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想错了
“原来是莫家人，失礼。”一个头领模样的侍卫走出来，对着彪形大汉行礼。“请进。”
彪形大汉松手，那侍卫被扔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开始粗声大喘几口气。他看向自己的头领，满脸的感激。“多谢何大人。”
“方才的少年有问题。”那位何大人皱起了没有，抬头看向等在城门前的人群。
月灵正偏头听着那黄毛狐狸说刚才那少年偷换了名帖的手法，忍不住有些惊叹。原来那位名为司空悟的少年竟是一位造假圣手，凭着这造假的手艺横行天下，骂名无数。
何大人看到月灵的时候，连忙跑过来。“少主，原来您在这里。”
月灵伸手戳一戳肩上的黄毛狐狸，它冲月灵眨几下眼睛。月灵继续看着它，它继续眨眼睛。
何大人看月灵和一只看起来惨兮兮的黄毛狐狸大眼瞪小眼，有些着急。“少主，城主正在找您。”
“你说我是少主？”月灵皱起眉头，决定自己发问。
他点头，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担忧。“十日前，您说要去沙海寻一位故人，五日便归。可是七日前，沙海忽起风暴，一直到两日前才停。属下本打算带人去寻，只是沙海上起了结界，不能进入。少主，您不记得了么？”
“只是……”月灵假装使劲想了想，依然脑中空空。黄狐狸用爪子悄悄拍一下月灵的肩膀，提醒她别露馅儿，她便只好讪讪一笑。“想考考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何大人忍不住哀怨地看着月灵。“城主说正在等您，快随属下过去吧。”
月灵等人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城主府已经非常的热闹了。
一路走到城主所在的后庭的时候，月灵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若不是肩上还扛着一只黄狐狸，她早就被当成冒牌货抓起来了。
人界无法力，第九界神秘。除了他们两界，其他几界的生灵都已经到了。
“参见城主。”何大人冲着一处纱帘行礼，纱帘后隐约是一个臃肿的胖子。他不远处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窈窕的妇人。妇人抬头看过来，十分的温柔慈爱。
那胖子应该就是城主，他看向月灵的眼神却是不怎么善意。“再有两个时辰就要登台，你去了哪里？”
“阿无，快去准备吧。”窈窕妇人却并未看向我，而是看向城主。“阿无还小，贪玩了些，城主莫怪。”
窈窕妇人端起旁边的酒杯，城主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门口的一个侍女向月灵走过来，冲她行礼。“少主，请随奴婢来。”
月灵跟在侍女身后，七拐八绕走了很远的路。当月灵走进一个院落，再回头时，已经分不清自己方才走来的方向。领路的侍女对院子里的其他侍女吩咐了几句，她们都走过来向月灵行礼。
月灵走进屋里，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的浴池，空气里都是若有若无的香气。
领路的侍女领着四位侍女进来，跟来的侍女手中的托盘上端着一些饰品和衣服。
月灵觉得这些饰品和衣服都十分的眼熟。如果她没有记错，面前的这些与她在幻景中跳舞的女子所穿的一致。月灵有些惊讶地看向黄毛狐狸，黄毛狐狸点点头。这一次，梦柯编织的梦境正是秦城绝舞。
“少主，您肩上的是只男狐，需要出去。”领路宫女冲月灵告罪，没等到她同意，便伸手将它拿离了月灵的肩膀。
黄毛狐狸龇牙咧嘴了一阵，却也没能有什么实质的反抗。
“奴婢之尘，伺候您沐浴。”那领路宫女将黄毛狐狸丢出去之后，冲月灵规矩地行礼。
月灵点点头，在她的摆布下沐浴上妆。月灵看着妆台上一支水绿色的簪子十分好看，忍不住伸手把玩。只是那簪子刚拿到手上，又被伺候的之尘念叨。“主上吩咐，少主不需亲自动手。”
月灵疑惑地看向之尘。之尘却并未回答，而是示意月灵看向门外。门外已经热闹了许多，几位侍卫抬着一个围着厚重纱帘的轿子进来。他们跪在门外行礼，盔甲的声音碰撞，生生地给人一种血腥的阴冷感。
“现在是什么时辰？”月灵问。
“申时三刻。”之尘答道。她手上捧着一块黄色的面纱，想要帮月灵戴上。只是一瞬间，黄毛狐狸便冲进来，扑在面纱上，爪子勾烂了面纱。之尘的面色变了几遍，重新看向黄毛狐狸。“这面纱珍贵，你这畜生……”
黄毛狐狸躲在我的身后，仔细检查自己尾巴上的毛有没有被之尘碰到。之尘看它的样子，变得更加生气了。“畜生，这里岂是你……”
“放肆。”月灵出言打断之尘的话，她有些诧异地看向月灵。“少主？”
“你打算质问我？”月灵挑眉看向之尘。
“不敢。”之尘紧张地站在一边。
月灵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面纱，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真可惜，面料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少主，这面纱……”
“无妨，女子容貌艳丽，不给人看有什么意思。”月灵冲之尘一笑，从她身旁走出去，走上了那一顶轿子。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月灵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黄毛狐狸说，她需要像秦无一样。秦无是什么样的人呢？她出身寒微，母亲只是一个舞姬。秦城绝舞之前，她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好看的舞姬而已。她修为虽是不错，却没谁是真的看得起的，这些年，她过得不好。在若干年后，当她修为大成之时，就在忆昔河畔建了一座无情楼。行正义之事，杀不义之魂。只是，从那天的梦境来看，义这个尺度她的把控可能并不算很好。换句话说，秦无这个传奇色彩的角色，她曾经试图一己之力，定义天道所存。月灵想明白这些，便扮演起这个女子来也并不是很难。
她生的漂亮，却出生低微，难免不平。这样名扬九界的机会，她是一定会牢牢抓住的。不管未来的她是恶名还是美名，她将要面临的选择都会比成名前的她多很多。
月灵坐上了轿子，黄毛狐狸一跃跑上来窝在她的膝上。“你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