠殿炸了，是误会吗？
我被埋身瓦砾，险些丧命是误会吗？
哼！我看只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蒸汽时代，才是误会……”
湘仪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事，心情更放松了。
因为，她早料到张之易可能会来找她算这笔账，所以，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哎……国师，这可真是遗憾呀……”
湘仪叹息着说。
“遗憾……你……你什么意思？”
由于带着酒劲，张昌荣说话还有些支吾。
“我是遗憾你半途而废！凭你的修为和才智，如果坚持钻研下去，没准还真能开辟一个蒸汽时代呢……”
“哈哈哈——哈哈哈——”
张之易听了，放声大笑，“楚宫令呀，楚宫令，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这信口开河，满嘴胡说！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呀！”
“不——国师，我可没有胡说。”
湘仪一板正经，非常端庄严肃，“国师，不要因为你的失败，而否定一切。
其实，我们应该对这自然万物，保持一份敬畏。
因为，我们未知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哼——笑话！天文历法、卜算方术、医道武学，有我不精通的吗？”
这点，张之易还真没有吹牛。
他在这些领域内，确实都已臻化境。
然而，湘仪却含笑着摇摇头：
“此言差矣……国师，别的不说，我只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看你能否答上来。”
“哦——”
张之易醉眼惺忪地看着湘仪，轻蔑一笑，“你但可以问！答不出的话，那我可就枉称国师了……”
湘仪只一抬手，将自己发间的发簪拔下，拿在手中。
而后，一松手，发簪“叮”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国师，你看，我一松手，这发簪便掉到了地上。
我想请问国师，我松手后，这发簪为何不往上飞，反而往下掉呢？”
“……”
张之易听了湘仪的惊天一问，顿时，笑容凝固了……
是啊，为什么发簪会往下掉，而不往上掉呢？
当然，这个问题，我们现代人都知道这是因为万有引力的缘故，牛顿已经为我们解释过了。
但，对于大唐的张之易来说，这简直又是一个灵魂拷问。
“是啊……怎么会往下掉呢，我怎么就从没有想过……”
张之易慌了……
他长期以来，建立起的自信，在这一刻有些瓦解。
自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他，竟被湘仪这漫不经心的一问，搞得焦虑异常。
其实，湘仪早就发现张之易的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人对科学技术研究，异常痴迷。
这点，要好好利用。
利用好了，能很好地转移他干坏事的注意力。
所以，湘仪话里话外，都在把张之易往科学技术的领域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