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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码头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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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船遇险,铁浆带队救援,一见到李在便伏地叩首,李在皱起了眉头,手里把玩着露营刀,“铁浆,什么情况?你怎么如此悲切?”

    铁浆直挺挺的跪在船板上,“请先生恕罪,我丢失了先生的宝物。”

    “什么宝物?”李在有些疑惑,他俯身拿起自己的外袍,随意抖了抖,这长袍穿着舒服,可是呢穿起来麻烦,有空弄几件风衣装酷什么的也是不错的,李在一手拎着袍子,一手拎着露营刀,走向真元,那刀寒气逼人,真元的护卫竟然被硬生生迫开,李在随手把露营刀递给真元,准备先穿上衣服先,河上风大还是有些冷的,“哦,你是说登山杖吗?那东西我送给你了,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处理,我没意见的。”

    真元有些无措的接过李在手中的露营刀,那边铁浆又是一个响头,“先生,登山杖丢了,父亲拿了您那个银壶也被人抢走了,父亲死了。”

    银壶?酒精喷灯吗?李在穿上长袍,有点费力的系上,“丢了就丢了呗,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随便便就跪下,起来吧,节哀!”

    李在穿好袍子,从真元手里取回自己的背包和露营刀,真元的神情有些迷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的刀好漂亮!”

    李在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这贵妇人,依稀好像记得归云姐姐也说过露营刀很漂亮,“一把刀有什么好漂亮的?”

    真元有些迟疑,皱起了眉头,微微摇摇了头,走到一边看着大河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边铁浆也站了起来,李在眼神一亮,上下又好好看了看铁浆,铁浆身上的稚气一扫而空,带着沉稳不迫,虽说年岁不大,但是气度已经出来的,“不错,铁浆,看来苦日子给你不少锻炼,锋芒都出来了,很好!”

    铁浆眼睛微微红了,“都是大小姐在帮我,要不然铁牛帮早就散了。”

    李在笑,“铁浆,你不要担心,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日后必定青云直上,前程不可限量,不违初心不忘本意,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对了,黄小姐近来可好?”

    “丹同渡要设军镇筑城,黄小姐很忙,先生可是要找黄小姐?”铁浆恭敬的道。

    “很忙啊?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我也没什么事?出来走走散散心而已,铁浆你有事就自己去忙吧!”李在道。

    铁浆欲言又止,面色讪讪,见李在又转身在河面上找什么东西,“是,先生,您若有差遣,铁浆随时候命。”

    铁浆在铁牛帮一干帮众奇怪的目光中跳上快船,容渡船先行,快船反而落在后面,李在也不以为意,依旧在水面上找着什么,他对水里的那个东西也忒好奇了,大鱼吗?但看那东西的反应好像也有几分灵智,李在手里把玩着露营刀,他不得不承认,这露营刀真好像有了魔力一样,精美绝伦的刀柄,美玉镶嵌着七彩宝石,入手温暖就似情人的肌肤?刀身漆黑中却又点点光芒,就行黑夜的星空一样深邃,刀刃线条柔和,刀背却锯齿狰狞,一边宁静一边狂暴,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李在拿着刀子站在船头观察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来这把刀有什么古怪,特别漂亮,特别好使,特别亲切,就好像有着灵魂的牵绊一眼,难道真是灵魂绑定?游戏才能这么扯,李在笑,取下背包把露营刀装起来,脑子里有片巨大的空白,叶子?

    真元眼神有些迷离的站在稍稍远一点的位置看着李在,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情绪有些复杂,大河的风很冷,真元很快就恢复了寻常摸样,又见李在收起了那把似乎带着魔力的刀,竟然袖手观赏大河风光,也不过来搭理自己?真元有些恼怒,悄然又戴上自己的兜帽。

    渡船颠簸马车有些凌乱,真元的护卫和马夫开始收拾她的豪华马车,解开了马匹的缰绳,那两匹马竟然又向李在凑了过去,硕大的脑袋在李在肩膀上蹭来蹭去,李在回来神来,和两匹马交流,给它们梳理马鬃轻拍它们修长的脖子,看的船上的众人频频侧目,那马夫用羡慕的语气道,“道爷真神人哪,这马跟道爷真是亲近啊。”

    李在笑,“马很聪明啊,它们还会说话,只是看你能不能听的懂而已!”

    真元还是走了过来,她微微带着一丝不爽的语气道,“你难道能听懂马在说什么?”

    真元说话了,她的马夫就诺诺而退了,李在笑着拍着一匹的脖子,“听不懂,就是一种直觉吧,感觉能和它们交流,马是最漂亮的动物了,你看世间那么多动物,只有马才能称骏马!骏就是俊,漂亮帅气!”

    真元纵然心中有怨,但却也为李在的话莞尔,“你这是狡辩吧?感觉能交流,什么感觉?和马匹这么交流?事实上刚刚船被撞击的时候,马车丢了就丢了,没什么要紧的!”

    李在摇摇头,拍拍两匹马的脖子,招手马夫过来牵走它们,“马车什么的都是小事情,主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真元语气惊奇,“哦,你什么意思?”李在看着大河浩荡,“森林里住着一群小动物。。。”

    啊?真元瞪大眼睛,“什么小动物?森林里?”

    李在以手扶额,“你先听我说完,森林里住着一群动物,有一天松鼠在水边喝水,忽然听到咕咚一声,小松鼠吓了一跳,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啊,咕咚了,羊在路边吃草,看见松鼠在逃跑也跟着跑跟着喊,快跑啊咕咚来了,咕咚要吃松鼠了,狗看见松鼠和羊在逃跑也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啊,咕咚来了,咕咚要吃掉森林里的小动物了,接着麋鹿、豹子还有黑熊都被惊动了,喊着咕咚变成了一个身高八丈身宽也是八丈黥面獠牙口喷烈火的怪物,森林里所有的动物都开始逃跑,丛林之王老虎和森林智者白象拦住了将要失控的兽群,问它们,咕咚到底是什么,又在什么地方,黑熊说我听豹子说的,豹子说我听麋鹿说的,麋鹿说我听狗说的,狗说我听羊说的,羊说我听松鼠说的,松鼠弱弱的道,在水边。于是老虎和白象带着百兽来到水边,没有找到那个身高八丈身宽也是八丈黥面獠牙口喷烈火的怪物,正疑惑呢,又听见一声咕咚,原来是树上的果子熟透了落到了水里发出的声音,这就是咕咚啊,百兽都恍然大悟了。”

    李在声音淡然,在大河上轻语漫谈,大河上除了风声水声,船上所有的人都在听他说话,真元有些怔怔的看着李在,直到李在停住了话语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在眨眨眼睛,“我说完了。”

    “哦,是。。。是吗?”真元有些尴尬,扭过头去看大河滔滔,“你是在讲故事吗?你想说流言酿成大祸,还是想说谣言止于智者?”

    “你说的都对,”李在耸耸肩,“其实我想说,遇见事情,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行不行试过才知道,不能自己吓自己,船才晃几下就以为要沉没了,要丢马车下去,是不是再晃几下就把人都给踢下去呢?一丁点的事情笑笑就过去了,自己反倒闹大了,岂非可笑?”

    真元沉默不语,船上的众人都是一阵脸热,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丹同渡的栈桥和码头,李在看到渡口的这边真的比那边热闹,人潮熙熙的喧哗一片,无数的人都伸着头看河面上,看到河上的渡船又回来了,竟有无数的的人发出嘘声,李在笑,李在笑的开心,“呐,看到了没,如果渡船真的沉没了,他们或许会发出几声叹息,摸一把同情的眼泪,顺便感慨下命运无常,然后后面多少天都有了吹牛的话题,现在船没事,肯定有不少人在痛恨,船咋就没翻呢?呵呵!”

    真元眼神很是古怪的看了一眼李在,船上的人都默不作声,船工操作这渡船靠向栈桥,马夫套好马车,等渡船靠定栈桥,先把马车拉走,船上的乘客先后走下渡船,李在也想走,可看见真元还站在那里,于是道,“夫人,你还不走吗?我想我该离开了。”

    真元从大河上收回目光,看着李在,目光深邃变幻,“李在,道号归心?”

    李在眨眼,“是啊,夫人怎么了?该下船了!”

    真元仰着头,“真元是我的封号,真元、永嘉还有李蕴、李菲元,这几个名号你要是不明白,回去问你的归云师姐,我们应该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我家在河东昌化,你到那里问杜家堡在什么地方就知道了。”

    李在看着热热闹闹的码头很是开心,点头道,“好的,改日有闲暇我一定登门拜访。”

    真元冷冷的看着李在,“心不在焉也不要这般明显好吗?”

    啊哈哈,李在挠头笑,可是马上眼睛就眯了起来,就听真元道,“你的那把短刀,若是我出千金,你愿意转让吗?”

    李在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眼前漂亮富贵逼人的贵妇人,甚至有些失礼,她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李在与她对视了一会,轻笑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夫人不嫌弃我死的难看,可以到我尸体旁把我的刀取走,那时候我才不会反对,呵呵!”

    说罢李在呵呵一笑,转身径直走上栈桥,径直往码头走去,真元来到自己马车前,看着李在头也不回的背影远去,默然登上马上,在护卫的护卫下离开。

    铁浆也在看着李在的背影,却不敢靠近,他很想多和李在说说话,却又不敢往跟前凑,他身后站着体己的叔伯兄弟,看铁浆踌躇不前,“铁浆,那就是玉泉山上的贵人?样子可真奇怪啊!”

    铁浆眯起了眼睛,轻声言语道,“丹同渡风云变幻莫测,先生这时候到这里。。。看那些魑魅魍魉能掀起什么风浪?”

    码头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车马不断,脚夫帮闲扛着大包的东西往仓库棚子去,小孩子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李在摸摸鼻子,刚刚在对岸那个试图摸他包的小子他还记得呢,李在想了想,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要做什么呢?找个向导,对就这样!

    李在磨砂着下巴,观察着到处跑的小孩子,嗯?有杂耍卖艺的小朋友,不错不错!

    码头广场一处角落里,没有活干的帮闲杂工熙熙攘攘的聚在一边,嘻嘻哈哈的看热闹,几个半大小子似乎还有小女孩努力的耍着把式,空翻、拿大顶、金鸡独立等杂耍动作,一个更小的小孩子拿着一个破碗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可惜里面空空的三两个小钱,那个小东西都跑累了,那帮粗糙的汉子只顾着说笑没一个人愿意丢钱,李在看着那个小东西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见有人走了过来,那帮闲着说笑的汉子马上就有人凑了过来,“唉,贵客,要帮闲吗?兄弟们力气足着呢,随便给点赏钱就行了。”

    李在笑着推脱,“多谢多谢,不需要。”那个捧着破碗收钱的小不点看不出是男孩女孩,但是真的很小,估计只比桌子高一点,五六岁的样子,身体消瘦眼睛大大的,忽然面前就暗了下来,李在站在他面前,往那个破碗里丢了几个小钱,那小家伙大喜,口里不在的道,“谢谢好人,谢谢好人。

    ”好人?李在摸着鼻子笑了,蹲下来,目光看着这小家伙,“小家伙,多大了?”

    那个小家伙大眼睛里透着胆怯,“七岁!”

    李在摊开手,手心里有几个崭新的大钱,黄澄澄的金钱色彩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正在杂耍的几个孩子都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子护住小的那一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李在,“你要干什么?”

    周围闲着的汉子也都围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干什么呢,拐小孩子是吧?”

    “看着穿着挺光鲜的,这是和尚还是道士?”

    “吆喝,还没胡子,不会是。。。。呜呜。。”

    六个孩子,最大是个警惕的丫头,最小的李在还没看出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李在笑,“我今天第一天道丹同渡来,我想找个向导,我没有恶意的,我是玉泉山的道士,玉泉山知道吗?”

    玉泉山?周围闲言碎语瞬间就清净了不少,那个大的女孩子上下打量李在,“玉泉山的道爷,我倒是见过,可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不是骗子吗?”

    李在站起来,“放心了,我即便是骗子,也不会骗你,没有必要;呐,小家伙,愿意当我的向导吗,十个大钱!”

    哄,十个大钱?周围的闲着的汉子都疯了,“道爷、道爷选我选我,选我了,我对丹同渡最熟悉不过了。”

    “我我我,丹同渡我最熟悉了。”

    一顿人推推搡搡挤成一团,李在毫不理会,还是看着那个小的,“小家伙,怎么样?”

    那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李在手里的钱,不知所措,那个大的女孩子也是满眼挣扎,她底气不足道,“你这人一定心怀鬼胎,就算找向导怎么会找路都走不好的孩子。”

    李在笑容不改,“我喜欢,与你何干?”那女孩子挣扎犹豫了半天,“我要跟着小宝,你可以只算一个人的钱!”

    李在笑笑,“我没意见!”

    周围围观的汉子风言风语,“早听说有些有钱人喜欢小女和的,今天算是见识了。”

    “是啊,是啊,看着家伙就不是好人。”

    乌七八糟说什么怪话的都有,这时远处一辆雕花马车走了过来,膀大腰圆带着长刀的护卫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周围胡言乱语的汉子都被震住了,乌压压的退开,站在远处张望,不干不净的闲言碎语也都消失了,无人敢放肆,几个杂耍卖艺的小家伙也要避开,可是舍不得李在手里的钱,躲在李在后面张望,李在转身笑,马车雕花纱窗拉开,真元端坐在车里,与李在对视,“我该称呼你李在,还是归心真人?”

    “莫生莫死,莫虚莫盈,是谓真人;”李在目光柔和语气随意道,“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这般境界,称不得真人,夫人还是叫我李在好了,十八子李,在意的在,李在是也!”

    坐在马车里的真元面色柔和带着淡淡的笑,“很好,李在!你的归云师姐都叫你什么?”

    李在眉角一挑,“也是叫我李在啊,夫人肯定与师姐是相熟的,有空不如到玉泉山坐坐。”

    雕花大马车里真元端坐着,气势非凡,听了李在的话,她嘴角微微上翘,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多谢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的;我此番行程是从上都返回昌化杜家堡,路上遇见你真是有趣;刚刚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向你道歉!”

    李在面上有些懵懂,“不知道夫人指的是什么,事情过了就是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了。”

    真元眉头一挑,“我刚刚要千金买你的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杀气,那把刀看样子对你很重要,是我冒犯了,我道歉。”

    李在哦了,点点头,“那把刀可以说是我命根子,或许只有我死之后才会离开我,不知者不怪,夫人无需介怀。”

    真元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李在,目光似乎有些放肆,看着李在光洁的下巴,笑问道,“刀是你的命根子?李在,你真的不是太监吗?”

    闹得李在有点小失态,有些无奈的道,“我真不是!”

    真元忽然哈哈哈大笑,雕花纱窗砰的关上,驾辕的马冲李在打个喷嚏,优雅的迈步走了,李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真元贵夫人就过来说两句话就走了,至于吗?

    李在转身,那几个小孩子都还没走,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子面上带着惊疑,“你真是玉泉山上的道爷?你要找。。。找什么?”

    被她拉住的小家伙道,“向导!”

    “对,向导,你还要找向导吗?玉泉山那么有钱,你不是赖账吧?”小丫头眼睛死死盯着李在,李在歪着脑袋看这几个小孩子,大的女孩子不过十二三岁,小的那个六七岁,还有三四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衣着破旧,面带菜色,“我当然不会赖账,看见我包没,我包里都是钱,但是你们呢,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们父母呢?”

    那个大的女孩子眼角带泪,“爹是河上的船工,跟铁牛帮干活,前些日子,铁牛帮内乱,死了。”

    李在沉默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孩子,沉默了片刻,“这些都是?”

    几个孩子都无声的点头,李在仰起头看天上的铅云,不指定什么时候就下雪了,目光转瞬间,却看见铁浆站在远处往这边看,李在想了想,冲铁浆招招手,铁浆跑了过来,李在看他,“这些都是铁牛帮帮众家里的孩子?”

    铁浆看了一眼,点点头,“有些是,有些是帮闲河工家的!”李在看着面前铁浆,“这些孩子成了孤儿,铁牛帮就不管了?铁牛帮散伙了吗?”

    铁浆低着头沉默不语,旁边那个大女孩有些看着铁浆又看看李在,想不明白铁浆为什么对这个模样古怪的道士这么顺从,还是给铁浆帮腔道,“铁牛帮早就乱套了,铁浆能守住河堤上那个大院子都不错了,老帮主被人害死了,下面的人分成了几波相互打来打去,死了多少人,黄大小姐也忙顾不得这边,渡口多了多少孤儿,呜呜。。。”

    李在眨眨眼,“铁牛帮乱了,黄小姐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铁浆点点头道,“丹同渡要筑城设镇,河中府的达官贵人过来抢地盘,城里每天都在死人,上都来的神策军坐山观虎斗,丹同渡势单力薄,铁牛帮不少人被收买了,我还镇不住局面,对不起,先生。”

    李在瞅着铁浆,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声音响彻整个码头,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铁浆挨了一耳光,嘴角都渗出血迹,他身形一趔趄又站好一句话不说,把旁边的几个小孩子都吓坏了,缩成一团不敢言语,李在淡然的看着铁浆,“你冲我道什么歉,看看这些小孩子,这么冷的天还穿着破烂单衣服,你觉得一场雪下来,会出什么事?”

    铁浆身子在哆嗦,眼睛红成一片,嘴唇在哆嗦,李在接着道,“你老子自己作死,然后就死了,他们呢,他们是孤儿了,你现在也是孤儿,你们都是孤儿,为什么不一起抱团取暖?你只想着把铁牛帮抢回来,像你老子那般威风,有没有想过这些孤儿,都已经入冬了,一场雪下来,会饿死几个?冻死几个?”

    铁浆转身噗通冲几个孩子跪下,磕了个响头,把几个孩子吓的抱成一团,“先生放心,要冻死先冻死我,要饿死先饿死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照顾好铁牛帮的孩子们。”

    李在点点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大河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很多事情你要多想想。”

    说着话,李在从背包里取出一袋钱,扔给铁浆,“天气冷了,拿起先用吧,算我借你的,记得要还知道吗?”

    铁浆转过来,冲李在磕了一个头,“铁浆多谢先生教诲!”

    李在无视他,转身冲那个最小的孩子笑,“事真多!小家伙,走吧,当我的向导,给你赏钱哦!”

    那个大一点女孩子眼神有些闪躲,“小鱼太小了,我跟着照顾他,先生看可以吗?”

    “小鱼?”李在看着那个小家伙,“姓什么?丫头你叫什么?”

    “不知道小鱼姓什么,我叫苗丫。”见李在和气,大女孩子苗丫说话顺溜了很多,李在点点头,“好,那走吧!”

    苗丫手牵着小鱼,有些畏缩的跟着李在,“先生,想先往哪边走?”李在抬头看看天,“差不多也午饭的时候了吧,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后面再说吧!”

    码头上人潮蜂拥,这一幕被无数人看在眼里,不少有心人把李在的话默念了几遍,记在心里挤出人群,向自家主子报信去了。

    铁浆收拢剩下的几个孩子,几个铁牛帮的老人过来了,“铁浆,可以啊,什么时候搭上了玉泉山?”

    “玉泉山传闻刚出世一位真人,修仙渡劫,可惜尘缘未果,才会渡劫失败,不得不出世,就是刚刚那位道爷吧?”

    “样子好奇怪啊,好像天都的公公。。。”

    “闭嘴,别乱说,小心招惹祸事!”

    众多铁牛帮的汉子围成一团七嘴八舌,眼下就要入冬了,他们的活计也少了,虽然家里柴火粮食不多,可是没活干,总不能去当强盗吧。人群外面渡船的河头弱弱的道,“这位道爷可厉害了,你们不知道,他在船上,一只手就能按住一匹马,最吓人的事,河里的那东西竟然被这位道爷给吓跑了。”

    码头上吃河里饭的汉子都是一个激灵,各行各业都有忌讳,走河的有些东西他们都只会烂在自己心里也不会给外人说,铁浆分开众人,走到渡船河头面前,“大伯,你确信河里那东西又出现了?”

    河头一脸仓皇,“少帮主,唉。。。不对,是帮主,帮主,我在河里走了多少年,可以确定就是那东西,不知道又要几条命祭拜那东西啊!城里驻着朝廷的神策军,这来往的渡船又不能停,唉!帮主,你既然搭上了玉泉山的真人,求求他们把那东西给收了吧!”

    铁浆沉默了一会,“城里最近比较乱,众家兄弟回去各自办好自己的事,没有事不要出门,我先把各家无人照看的孩子都拢一拢,天冷了,再不照看点,真会出事的!”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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